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有沒有血緣關係
祁氏的董事長辦公室里。
祁敬雲沉著眉眼坐在辦公桌後面,辦公室另一邊的沙發上,坐著的是同樣沉著眉眼的周遠善。
只是比起祁敬雲來,周遠善的眼底還有更多說不出的複雜和疑惑。
沒有人說話,兩個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自己的事。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祁望來了。
兩個人都朝辦公室門前看去,看到站在門前只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祁望時,眼底流過的是不一樣的光芒。
祁望沒什麼表情,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剛在他身後被關上,一個煙灰缸就朝他砸了過來。
祁望微微眯眼,側身,煙灰缸從他的額邊擦過,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祁敬雲瞪著他,好像沒想到他還敢躲。
可很明顯,祁望從來就不會是任由他打砸的那種『乖』兒子。
甚至於對他的怒意也是視而不見,只看了他一眼,目光就落到了周遠善的身上。
雖然心裡一直好奇他和洛汐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可神色卻是安靜沉穩,對著周遠善微微點頭,一如既往的禮貌卻又疏離。
周遠善也點了點頭,其實心底也有很多疑惑,卻和祁望一樣,沒有表現出什麼。
祁敬雲對祁望這樣無視他的模樣恨得咬牙,本來就怒意橫生,這時候更是忍不住了,他吼道:「祁望,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些什麼?」祁望看回了他,雙手揣在褲兜里,依然是那副泰山壓頂也面色不改的淡然模樣,「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倒是祁董,既然身體不好就少生點氣,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真氣出個什麼好歹來,你的江山可就
要落在別人手裡了。」
「你——」
祁敬雲指著祁望,手在顫抖,真有點要被他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的感覺,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昨天祁望看到他坐在輪椅上就知道他最近身體不是很好。
因為他很了解祁敬雲,如果可以,他是絕對不會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若非不得以,他不會坐在輪椅上出席昨天的晚宴,估計是被蔣煥的事兒氣得狠了。
當然,依著祁敬雲,也不會不知道這事兒和他有關係。
說到底,也是被他給氣的。
周遠善在一旁看著這兩父子,微微搖頭,開了口,「祁望,你父親只是想問問你昨天的事而已,你也知道他最近身體不太好,就不要再氣著他了。」
祁望蹙了蹙眉,周遠善又道了一句,「孟紹安現在還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孟家人已經表明了不會對這件事善罷甘休。你有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這事?」
他的態度有些奇怪。
祁望看了他一眼,按理說,依著他和孟家人的親近,他應該是要幫著孟家人才對,竟然跑來問自己要怎麼處理?
他目光一閃,笑了笑,「我既然敢動手,自然不會怕他們。」
「呵……」祁敬雲聞言冷笑一聲,「你倒是不怕?如果不是我和你周叔叔替你擋著,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早去牢里蹲著了。」
孟家雖然在京都沒什麼勢力,可孟紹安出了事,他們也不可能忍氣吞聲。
孟紹安的父母昨天夜裡就趕來了京都,孟母一直叫囂著要報警要找記者,還有昨天夜裡祁望在京都街頭飆車的事兒,也有人在調查。
如果不是他和周遠善把這些事兒壓著,現在警察早就找上門了,還由得他這麼逍遙自在?
雖然也不是真的怕祁望會坐牢,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因為他之前的負面新聞祁氏的股票已經動蕩了一回,眼看著股東大會就要召開了,祁望不能再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傳出去!
祁望很明白他的心思。
聞言也就只是譏諷的挑眉,「你到底是在為我擋,還是為了你自己,為了祁氏,你心裡比誰都明白。何必說得一副都是為了我的樣子?」
祁望向來都是沉穩的,可每回對上祁敬雲,就忍不住想要刺他幾句,今天更甚。
或許是因為昨天夜裡的那個夢,讓他想起了很多被他刻意遺忘的東西。
對祁敬雲的恨竄上來,一時無法壓抑。
而他這幅模樣,不止是祁敬雲氣得面色扭曲,周遠善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可看著這兩父子各不相讓的樣子,他還是做了回和事老,「好了,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們兩個再針鋒相對也沒什麼用,好好處理就好了,大家都冷靜點,少說兩句。」
祁望和祁敬雲因為周遠善的話各自蹙了蹙眉,卻真的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也都明白很多話多說無益。
見他們不說話了,周遠善想了想又開口,「祁望,其實今天讓你過來公司是我的意思,因為我有些話想問問你。如果你願意,我們單獨談談可好?」
他願意幫祁望穩住孟家人,很大程度上並非因為祁敬雲,而是因為昨夜突然出現的洛汐。
他昨天就已經讓人拿到了她的資料,知道她竟然就是洛家那個洛汐的時候是很驚訝的。
在他的妻子去世之後,洛家對他來說,除了仇恨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他沒辦法報仇,不止因為答應了英梅不會傷害她的親人,也因為祁敬雲。
實際上祁敬雲對他來說,是有著恩惠的。
在他最落魄艱難的時候,是祁敬雲救了他和英梅。
他能成為祁氏的第二大股東,也少不了祁敬雲的幫助。
也是因此,這幾十年來,他才會和祁敬雲關係密切。
多少次的董事長選舉,若非他堅定不移的站在祁敬雲這方,祁敬雲也不可能坐得穩這個位子。
可周遠善到底只是個孤家寡人了,他這一生在妻女離世之後就已經沒有什麼追求可言。
苟活了幾十年,為的不過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夠了結仇恨。
所以在面對祁氏即將要易主的關頭,他自然會生出自私的心來。他對祁敬雲能報的恩都已經報了,接下來,他想的就該是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