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章入職
到了吃飯的時間，沈光年和往常一樣，臉上沒有多少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情如何，他隻能做到這樣，強顏歡笑隻會顯得虛假。
“我剛才接到電話，讓我明天去上班，本來想帶你們到處逛逛，看來是沒有機會了，讓思萱帶你們去。”沈光年帶著歉意，說好要帶他們去景點，但他到底食言了。
“不用管我們，你去辦正事。”代文軒表示理解，他聽了趙芸的說明，對傷害孩子的老師深惡痛絕，他都想親自出手，但考慮到自己沒有多少武力，他就放棄了。給沈光年搖旗呐喊。
“要不要幫你，在幼兒園附近租一套房子。”莫思萱問，做戲做全套，很多老師都住在幼兒園附近，沈光年住在那裏，可以跟他們熟絡，套取信息。
“那就麻煩你，先在網上找找，明天我們再去看房子。”沈光年說。他倒是沒有想到這點。
飯後，各自回到房間，代文軒忙著劇本，趙芸不想打擾他，就到安憶夏房間，和她聊天。
莫思萱打電話給李在晨，問他的情況。
“你們到帝都了？”李在晨接到電話，第一句就問他們的行蹤。
“到了。”莫思萱沒有隱瞞，這不是值得隱瞞的事情。
“沈言現在去了外地，是我下手的最好時機。”李在晨早來幾天，將一切都摸清楚。
有幾方人馬想要林傑的命，他的靠山，以前的仇人，包括李在晨，現在保他的，反而是林傑視為死敵的沈言。
當然，沈言也不是沒有私心，他想得到更多的證據，以便扳倒林傑身後的人。
李在晨不管這些，他在乎的就是報仇，親手殺死林傑，是他現在唯一緊迫的目的。
“你找到林傑的地址了？”莫思萱問。李在晨沒有讓她幫忙。
“我在沈言身邊安插了眼線。”李在晨說。
莫思萱有些高興，那麽多年，李在晨有了不小的進步，他不再是以前軟弱無力的少年，他有勇氣和智謀，知道通過什麽方法，達到自己的目的。
作為李在晨蛻變的見證人，莫思萱感覺很榮幸。其實李在晨的遭遇跟她更為貼近，她才會選擇幫他。當然最終目的是為了沈光年。
“你的計劃要不要告訴沈光年。”莫思萱半開玩笑地說，她知道李在晨的回答，隻是想逗逗他。
“不用！”李在晨的反應和她預料到的一樣，生怕她會告訴沈光年。
機械地笑聲傳到李在晨耳裏，他後知後覺，輕罵一聲，又上了莫思萱的當。
他怨恨自己，從來不長記性，總是被莫思萱玩弄於鼓掌之中，不過，他心裏覺得正好，示敵以弱，才更有利。
別說他不懂感恩，想殺莫思萱，兩人的關係不是用簡單的恩人能說清，他和沈光年不一樣，有殺莫思萱的機會，絕對不會手軟，沒有機會，就自己製造機會。
他有多感謝莫思萱，就有多想殺死她，莫思萱是幫他報仇的恩人，也是讓他變成現在半人半鬼模樣的人，最重要的是，她要害沈光年。
莫思萱想得到的是沈光年，李在晨想保護的是沈光年，他們之間存在著不可逆轉的矛盾。
時間一到，莫思萱準時掛斷電話，他們之間不會像朋友一樣閑話家常，都是抓緊時間說重要的事情。
次日，沈光年到幼兒園報到，莫思萱幫他去看房子，兩人分頭行動。
沈光年來到園長辦公室：“園長好。”
“坐。”園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他很儒雅，看上去就很有涵養，沈光年不知道，園長知不知道李老師暴力對待孩子的事情。
“我們先有一個月的試用期，你要是沒什麽紕漏，試用期到了，就可以轉正……”園長把前提說清楚。
“我知道。”沈光年答應，他心想鬼才會在這裏待一個月，等我找到證據，有你們好看。
園長說完，就讓李老師帶他去參觀幼兒園，他越發覺得李妍有背景，否則也不會讓她來帶，她本身都還算一個新人。
“你剛來，就把你分配在中班，和我一起，年紀大的愛搗蛋，小的愛哭，中班的孩子比較好照顧。”李妍說。
沈光年假裝認真在聽，實際上思緒都跑到別處。
兩人來到中班的教室，孩子們正在玩玩具，李妍拍手，吸引孩子們的注意：“大家，今天來了一個新的老師，宋老師，鼓掌歡迎。”
孩子們跟著她的指示鼓掌，沈光年看見孩子堆裏的小橙，她看見沈光年，有些高興，但是想到沈光年的囑咐，她就沒有吭聲。
“孫老師，麻煩你再幫忙看著孩子，我帶宋老師到其他地方看看。”李妍說。
孫老師的年齡比李妍大的多，但對李妍說的話有種順從感，她不像是來幫忙，像是聽李妍的吩咐一樣。
兩人來到食堂，大多數是配合孩子身高的餐桌，旁邊一些正常的餐桌，是給老師用的。他們要等孩子睡午覺，才能吃飯。
“宋老師，你有沒有找到住處。”李妍問。
她這樣問，顯得有點熱情過度，就算是同事，也不該一上來就打探別人住的地方。
沈光年心裏不爽，臉上還是掛著笑容：“以前住的地方退了，準備在附近找個住處。”
“用不用我幫你介紹。”李妍心思很多。
沈光年婉拒：“不用了，我已經聯係好，下了班，就去看房子。”
李妍聽見已經聯係好，她就不再多說什麽，兩人逛了一圈，等沈光年基本熟悉環境，就回到教室。
“謝謝你了，孫老師。”李妍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感謝。
“不用客氣。”孫老師沒有什麽反應，好像已經習慣了。
等孫老師走後，李妍就給沈光年一一介紹孩子們，他記下名字和相貌。
每個孩子聽見李妍叫他們的名字，身體都會不自覺地抖動，眼裏帶著恐懼。
鈴聲突然響了，很快就到了午飯的時間，孩子們排著隊進入食堂。
老師們把飯菜放在桌上，給孩子們圍上圍兜。孩子們拿著塑膠湯匙，津津有味地吃飯。飯後，還有牛奶和水果，營養搭配。
遇到不太會自己吃飯的，沈光年就上前喂。
“宋老師，別太慣著孩子，讓他們自己學。”李妍的不耐煩表露無遺。
沈光年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不停，耐心地喂孩子們吃飯，其他老師紛紛看向這裏。
李妍自覺好像說錯話了，有些懊悔，其他老師將目光轉到其他地方。沈光年心想，有點意思，李妍在這裏難道可以一手遮天。細節更能體現出問題。
哄孩子們睡著後，老師們終於有休息的時間，他們來到食堂吃飯。
沈光年初來乍到，成了眾人眼裏的香餑餑，將他圍住，問長問短，年齡合適的，想和他進一步發展，年齡大的，想介紹自己家裏的親戚。但她們不敢太明目張膽，全都看著李妍的臉色。
李妍一臉不爽，匆匆吃完飯後，就以巡視為由離開。
“李老師是有什麽煩心事嗎？”沈光年佯裝不懂。
“宋老師，要想在這裏待的長久，千萬不能得罪李老師。”孫老師告誡道。其他老師都表示讚同。
沈光年順著問：“她是有什麽背景嗎？”
孫老師壓低聲音：“她和園長關係不一般，兩人經常在園長室，一待就是一兩個小時……”
他們的表情，就是在說，兩人有不正當關係，對於這個說法，沈光年是不太相信。
若是兩人存在不正當關係，李妍不可能在園長眼皮底下，明目張膽向他示好。兩人一定有別人不知道的關係。
到了放學時間，孩子家長來接孩子，幼兒園有規定，必須是孩子的父母來接，再不行，也必須是直係親屬，不能讓別人代接，這是怕孩子們發生危險。
下班後，沈光年按照莫思萱給的地址，來到新租的房子。
莫思萱已經將房子打掃幹淨，還擺上水果。她租的是一居室，交了半年的房租。他們不在乎這點錢。
“情況怎麽樣？”莫思萱問。
“沒什麽有用的，他們說李妍和園長有不正當關係，但我不這樣認為。從今天的表現來看，李妍的態度可以用囂張來形容。”沈光年說，他完全沒有誇大。
李妍對著比她大的老師，完全沒有敬意，對他們指手畫腳，呼來喝去。
“別著急，剛開始，不可能馬上就查到。”莫思萱安慰。
沈光年點頭，他也沒想一口吃成個胖子，調查還是要循序漸進。
莫思萱選的位置不錯，這裏真有不少幼兒園的老師，連麵試的劉老師，也住在這裏，在沈光年的對麵樓。吃飯散步的時候，很容易就遇見。
沈光年心想，其他人不知道，劉老師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個老資格，除了園長，就數她在園裏待了最久。他覺得可以從劉老師那裏知道點事。
他是個說動就動的人，過了兩天，買了禮物，就上門拜訪。
劉老師十六歲的孫女，一直站在一旁，偷摸看他。
“去倒茶。”劉老師見不慣孫女的表情，把她趕去廚房。
她一步一回頭，視線一直鎖定沈光年。他隻是掛著微笑，對女生來說，就有很大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