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章暴力
“如果,沈光年和我以外的人在一起,我希望那個人是你。”饒皓月突然的一句話嚇到安憶夏。
安憶夏不知道怎麽回答,要問她喜不喜歡沈光年,答案是肯定的,她的心意早就確定好。雖然幫助沈光年,與喜歡無關,但是,她不能忽視自己的感情。
饒皓月笑道:“你不用擔心,如果是你,我會真心祝福。沈光年可以選擇他喜歡的女生,我絕不允許莫思萱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她眼神堅定,安憶夏有些擔心。兩個優秀的女生碰撞,絕對會有一方受傷,或者兩敗俱傷。
“我不會讓她繼續,你可以放心。”安憶夏也表示出自己的決心,她喜歡沈光年,想守護沈光年,莫思萱該由她來打敗。
“好,我們一起。”饒皓月說,兩人豪言壯語,卻沒有頭緒,改怎麽對付莫思萱,她們還沒有具體的想法。
“睡吧。”饒皓月說,明天她還要早起,去殯儀館,送饒浩宇最後一程。
安憶夏聽沈光年提過,本想和饒皓月再聊會兒,但是現在還是讓饒皓月休息。
兩人漸漸入睡,她們不知道隔壁的沈光年睡在客廳,將她們說的話全部聽見。
他暗下決心,是時候該找莫思萱攤牌,心裏盤算著如何行動,慢慢睡著。
他們很快進入夢鄉,卻不想饒家有人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饒江拉著饒三爺喝酒。桌上放著幾瓶白酒,全都是珍藏多年的好酒。饒浩澤認親成功,饒江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放下。
雖然饒浩澤隻是他養在外麵,以防不測的兒子,但畢竟是他所出,他也希望饒浩澤能夠成材,他對饒浩澤的期望不比對饒浩宇少。
他讓饒浩澤讀喜歡的專業同時,也讓他修工商管理的學位。這是他做出的讓步。他可以讓饒浩澤保留愛好,但同時也要按他的安排。
饒江拿了兩個像碗一樣大的玻璃杯,其他人都是小杯小酌,他生怕不夠,去國外旅遊的時候,特意定製了這兩個杯子。
他打開酒塞,白酒傾瀉在杯子,眼看就要溢出。
“夠了夠了。”饒三爺趕緊說。
饒江不管不顧,非要讓酒滿溢出來,才覺得滿意。
饒三爺看見滿滿一杯,根本不好喝,隻能先喝一口,饒江直接端起酒杯,任由酒灑在手上。
“幹杯!”饒江舉起杯子,用力地和饒三爺的杯子相撞。
還好饒三爺已經喝了一點,酒不至於灑出,看見饒三爺小心翼翼的樣子,饒江毫不掩飾地笑出聲。
“大哥,我酒量不好。”饒三爺麵露難色,這白酒度數太高,他最多能喝三杯。
“沒事,我幹杯,你隨意。”饒江說完,咕嚕咕嚕,將一杯酒一滴不剩喝完。
饒三爺沒有辦法,隻能喝半杯意思意思。
酒過三巡,饒三爺還沒醉倒,饒江已經昏昏沉沉,饒江酒量雖好,也經不住像喝水一樣,又沒有小菜,兩人光喝酒很傷胃。
“大哥,我扶你去休息。”饒三爺的手繞過饒江的腋下,扶著他往房間走。
“我不睡,我還要喝酒。”饒江像個小孩子一樣哭鬧,腳拖在地上不肯走。
饒三爺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他扶回房間。
蘇彤打開房門,和饒三爺一起將饒江扶到床上。
“你招呼他休息,我先走了。”饒三爺說,他不想稱呼和女兒年齡差不多的蘇彤為大嫂,但又不能直呼其名。
蘇彤點頭,她就像是個受氣的小媳婦,說話輕聲細語,也不敢反抗。
她打了一盆洗腳水,想為饒江洗腳。她替饒江脫了鞋襪,把饒江的腳放進盆裏。腳剛接觸到水,饒江突然發飆。
“水怎麽那麽涼。”他一腳踢翻盆,水濺到蘇彤身上,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饒江搶先發難。
“我試過,水溫合適。”蘇彤說。
饒江從床上爬起:“我還沒說你,今天和沈光年眉來眼去幹嘛!不知道他是害死浩宇的人嗎!”
“案子已經結了,沈光年不是害死浩宇的凶手,浩宇是自殺。”蘇彤知道饒浩宇的死因,眼裏有無盡的哀傷。
饒江將蘇彤的話當成是,她在維護沈光年,火上心頭,一腳將蘇彤踹翻。
他赤著腳走在地板上,用手抓住蘇彤的頭發:“我都說了不許你和其他男人接觸,為什麽不聽!”
“我沒有。”蘇彤說。
饒江根本不聽她的話,他用一隻手禁錮住蘇彤的雙手,將她拖拽到茶幾旁,把蘇彤的頭狠狠撞在茶幾上。
他一直覺得蘇彤出軌,可是沒有證據,綠帽子這種事,他怎麽能大肆宣揚,想找私家偵探調查也不行。
沒有證據,饒江變得疑神疑鬼,他將蘇彤困在家裏,不許她和別人來往,即使是赴宴,他的眼神也時刻鎖定蘇彤,不給她接觸別的男人的機會。
這次家宴,沈光年和蘇彤隻是偶然視線相交,彼此點頭示意,就被饒江當成是在曖昧,在家宴上,他忍著不發作。
喝了酒,見到蘇彤,就突然爆發,不給蘇彤反應的機會。
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占有欲,不想把喜歡的玩具分給別人,這些都是人之常情,可是,饒江的占有欲已經是病態。
他自己痛苦,也讓身邊的人痛苦,最怕的是他不自知,認為自己沒錯。
蘇彤的頭撞在堅硬的茶幾上,還好沒有撞在棱角上,否則肯定頭破血流,但是現在也有些淤青。
蘇彤掙紮,弄倒茶幾上的杯子,有些摔在地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饒三爺喝了酒,頭有些暈,扶著牆慢慢走,他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就知道不好,饒江一定是借酒發瘋,毆打蘇彤。
平時見到蘇彤的傷痕,饒三爺都會忍不住提醒饒江,這次,暴行發生在他麵前,他如何忍耐。
饒三爺站穩,大步返回房間。
他看見滿地狼藉,破碎的玻璃殘渣,讓他不知道如何下腳,蘇彤被毆打的已經昏厥。
饒江還是沒有放過她,自言自語般:“你為什麽不能老老實實!”
饒三爺上前分開兩人,饒江醉酒,以為眼前的人,是蘇彤的出軌對象:“來的正好,你個奸夫。”他叫嚷著,上前和饒三爺毆鬥。
饒三爺眉頭一皺:“大哥,是我。”
饒江根本聽不見,一記左勾拳眼看就要打在饒三爺臉上,饒三爺不閃不避,抓住饒江的手,一記漂亮的過肩摔,將饒江摔倒。
饒江用完力氣,暫時爬不起來。
饒三爺抱著蘇彤去找家庭醫生,情況緊急,他顧不得禮法。
家庭醫生替蘇彤處理傷口的過程,蘇彤醒來,剛剛遭遇家暴,她沒有一點反應,對她而言,這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她晃晃悠悠走到門邊,頭一暈,靠在門邊。
“不要勉強。”饒三爺說。
“他醒來看不見我,會生氣。”蘇彤語氣平常。
饒三爺上前拽住她:“夠了,你今天不要回去,我送你去和皓月住,有什麽事,我會向大哥解釋。”
蘇彤聽見饒皓月的名字,眼睛有了一絲光芒,饒皓月是唯一懂她的人。
“可是,明天要去殯儀館。”蘇彤說,明天是她見饒浩宇的最後一麵,她絕對不能缺席。
“明天一早,我會去接你們。”饒三爺說,蘇彤再待在這裏,隻會被酒醒後的饒江,繼續暴力相對。
“我喝酒了,不能開車,你等一會兒,我讓薛勇過來。”饒三爺說。
“嗯。”蘇彤點頭答應,她沒有意見。
“我送你們去吧。”家庭醫生主動提出。
饒三爺看看牆上掛著的鍾,現在已經淩晨一點,等薛勇過來,再送他們去,一來一回,太費時間。
蘇彤的精神和身體都受到折磨,需要盡快休息。
“好,麻煩你了。”饒三爺說。
“你們去門口等我。”家庭醫生拿著車鑰匙出門。
饒三爺和蘇彤在門口等待,動靜太大,有些人已經醒來,閑言碎語開始流傳,他們懼怕饒江,不敢大肆宣揚,隻敢在熟悉的人麵前說說。
饒三爺坐在車上,快到安憶夏家,他就打電話給饒皓月。
饒皓月睡覺的時候,習慣把手機調成靜音,今天和安憶夏一直聊天,她就忘了,手機嗚嗚響個不停。
她摸出手機,眼睛還沒有睜開,就接聽電話。
“喂……”尾音拖長,她已經困得不行,剛睡了沒多久,就被吵醒。
“皓月,蘇彤要去你那裏,你準備一下。”饒三爺說,他沒有說明原因,他知道饒皓月肯定知道。
饒皓月聽了之後,馬上坐起,把安憶夏也吵醒。她還沒問清楚,饒三爺就掛斷電話。
“皓月,怎麽了?”安憶夏打著哈欠。
“我爸說蘇彤姐馬上就要來了,讓我做好準備。”饒皓月說,她已經猜到理由。
“蘇彤?”安憶夏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聽說過蘇彤的名字。
“就是浩宇的繼母。”饒皓月提醒道。
安憶夏立馬反應過來:“我們要準備什麽?”
“洗漱的牙刷和毛巾,一套幹淨的睡衣,你家有沒有鋪好的床。”饒皓月說,兩人擠在安憶夏的床上,已經很狹窄,不可能讓蘇彤和她們一起擠。
“有。”安憶夏起床準備,她父母的房間沒有人住,但是她一直打掃幹淨,被褥也經常拿出去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