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章心理陰影
“不能大意，殺手的身份不明，不知道他會用什麽樣的手段。”饒皓月提醒道。蘇彤躲在櫃子裏，隻能聽見聲音，饒江和凶手說話時也沒有透露凶手的來曆。
沈光年看似輕鬆，其實還是有些緊張，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王隊長，他一直跟著沈光年，有人想要帶走沈光年，王隊長肯定會第一個跳出來阻止。殺手和警察向來水火不容，對方可能會對王隊長痛下殺手。
“你不用擔心，我會讓勇哥來幫你。”薛勇雖然是饒三爺的手下，但關係很近，饒皓月把他當成哥哥一樣。遇到事情，會首先想到薛勇。
兩人商量行動的細節，饒皓月本想問問沈光年她出國以後發生的事情，又覺得不合時宜，決定事了之後再問。
她將追蹤器放在戒指裏：“這枚戒指安裝了追蹤器，你放在身上，我可以知道你的位置。”
沈光年收下，放進口袋，戴在手上雖然方便，但是被王隊長看見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王隊長到了偏僻處，接聽電話：“憶夏，有什麽消息？”
“司歆瑤看出鞋印屬於趙燁，他是饒浩宇的手下。”安憶夏先說明趙燁的身份。
王隊長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趙燁是饒浩宇的手下，知道沈光年和饒浩宇見麵，提前去天台等著。
安憶夏繼續說明：“趙燁在事件發生後就失去蹤跡，我托人找到他的住所，但是我一個人不敢貿然行動，怕打草驚蛇。”她說話半真半假，她知道趙燁已經被抓走，故意不說，想引王隊長離開，給饒皓月時間。
“我知道了，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帶隊過去。”王隊長對安憶夏的話深信不疑，想到可以找到目擊者，慎重起見，他決定親自去。
“好的，我馬上發地址。”安憶夏說。
兩人結束通話，安憶夏的辦事效率很高，地址立刻發到王隊長的手機，他打電話讓附近的警察去醫院看守沈光年，他回到警局帶上一隊人。
幾輛車同時從警局出發，陣容強大，這麽大張旗鼓，連局長也被驚動，他找了眼線問話。
“誰帶了那麽多人？”局長問。
“除了王隊長，還能有誰！”那人說話很酸，王隊長是最有潛力的新星，辦案效率高，為人不錯，據說就連上麵的人都對他頗為看重，想要將女兒嫁給他。
“是為了什麽？”
“好像是找到目擊者了，王隊長很重視，親自帶隊去保護證人。”
局長覺得棘手，要是證人證明沈光年無罪，他做的事情就白費了，饒江盛怒之下可能會殃及他這個池魚。
“有沒有說證人是誰？”局長問。
“這倒沒有，王隊長嘴很嚴，沒告訴任何人，隻是告訴手下要去保護證人。”
“沒有的東西。”局長憤怒揮手，讓這人離開。
王隊長帶了人，先將大樓圍住，然後一小隊突破，等他們進去，早就人去樓空，隻留下一堆腳印，和窗戶上的一根繩索。
隊員用對講機和王隊長聯係：“隊長，人已經不見了，從現場的痕跡來看，雖然沒有發生過打鬥，但是明顯被人入侵過，窗戶上係著繩索，證人應該從這裏逃了。”
王隊長皺眉，逃了不代表逃脫：“你們先回來，拉起警戒線，讓同事去收集證據。”
“是。”小隊成員全部撤回。
王隊長有些失落，好不容易知道身份，找到住處，卻被人捷足先登，對方是敵是友，還不明朗，是敵，趙燁可能會有危險。
“你們注意一下，看看附近有沒有監控，有沒有發現身份不明的屍體。”王隊長下了命令。
“隊長，局長要求見你。”有人報告。
王隊長心情不爽，局長又非來添堵，他心情鬱悶到幾點，手下人見到他的表情，都找了理由離開。他一個人驅車趕回警局。
他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局長辦公室，看見他黑麵神的樣子，所有人都繞過他。
王隊長平複心情，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打人，可是，局長畢竟是他的上司，關係弄僵對他沒有好處。他輕輕敲門，得到回應後進去，自己坐在局長對麵的椅子上。
“局長，你找我有什麽事？”
“就是想問問你案件的進展如何。”局長明說是為了案件的進展，暗裏是為了證人的身份。
王隊長心裏明鏡似的，自然不會上他的當。他愁眉苦臉道：“進展不是很好，原本以為能找到證人，誰知道撲了空，什麽都沒有。”
“是嘛，你要是有需要，可以盡管跟我說，不行可以從其他地方調人幫忙。”局長一臉和藹，像是真心為王隊長考慮。加派人手，不過是為了方便他安插眼線。
局長清楚知道，任他如何打聽消息，得到的都不是最新的消息，隻有讓人參與到行動之中，才能真正掌握主動。
“有需要，我會向局長請求幫助。”王隊長的實際意思是，不要想在我的隊裏安插人，你丫愛上哪上哪。
局長嘴角抽搐，他沒想到王隊長如此不給他麵子。
“局長，我先走了。”王隊長嬉皮笑臉，剛才的鬱悶一掃而空，有什麽比看局長吃癟更有意思。
王隊長本想離開警局，卻得到現場的報告，腳印雖多，但是很清晰，他們從其中發現有腳印，與天台上的腳印一模一樣。這個結果讓王隊長有喜有憂，喜的是證明了證人確實存在，憂的是證人下落不明。
他看著報告和滿牆的人物關係圖，突然想到為什麽看那個護士熟悉，因為她和饒浩宇有些相像，特別是眼中的自信，不同的是饒浩宇多了幾分暴戾。
王隊長苦笑，他居然一頭栽進安憶夏的圈套，現在想想，安憶夏的電話分明是為了那個護士做掩護，讓她趁自己不在，順利進入病房。說起饒家第三代中的女生，隻有饒皓月一個。她出了國，王隊長認為她和此事無關，就沒去在意。
後知後覺的王隊長哭笑不得，就算現在趕回醫院，饒皓月也早就離開。比起饒皓月和沈光年見麵這件事，王隊長更關心兩人談話的內容。
身隨心動，想知道直接去問沈光年就好。
王隊長回到病房，沈光年早就睡醒，坐在病床上看書。聽見王隊長進門的聲音，沈光年也沒有抬頭看他，依舊在看書。
“你們幾個忽悠我，好玩嗎？”王隊長佯裝生氣。
沈光年合上書：“也不能說忽悠，憶夏是認真給你提供情報，而且也是真的情報，隻是沒有說完。”
“你們故意隱瞞，還有理了！”王隊長被沈光年的話激怒，害他白白期待，還跑了那麽一趟。
沈光年微笑道：“讓你知道證人的身份，這筆買賣，你怎麽都不吃虧。”
王隊長笑罵道：“我找證人，還不是為了給你洗脫罪名。”較真的樣子像個小孩。
沈光年敷衍的安慰：“謝謝你了。”
王隊長反省自己，不應該和沈光年說那麽多，每次都被他帶進溝裏，離主題越來越遠。
“我想問問你和饒皓月說了什麽？”
“她說饒江準備買凶殺人，在我出院的時候動手。”沈光年沒有一點隱瞞。
王隊長有些吃驚，沈光年輕描淡寫就把事情告訴他。
見他驚訝的樣子，沈光年笑道：“我還希望警察保護我。”沈光年隻是開個玩笑，他完全沒有想把警察牽扯其中，他對警察沒有好感，但不代表他可以把他們當成炮灰，推出去送死。
在真正的殺手麵前，數量完全不占優勢，隻是增加，他身上的人命，虱子多了不癢，多殺幾個人也無所謂。
王隊長不像沈光年那樣輕鬆，他很有壓力，他曾經遭遇過一個殺手，隻是殺手級別較低的人，都能帶給他難以磨滅的恐懼，雖然他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但是這個心理陰影一直揮之不去。
他的手腳不聽使喚地顫抖，額頭上冒出冷汗，整個人像是入魔，沈光年的喊聲，他也聽不見。
沈光年喊他，他沒有反應，沈光年手推了他一下，沒有多大的力氣，王隊長卻後退幾步，險些跌倒，也因為這個，他終於回神。
“你怎麽了？”沈光年表情嚴肅，王隊長的反應不像是一般的發呆走神。
王隊長深吸一口氣：“我以前巡邏的時候，遇見過一個殺手，我沒有和他正麵交鋒，隻是遠遠看見，他穿著一身黑衣，戴著一個小醜麵具，他的刀很快，就是刀光一閃，就有人轟然倒地，我被嚇到，喊不出聲，也動不了，就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小巷。”
“遇刺的人呢？”沈光年問。
王隊長搖頭：“一刀致命，連搶救的時間都沒有。”這是他第一次遇見職業殺手，也是目前為止唯一一次。
他沒想到時隔那麽多年，他居然會有機會再遇見職業殺手，他這次絕對不會在眼睜睜看著殺手殺人。他用力握緊拳頭，表達決心。
沈光年看見他顫抖的腿，眼睛裏有擔憂。他不想讓王隊長參與，可是，王隊長肯定不會聽他的。隻是王隊長正視恐懼的機會，他不會放棄，也不會逃避。因為他過剩的決心，才會讓沈光年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