第235章 有什麼條件
眼淚一直就不曾停過,這一夜,讓她這麼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她愛了祁望這麼多年,到了最後,竟是得到這樣的結局!
孟婉瑜的眼底漸漸湧上了瘋狂的恨意。
她忽然尖叫起來,拚命的扯著自己的頭髮,情緒快要崩潰的時候,她光著身子沖了出去,不顧腳腕的劇痛。
似乎這樣的劇痛,能讓她覺得舒服。
將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個遍,不斷的尖叫著,憤怒得幾乎想要將世界都毀滅。
她要殺了他們。
殺了洛汐,殺了祁望,讓他們都去死,讓他們和她一起下地獄!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孟婉瑜忽然就冷靜了似的。
她就這麼光著身子站在房中,怪異的笑了起來。
不,祁望不能死。
他怎麼能死呢?
他應該要和她一樣,生不如死才對!
孟婉瑜現在還不知道洛汐已經出了事,她只是快速的走到一旁沙發上從自己的包里翻出了手機,咬著牙在通訊錄里翻找著,最後翻到了洛雅的號碼……
因為謝晴的事,洛雅這次沒辦法跟孟紹安一起來京都,可孟婉瑜一直都知道,洛雅討厭洛汐。
以前,孟婉瑜是不屑和洛雅這樣的人有什麼關聯的。
可現在,只要能報復洛汐和祁望,她什麼都不顧忌。
利用洛雅,是最方便最直接的方式。
而她只需要在背後看一場狗咬狗的好戲,適當的時候捅上一刀,讓洛汐再無翻身之日!
……
另一邊,祁望並沒有回家,那個地方四處都是洛汐的氣息,他根本無法面對。
只是讓人就近找了個酒店送來了衣服,隨意的洗漱了一番,將染了血的衣服換下。
只是等他再出來時,蔣煥卻覺得他的臉色更不好了,那張臉也過於蒼白了些。
他穿的衣服也和平日不太一樣,不是祁望式的黑白風,倒是穿了一件米色的休閑風衣,整個人透著一股溫潤的感覺,和往日清冷淡漠的人全然不同。
怎麼看,都覺得怪異。
等他坐上車,蔣煥還是忍不住皺眉,「你沒事吧?」
祁望淡淡的搖頭,閉了眼,「去警局吧。」
看他一臉疲色,蔣煥搖了搖頭,還是又吩咐司機去那保鏢自首的北城警局。
警局中,保鏢從自首承認是自己開車撞了洛汐之後就沉默了,不管警察怎麼問,都只說要讓祁望來見他,否則他一個字也不會再說。
而保鏢之所以到北城警局自首,自然是因為這裡的局長是能聯繫到祁望的,也不用怕被祁敬雲的人尋上門來對他不利。
等祁望到的時候,北城警局的局長厲峰正親自守在審訊室里,和那個保鏢大眼瞪小眼。
厲峰是厲銘的哥哥,自然是因為厲銘的緣故才認識了祁望,而他能在四十齣頭的年紀坐上這局長的位置也少不了祁望的幫忙。
事關祁望,他自然是小心謹慎的。
守了近一夜,見祁望終於出現,他才徹底鬆了口氣。
和祁望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退出去將空間留給了祁望和保鏢兩個人。
審訊室的門被緊緊的關上。
祁望坐在了厲峰剛才坐的位置,保鏢在他對面,從他出現開始就低下了頭。
祁望看著他,沒有馬上開口,審訊室里安靜得如一潭水,一潭死水!
保鏢垂著頭,這種詭異的壓抑和安靜還是讓他有些恐懼。
時間一分一秒如同有形,分外煎熬,在這種詭靜之中,他終是先沉不住氣開了口,「四少……」
祁望直接了當的打斷他,語氣幽涼,「有什麼條件?」
保鏢楞了一下,祁望冷冷一笑,「你做這麼多,又口口聲聲要見我,難道不是想要和我談條件嗎?」
他將洛汐的車撞下山道之後,卻又給他消息通知他去救人,逃逸之後又前來自首。
祁望倒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保鏢咬了咬牙,喉間快速滾動,深吸氣好像豁出去一般,「我不瞞四少,祁董當時要我做的,是直接殺了四少夫人再偽裝成車禍的樣子。可我沒有這樣做,甚至我替四少夫人繫上了安全帶,否則,四少夫人
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祁望隨意揣在褲兜里的手微微一顫,眼底濃黑,如同能吞噬人靈魂的無間地獄,卻只涼涼一笑,「這麼說,我還應該感謝你?」
他其實說的沒錯,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洛汐沒有繫上安全帶,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當場死亡。
更別提他如果在將車撞下山道之前就殺了洛汐。
可祁望也知道,就算他良心發現沒有先殺了洛汐,也給洛汐繫上了安全帶,可洛汐能活下來也是個奇迹,是她命大!
保鏢瞳孔一縮,恐懼更重,卻強自鎮定著,「我只是想告訴四少,我做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我不奢望四少能原諒我,我做了這樣的事,自然要接受制裁。可我希望,四少能救救我的妹妹!」
說到這裡,他的神色忽然有幾分悲痛,猛的站起身來竟然撲通一聲朝著祁望跪了下去。
祁望眉心輕鎖,卻只是眯著眼看他沒有說話。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這時候,這個大男人卻朝著祁望跪下,剛才只有恐懼的眼底裝滿了痛苦,「四少,我只有那麼一個妹妹,她才六歲,我爸媽在她兩歲那年出了車禍。半年前,她被查出急性白血病,我也是沒辦法,才會收
了祁董的錢……」
保鏢也不過二十四歲,祁望在用他們時自然將他們的身家調查得十分清楚。
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他的父母老來得女,卻沒想到女兒還沒長大就已經先離開人世。
只是祁望沒想到,他妹妹竟然會得了白血病?
祁望垂眸看著他,語氣依然冰涼,「你缺錢?」
他身邊的人,福利薪水自然不必說,如果家裡有事,缺錢急用也可以直接開口,這一點,祁望自認為從來不曾苛待過他們。
「她這病就是個無底洞,我知道四少不會虧待我們,可我實在也沒有辦法開口向四少要那麼多的錢。」
他到底只是個保鏢,就算祁望再大方,他怎麼好意思一次次開口向祁望要錢。
他也怕如果讓祁望不滿了開了他,他還能去哪裡找到待遇這樣好的保鏢工作。
可祁敬雲要他做的事到底讓他害怕不安,他雖然是保鏢,可也是正正噹噹的,殺人這種事從來沒有做過,他也心慌恐懼。他其實根本就不敢直接殺了洛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