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章第三個人
饒浩明父子謀算著以後的計劃，饒浩明要在饒老麵前積極表現，表露出大智若愚的樣子。
兩人回到家，先去向饒老請安，可惜被拒之門外。孫子死了，他很傷心，但是不能表現，他的威嚴要始終存在，能夠震懾眾人。
饒老對饒浩宇的死因猜到七八分，饒浩宇和蘇彤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沒去點破，隻是不想家醜外傳。
他一直對饒浩宇不太放心，屬意饒皓月，也是這個原因，人言可畏，這件事傳出去，足以毀了饒浩宇，毀了整個饒家的名聲。
饒老唯一不清楚的，隻有他不知道是莫思萱威脅饒浩宇，他以為饒浩宇是自己看不開，放不下。
饒浩明父子來打探消息，饒老自然不會見他們，沒有任何人情的人，也算不上人。
饒老是對敵人狠辣，對手下是真好，否則也不會有很多人願意追隨。不少人是他從鄉下帶出來的，感情深厚。
饒浩明父子吃了閉門羹，灰溜溜回到房間。
“爸，爺爺真的會重用我嗎？”饒浩明產生不自信。
“放心，他沒有其他選擇。”饒二爺說。
“可是，還有饒皓月。”饒浩明很清楚自己遠遠比不上饒皓月，饒浩宇也比不上。如果不是饒皓月是女生，家主之位根本不用爭。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家的規矩如此，即使是父親也不可能更改。”饒二爺篤定。
“可是，皓月要是和沈光年在一起，爺爺一定會傳給他們。”饒浩明繼續氣餒。
饒二爺不厭其煩安慰：“所以我們要幫你大伯，殺死沈光年。”渾濁的眼睛變得清明，迸發出強烈的殺意。
誰擋他們父子得到家主之位，誰就該死。
饒江向局長施壓，局長向王隊長施壓，一層層，等級分明。
王隊長因為放沈光年離開，被局長狠罵了一個小時。
局長口幹舌燥，拿起茶杯，已經見底，隻剩一些茶葉。他把蓋子蓋好。
苦口婆心地說：“你當警察那麽久，心裏怎麽沒點數，殺死同班同學，如此喪心病狂的罪犯，你也敢私自放走。你那麽久沒晉升，不知道原因嗎？”
王隊長回答：“當時沒有逮捕令，也沒有證據指名沈光年是殺人凶手，律師做擔保，隻能放人。”
“起碼拘留他十二個小時，反複審問，你放他回去，不是給他消滅證據的機會。”局長說。他的話語間認定沈光年是凶手。
“局長是想站在饒家那邊。”王隊長說。現在局勢混沌，是站隊的時候。一念之差，萬劫不複。
王隊長隻管查案，從不站隊，局長在他麵前，忽然有些底氣不足，沒有責罵的心思，將他放出去。
局長擺手：“算了，你去把沈光年抓回來。”
王隊長親自帶隊，到沈光年家，說是帶隊，就他帶著兩個警察，其中一個，還是開車的。
他相信沈光年不會逃走，就相當於是去接沈光年到警局，沒必要太大排場。
車停在路邊，有交警過來，駕駛座上的警察亮明身份，交警就默默走開。
“別停在這裏，重新找個地方。”王隊長看見禁止停靠的牌子，讓司機重新找個地方。
兩人下了車，朝著沈光年住的地方。年輕警察不明白，既然認識市長，非富即貴，沈光年怎麽會住在這樣的老房子。
“他和我們的追求不一樣。”王隊長說。
年輕警察懵懵懂懂，不解其意。
兩人敲敲沈光年家的門，不多時，門嗒的一聲打開。沈光年換上私服，白色襯衫，幹淨美好。誰青春時期沒有過穿白襯衫的男生。
兩人從半開的門窺見沈光年家裏的擺設，家具不多，吸引眼球的就是書架上擺滿了整整齊齊的書。
“走吧。”沈光年孑然一身，連鑰匙都沒帶，自覺和兩人走。
這是他們遇過最配合的嫌疑人，其他的多多少少會磨磨唧唧。有些還會有動手的傾向，被他們武力壓製。最困難的還是倒在地上哭哭啼啼，死活不肯走的人。
沈光年幾小時之內，兩次進警局，也算創了一個記錄。這次的待遇和上次明顯不同。
警察們小心翼翼對他，看來局長雖然選了饒家，但是還是為自己留了後路，不敢明目張膽對付沈光年。
沈光年靜靜坐在審訊室，偶爾和王隊長說兩句，商量案情，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讓人產生疑問，他是嫌疑人還是請來的顧問。
“隊長，有進展。”一個警察衝進審訊室。他毛毛躁躁的樣子，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
“什麽進展？”王隊長問。
那個警察看了一眼沈光年，不知道該不該說。
王隊長輕輕點頭。
“我們在現場發現除受害者和嫌疑人還有一個人，按腳印來看，應該是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七十公斤。”
“腳印多大？”
“四十一碼。”
王隊長聽後沉思，太普通了，身高體重都是平均水平，沒有特點的人最難找。
X私立高中有幾千個學生，男生占一半，這種外貌特征的男生，起碼上千，一個個排查，詢問，需要多少時間！
“我可以讓學校的人幫忙。”沈光年說，他可以請王雅他們幫忙，把這些人召集起來。這樣更加高效，不用警察一個個問。
“好，我去開個會，你聯係。”王隊長對沈光年完全放心，給他一個手機去聯係。也不讓警察守著沈光年。
他們出了審訊室，一個警察憋著話，不知道該不該說。他猶豫之後，還是決定開口。
“隊長，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適，讓嫌疑人幫忙查案。”
王隊長笑道：“有什麽不合適，我們想查到真相，他想洗脫罪名，共同點都是抓到凶手。”
“如果他就是凶手呢？”警察反駁道。
“如果是他殺的，絕對不會和自己扯上一點關係，會用更完善的計劃。”王隊長說。
“他要是激情殺人，來不及處理呢？”警察不死心，繼續反駁。
“我們到現場的時候，他什麽表現。”王隊長循循善誘。
“就站在樓梯口，不悲不喜，與己無關。”他回答，沈光年的表現太特殊，他記得很清楚。
“因為他知道，離開隻會讓別人得逞，他清白所以無懼。”王隊長擲地有聲的話，讓警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他們這個小隊，就這件事，開了一個會議。
王隊長將人物關係圖畫在黑板上。
“死者饒浩宇，本市有名的黑道家族第三代，家主之位有力競爭者，父親饒江，母親早逝，繼母蘇彤，哥哥饒浩瀚。”王隊長介紹饒浩宇的基本信息。
在場的人聽明白後，他繼續說沈光年的情況。
“嫌疑人沈光年，出生於帝都，兩年前就讀X私立高中，家庭情況不明。”王隊長也有些無奈，他想調查沈光年的信息，卻被一股力量阻止，沈光年的信息基本上查不到。
“他和死者是同班同學，平時沒有往來，但是因為張老師墜亡事件，和饒浩瀚殺人事件，積怨已久。”王隊長是這兩起案件的負責人，了解的情況比較多。
“按目擊者的口供，他們看見屍體的時候，沈光年已經在樓梯口站著，看見他們無動於衷，不逃跑也不威脅。直到我們到場前，都沒有行動。”王隊長的話引起討論。
這件事很像是因為積怨已久，引起衝突，在打鬥的過程中，饒浩宇不幸墜樓身亡。
饒浩宇身上的傷痕，足以證明死前與人發生衝突，指紋都屬於沈光年，明顯是兩人打鬥。
王隊長用力拍拍桌子，製止眾人的討論，安靜之後，他繼續說：“按嫌疑人的口供，他和死者發生過衝突，死者想推他下樓，但是沒有成功，他下樓的時候，聽見響聲，隨後看見死者墜樓。”
“情況和嫌疑人說的基本符合，但是，他有沒有說謊，掩蓋犯罪事實，尚不明確。”王隊長沒有偏袒沈光年，即使，他內心認為沈光年是無辜，在開會的時候，他是用客觀的態度，不影響其他人的判斷。
“關於證據這方麵，交給小李說說。”王隊長坐下。
被稱為小李的男警察站在王隊長剛才的位置，他換了一塊黑板，將證物的照片貼出來。
“這座大樓雖說已經廢棄，但是還是有不少人會偷溜上去，腳印雜亂覆蓋，經過不懈努力，我們發現，事發時有第三人在場。他躲在蓄水池後麵，死者和嫌疑人沒有發現，他極有可能目睹了全部過程。在案發後，他從另一側樓梯離開。”小李說出關鍵的人證，他的口供可能成為沈光年的救命稻草，也可能將他推入深淵。
“這個腳印四十一碼，應該是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體重七十公斤。”小李說。
做會議記錄的人，忙把這個信息抄下。
小李做完匯報，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到這個證人，把他保護起來。”王隊長下達命令。
“知道。”整齊的聲音。
“還有一點，不能泄露消息。”王隊長鷹眼環視一圈。開會的時候，他就看見幾個人眼神不對。他提前打招呼，誰敢泄露消息，就麻溜從他這隊滾蛋，愛去哪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