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章陷害
沈光年看見饒浩宇的笑容,覺得有蹊蹺,又向後退了兩步,警惕地說:“有什麽事?”
饒浩宇攤開雙手,他沒有回答沈光年的話,隻是向他逼近,看見沈光年又退幾步後,他才跟著後退,兩人的距離拉開。
沈光年猜測會不會是莫思萱已經對饒浩宇動手,他才會突然找自己,但是為什麽要找他,沈光年弄不清楚。
“到底有什麽事?”沈光年再次詢問。
饒浩宇靠在天台邊,他本想抽根煙,當火機靠近煙的時候,他放棄了,將煙放回煙盒。
“無聊。”沈光年說了一句,轉身要走。
“當時,張老師就是站在這裏。”饒浩宇的一句話重新引起沈光年的注意,他回過頭,饒浩宇站在一個地方,手上比比劃劃。
“我就是在這裏把他推下去。”饒浩宇做了一個用力往前推的動作。
沈光年眉頭緊皺,臉上已有怒氣。憤怒中保持著理智,他呼出一口氣,控製住情緒。眼神緊盯著饒浩宇,想看他有什麽把戲。
“張曉柔和安憶夏是我找人撞的,張曉柔膽敢欺騙我,她就該死,安憶夏太煩人了,像隻蒼蠅在我身邊嗡嗡嗡,拍死蒼蠅理所當然。”饒浩宇說的滿不在乎,人命在他眼裏一文不值。
沈光年發現饒浩宇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心裏雖然憤怒不已,他還是保持冷靜。他轉身離去。
饒浩宇微微歎氣,本以為沈光年聽見安憶夏的事情,會變得失去理智。不愧是他承認的對手,盛怒之下,還能做出正確的判斷。不過,饒浩宇不會讓他輕易離開。
沈光年被饒浩宇用力推倒在地,饒浩宇將他翻轉,拳頭用力打中沈光年的臉。嘴角破了,血腥味迅速在嘴裏擴散。饒浩宇又接著一擊,沈光年偏頭躲過。
兩人在地上扭打,翻滾到天台邊緣,沈光年好不容易站起,饒浩宇用手臂抵住他的脖子。他的背懸空著,他用雙腿夾住饒浩宇,作為支撐點,讓自己不落下去。
饒浩宇微微前傾,兩人有一同墜下的趨勢,沈光年猛的用力,兩個一起翻滾,離開天台邊緣,沒有墜樓的危險,沈光年微微安心。
還沒有喘息,饒浩宇就再度攻來,他完全是街邊打架的方法,沒有任何章法,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沈光年剛開始隻是防守。
後來抓住機會,對準饒浩宇的破綻出擊,他一拳打在饒浩宇的下巴,饒浩宇整個人向後傾倒,背用力的砸在地上。
沈光年本以為到這就算結束,沒想到饒浩宇從地上爬起,又朝著他撲來。第一次是因為沈光年背對著饒浩宇,沒能來得及反應,這次,他不會再犯。
饒浩宇剛近身,沈光年就用腳將他絆倒,在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將他踢飛兩米。
饒浩宇蜷縮著身子,像煮熟的蝦。他吐出一口膽汁,又接著爬起。
兩人重複打鬥,應該說饒浩宇重複被摔倒的動作。直到他爬不起來,沈光年才轉身離開。
饒浩宇掙紮著爬起,身子搖搖晃晃,走到天台邊緣。他有兩個計劃,一是和沈光年一起死,而是將自己的死嫁禍給沈光年。
第一種失敗了,他打不過沈光年,連和他同歸於盡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用第二種方法。
他站在天台上,迎著微風,身體微微傾斜,整個人就摔下去,他來不及想其他的東西,隻想著死也不會放過沈光年。莫思萱害他和喜歡的人陰陽相隔,他也要她嚐到相同的滋味。
他不擔心莫思萱會報複蘇彤,他了解莫思萱的心態,兩人算是同一種人,喪心病狂,但是有自己的底線。饒浩宇的底線在於蘇彤,莫思萱的底線在不傷害無辜者。從安憶夏至今仍然好好活著,饒浩宇就猜出。
安憶夏三番四次和莫思萱作對,以莫思萱的心狠手辣,要是想殺她,雖然困難,但不是做不到的事情。為了一勞永逸,殺安憶夏是最好的選擇,莫思萱卻沒有這樣做。饒浩宇由此摸清她的脾性。
他閉上眼睛,頭部用力砸在地上,為了不被救活,能死得幹淨利索,他選擇頭部著地。
沈光年還在樓梯上,聽見一聲巨響,他快走幾步,從樓梯拐角處的窗子往下看。一個人躺在血泊中,明顯是從高處落下。
身形特別像饒浩宇,多看幾眼,他確信是饒浩宇。沈光年腦子一下懵了,他迅速反應過來,饒浩宇是想冤枉他。
他走到樓下,有幾個人看見了他,也看見了躺著的饒浩宇,他們馬上報警,撥打急救電話。
沈光年沒想著逃,天台上的腳印,饒浩宇身上的指紋,都可以檢查出是他。走了,反而像是畏罪潛逃。
他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二哥,饒浩宇約我在天台見麵,他襲擊我,我正當防衛,下樓的時候,他就跳樓了,現在情況對我不利。有人已經報警,很快就會有警察來,你到警局等我。”沈光年快速的將事情說明。
王律師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按沈光年的說法,他很可能被起訴故意殺人。
“小七,你在警局不要多說話,等我到。”王律師叮囑。
沈光年答應。
王律師穿上西裝,走出辦公室,迎麵遇上秘書。
“律師,你要去哪?馬上就要開會了。”秘書問。
“我有急事,所有的會議推了,案子交給別人。”王律師是這個事務所的老板也是活招牌,大部分的案子都是衝著他的名氣。
他是沈光年極為信賴的人,沈光年占股的所有公司都是他擔任法律顧問。包括院長的股份轉讓,也是請他做的。他聽到沈光年的話,心裏對沈光年沒有半分懷疑。他清楚沈光年的為人,凡事留一線,即使是再恨的仇人,沈光年也不會殺人。
女生們的尖叫,引來更多的人,這件事情就像瘟疫一樣迅速蔓延,全校的人都聽說了。
校長帶著保安將現場封鎖,等待警察到來。除了報警的幾個目擊者,其他人全部離開。
他看見一動不動的沈光年,上前問道:“你怎麽不走?是目擊者?”
沈光年回答:“我是嫌疑人。”
他的回答,讓校長害怕地後退幾步,光是嫌疑人三個字就足夠讓人退避三舍。
校長躲在保安後麵,用手帕擦著頭上的汗,他汗如雨下,發生那麽大的事情,別說校長之位難保,要是饒浩宇的父親生氣,會連他一起料理。
早知道就不為了高薪來這裏當校長,有錢沒命花。
他忙著打電話匯報情況,他是司翰成那派的,出了事,當然找司翰成。
“司董,是我,饒浩宇在學校從高樓墜下,已經有學生報警,我讓保安控製現場。”校長低聲說。
“我馬上到。”司翰成心想,事情不小,我必須到現場。
“備車。”
電話沒有掛斷,校長聽見司翰成的聲音,知道他要來,微微放心,有司翰成在,他的小命無虞。
“司董。”校長喊道。
“有什麽事?”司翰成忙著趕來。
“沈光年說他是嫌疑人。”校長小心翼翼。司歆瑤喜歡沈光年是全校皆知的事情。
“嫌疑人就控製住。”司翰成想也沒想就說,有嫌疑人,饒家就怪不到其他人身上。
他反應過來,大聲說:“你說是誰!”
校長聲音顫抖,說出沈光年的名字。
司翰成掛斷電話,這事情大到他都不能做主。他坐上車,打電話通知周瑋。
警察迅速趕來,帶隊的是王隊長。他進入校門的時候,情緒複雜,他在這裏調查過一個案子,找到凶手,卻不能將他抓獲。
他到達現場,看見躺在地上的屍體,血液還沒有完全凝固。他不用上前,就能知道是屍體。失血量已經超過致死量。
他走到校長麵前,先問情況:“是誰報的案,發生什麽?”
三個學生顫巍巍舉起手:“是我們報的警。”
“發生什麽事情?”王隊長語氣溫和,不嚇到幾人。
“我們聽見巨響,走過來就看見屍體,隨後沈光年從那棟樓走下來。”一個男學生說。
王隊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了樓梯口的沈光年,他看著這邊的情況,臉上無喜無悲。神情淡漠。
他走向沈光年,有同事抓住他的手,讓他不要輕易上前。
他拍拍那人的手,讓他安心,接著走到沈光年麵前。
“發生什麽事情?”王隊長詢問沈光年。
他看了王隊長一眼,漠然道:“到了警局,我的律師會說。”
王隊長以為經曆那麽多事,沈光年會對警察改觀,對他有起碼得信任。現在看來,和以前沒有區別。
他笑容苦澀,勸道:“你說了,我才好幫你。”
沈光年沒有搭理他,垂下眼簾,靠在牆上休息。
王隊長看見沈光年身上有灰塵,嘴角還有傷,說明他至少和死者在生前發生過肢體衝突。他見勸說無果,回到死者墜樓的地方。
“隊長,死者的身份確認了。”一個年輕警察說。
“是誰?”
“饒浩宇。”
聽到這個名字,王隊長的眉毛都擠到一起,死者居然會是饒浩宇,他和沈光年不和已久,但是不至於為了陷害沈光年,而犧牲自己的性命,裏麵有更複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