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章心中有愧
兩人在說話的時候,張曉柔醒了,看見陌生的環境,她很驚訝,想起發生的事情,深深擔憂著。
饒浩宇果然不肯放過她,還連累到安憶夏,她有些後悔,不該把安憶夏牽扯進來。
為了尋求自保,利用安憶夏和沈光年的好心,她是個卑鄙的人。
“對不起。”她躺在床上愧疚道。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沈光年將她扶起,她臉上都是愧疚。
“你不用道歉,不是你護住我,傷勢不可能那麽輕。”安憶夏說。
沈光年一直以為是安憶夏救了張曉柔,沒想到是張曉柔率先反應過來。
這幾天,張曉柔擔心饒浩宇報複,變得纖細敏感,草木皆兵,才在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及時躲過。
“是我連累你。”張曉柔不覺得自己救了安憶夏,她是害安憶夏受傷的元凶。
“因為張老師的事情,我和饒浩宇有不可調節的矛盾,遲早會有正麵衝突的時候。”安憶夏眼裏閃著光芒。
沈光年眼睛微眯,安憶夏和莫思萱都要對付饒浩宇,她們會用什麽樣的方法,他不得而知。因為未知而感到擔心。
“你怎麽樣?需不需要叫醫生?”沈光年關切問張曉柔。
她才剛剛醒來,有什麽不舒服的,要及時讓醫生知道。
“醫生,一會兒會過來。”安憶夏說。
醫生見張曉柔不醒,就去巡視其他病房,過後再來看張曉柔的情況。
“好,你們想吃點什麽?”
兩人被嚇到之後,就進了醫院,還沒有吃飯。
“你看著買。”安憶夏交給沈光年決定,在食物方麵,他的眼光準沒有錯。
沈光年出了病房,臉色陰沉,找到在病房門口的趙芸和代文軒。
“趙芸,張曉柔醒了,她們有些餓了,你去買點吃的。”沈光年說。
“好。”趙芸答應之後,走出醫院。
“文軒,我們去手術室看看。”沈光年說。
代文軒點頭,兩人來到手術室門口,門口站著三個警察,他們接到報警之後,就去現場,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
“警官,情況怎麽樣了?”代文軒在現場,警察知道他是受害人的朋友。
“醫生剛才說,情況不太好。”警察說。
幾人等了半個小時,醫生才從手術室出來。
“醫生,情況怎麽樣?”警察問。
“手術很成功,患者有肺癌,情況不太樂觀。”醫生說。
“謝謝醫生。”警察說,一時半會錄不了口供。
隨後護士將人推到病房。
沈光年表情嚴肅,饒浩宇特意找肺癌病人,是想讓他不惜一切,哪怕和張曉柔,安憶夏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文軒,你先在這看著,我去找饒浩宇。”沈光年說完快步走出醫院。
莫思萱在醫院門口等他,連出租車都叫好。
“愣著幹什麽,上車。”莫思萱催促。
沈光年上車,莫思萱給司機說了地點,車子開動。
“你怎麽來了?”沈光年不解,莫思萱是怎麽知道,他來了醫院。
“你急匆匆走了,肯定是出了什麽事,能讓你如此緊張的人不多,我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了。”莫思萱笑道。她知道安憶夏被卷入車禍後,就猜到沈光年肯定是來了醫院,她隨後也到了醫院。
她知道沈光年不會放過饒浩宇,她就在醫院門口等他。
“清姐他們的事情已經解決,明天,你就可以知道消息。”莫思萱神神秘秘,她具體做了什麽,不肯透露給沈光年。
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事情應該順利進行。
沈光年無暇分身,對他而言,安憶夏的安危在第一位置。
兩人來到饒浩宇家,他將事情交代給手下做,自己在家裏休息。
饒浩宇聽見門鈴聲,急忙走到門邊,從貓眼看見是沈光年和莫思萱。他早就接到消息,行動失敗,他想過沈光年會興師問罪,沒想到會來的那麽快。
他知道裝作沒有在家沒用,沈光年會來,就證明他知道自己在家。
他打開門,讓兩人進來。
沈光年眼神凶狠,饒浩宇也不甘示弱,兩人看著對方,幾乎要動起手來。饒浩宇先示弱:“我隻是想懲罰騙我的人,和你沒什麽關係。”他的解釋蒼白無力。
沈光年完全不當回事,他冷聲笑道:“你和你哥一樣,不配擁有愛情。”
“我哥果然是聽了你的話,才變得神誌不清。”饒浩宇怒道,他可以讓哥哥饒浩瀚替自己頂罪,卻不允許其他人害饒浩瀚。
“咎由自取。”沈光年冷哼一聲,對饒浩宇的說法沒有否認。
兩人劍拔弩張,完全忘記旁邊還有個莫思萱。
她用力將門關上,砰的一聲響,將兩人的注意力轉移。
三人坐在沙發上,沈光年和莫思萱坐在一起,饒浩宇坐在對麵,涇渭分明。
“你隻要不對付張曉柔,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沈光年說,一時的得勝,對張曉柔而言毫無意義,她想要的是平穩的生活。
“你非要保她嗎!她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饒浩宇現在已經在饒家有很高的地位,是繼承家主的最有力人選,他不能將眼光局限於個人的恩恩怨怨,要為家族的發展考慮。他不希望和沈光年起衝突,又咽不下這口氣。
“你已經傷害過一個女孩,就不能放過另一個嗎!”沈光年說。
饒浩宇嘴唇蠕動,他知道沈光年口中的女孩是陸優璿,對待陸優璿,他確實心中有愧,他不可否認,陸優璿在他心裏有一定的位置。
沈光年見有效,心裏安心,他不想和饒浩宇動手,能說通,最好別動手,倒不是他打不贏饒浩宇,他擔心的是,饒浩宇輸了之後,心裏怨憤,對張曉柔更加不依不饒。
莫思萱就在旁邊坐著,像個安靜的瓷娃娃,不發表任何言論,沈光年很懷疑她跟著來的目的。
“好,我放過她。”饒浩宇放過張曉柔,也相當於放過自己。
沈光年對饒浩宇刮目相看,他不是普通的紈絝子弟,有深謀遠慮,清楚自己該做什麽,不為一時之氣,給自己帶來麻煩。
饒浩宇的精明,讓沈光年感到苦惱,莫思萱和安憶夏想要對付他,絕對不容易。安憶夏想讓饒浩宇受到法律的製裁,莫思萱想讓他和張老師一樣死去。
張曉柔的事情,順利解決,沈光年和莫思萱走出饒浩宇家。
“我還以為你會不顧一切,狠狠揍他。”莫思萱說。
沈光年歎氣:“如果是以前的我,會這樣做。”如果是初中時期,充滿正義感,年輕氣盛的沈光年,或許會和饒浩宇打架。
經曆了太多事情,沈光年已經有了改變,不是所有事情,都要靠武力解決,以暴製暴不是長久之計。
莫思萱笑著不說話,沈光年的改變,她不討厭,沈光年這塊璞玉在慢慢顯示光芒。
薛治召開董事會,有了李在晨的授權書,他順利當上薛氏的董事長,在他的組織下,股票逐漸上升,公司的運作,也恢複正常。
一係列的鐵腕手段,讓不滿他的股東心服口服。
他坐在董事長室,享受勝利的感覺,雖然隻是傀儡,但是沒有約束,他能實現自己的抱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擴大商業版圖。
周清成為薛治的秘書,她將文件放在薛治桌上:“薛董,文件需要簽字。”
薛治從椅子上彈起,用筆筒裏的鋼筆簽名。寫完後,他將鋼筆扔進垃圾桶裏。
“這支筆不好寫,重新換,這些畫和擺設也全部換掉。”薛治說,他不想看到任何有關薛禮和薛齊的物件,現在這裏屬於他,要有他喜歡的東西。
“好,還有什麽吩咐?”周清拿著簽好的文件。
“沒有了,你下去吧。”薛治讓周清快走,他還想多享受。
周清回到自己的位置,打電話讓人準備,做完手上的事情後,她有些疲憊地揉眼睛。
薛治為了不讓人詬病,表麵功夫做的很好,陳修要求的五千萬,薛治已經準備好,他有些急不可耐,等到交贖金的時候,就是薛齊的死期。薛齊死了,薛治才能真正安心。
周清了解這一切,她知道報仇隻剩最後一步,她不覺得放鬆,反而覺得難受,報仇沒有想象中痛快,隻會將自己陷入複仇的泥潭,不能出來。
她和陳修能順利離開,安安心心度過以後的日子嗎?對未來的恐懼將她逼瘋。可事情進行到這一步,沒有反悔的可能。
下班時間到了,周清敲門,詢問薛治,她是否可以下班。
薛治心情很好,放她離開。
周清去菜市場買好菜後,確定沒人跟著,來到陳修藏身的地方。
陳修看見她喜出望外,他在這裏不見天日,因為警察的通緝,他不敢出門,每天以折磨薛齊,逼問薛夫人為樂。
他和周清有同樣的感覺,沒從報仇中得到解脫,越陷越深,在折磨薛齊的時候,他會高興,扭曲的笑著,過後隻有空虛感。
周清將菜擺在桌上,兩人一起吃飯。
陳修羞澀地看著周清,他以前從沒敢奢望和周清像現在這樣相處。她就是他心裏的女神,隻要能遠遠看著就好。
現在的一切仿佛都是夢境,他不願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