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章表彰

  表演結束,觀眾還沉浸在音樂和絢爛的舞台效果中,在一人的帶動下,全場響起掌聲。


  沈光年走到司歆瑤旁邊,兩人一起鞠躬謝幕。他們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酣暢淋漓的表演,兩人都使出了全力。


  回到後台,司歆瑤癱坐在椅子上,激動勁一過,她就感覺疲累,沒有一點力氣。


  表演完應該盡快回到觀眾席,欣賞其他人的表演。沈光年見司歆瑤太累,就想讓她多休息。


  “演奏的很棒!”王雅豎起拇指稱讚。


  “謝謝。”兩人同時回答。數日的練習,他們已經養成默契。


  周晚晴心不在焉地站在一旁,她正想著如何告訴王雅。


  王雅對薛禮沒有好感,但畢竟是她的舅舅,突聞薛禮的死訊,周晚晴不敢想象王雅的反應。


  周晚晴決定隱瞞,至少在晚會結束前,不能告訴王雅。心中有了定奪,她說:“小雅,薛董有事離開,頒獎的時候換成其他人,你跟花靈韻說一聲。”


  王雅臉上有不悅之色,薛禮中途離場,不如不來:“知道了。”她去找花靈韻。


  等王雅走後,沈光年開口:“發生什麽事?”他觀察入微,從周晚晴的微表情發現不對。


  周晚晴覺得沒有隱瞞沈光年的必要,反正他很快就會知道。


  她吐出一口氣:“薛禮死了,我爸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在你們表演過程中,我爸和司叔叔的秘書將他帶走。”周晚晴簡要說明。


  沈光年抓到她話裏的重點:“你爸想低調處理。”在學校發生命案,想低調處理是正常的事。


  周晚晴心想,豈止如此,我爸和司叔叔準備趁這個機會吞並薛氏,起碼要得點好處。


  他們有商人的感覺,知道什麽時候該出手。乘人之危,太過冷酷,可這就是現實。四大家族的時代即將結束,他們要用更大的發展。為此要吞食別人。弱肉強食是生存法則。


  周晚晴感到恐懼,她不想變成這樣的人。以前,她覺得繼承家族有使命感和榮辱感。真正接觸過,她發現自己的天真。


  商人很講信譽,無信不能立足,但是也很反複,剛才稱兄道弟,轉眼就可以插刀。搶客戶資源,將小公司逼到走投無路。


  商場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失敗就一無所有,有重頭再來的機會,也可能一輩子無法翻身。


  沈光年和司歆瑤來到觀眾席,正巧是鄧辰的表演。


  以畢業為主題的話劇,沒有多少新意,中規中矩,但是表演人員的演技彌補劇本的不足。


  在校生沒有多少感覺,畢業生淚中帶笑,他們感同身受,因為離別而傷感。


  表演結束,反響不如沈光年和司歆瑤的表演熱烈。兩人的演奏可以說是業餘中的專業。


  司歆瑤暫且不提,她一直都在接觸樂器,沈光年雖然幾年沒碰樂器,可是,他從小就學鋼琴,演奏的方法刻在腦海。隻要手能跟上大腦,他的演奏就沒有任何問題。


  鄧辰在後台生氣,話劇順利的演完,但是有些瑕疵,動作不到位,燈光沒有追上。


  他一個人在角落生悶氣,比起大吼大叫地發泄,這種沉默更讓人覺得恐懼。他現在就是個炸藥桶,一點即燃,不止會傷害到別人,自己也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好在,他的夥伴都了解他的脾氣,沒有人去惹他,讓他冷靜一會兒就好了。


  “沈光年,你穿這身真帥!”趙芸花癡道。即使名花有主,也不影響她花癡。


  “當心,我告訴你家代文軒。”安憶夏故意嚇她。


  趙芸一臉無懼:“去說,害怕算我輸。”強大的自信,表明她的家教甚嚴,代文軒沒少受壓迫。


  安憶夏覺得代文軒可能要成為第二個趙父,很疼愛人,很沒有話語權。


  趁著沒人表演,幾人小聲地說著話,安憶夏心裏的焦慮減少,沈光年在身邊,她就會覺得安心。


  沈光年心裏還想著薛禮死亡的事情,他有所耳聞,薛禮身體不好,每天都要吃大量藥物。


  周清是薛禮的秘書,沈光年擔心她會被薛禮的家人遷怒。


  薛禮死不死與沈光年無關,兩人沒有任何交情,他在乎的是周清。


  沈光年用目光尋找周清的身影,她坐在第四排,和周父等人的秘書坐在一起。


  她和旁邊的同齡女性相談甚歡,她還不知道自己老板已經死亡的事情。


  周清旁邊的男性引起沈光年的注意,他戴著帽子,低著頭,不看表演,也不和別人說話。


  “清姐旁邊的男性是誰?”沈光年問坐在旁邊的安憶夏。


  “應該是薛董的司機,我看見他戴著白色的手套,一直跟著薛董。”安憶夏說。


  她原本想和周清打招呼,無奈周圍都是人,對於周清而言,跟在薛禮的周圍就是工作時間。


  沈光年對薛禮的死亡不在意,對這起突發事件很感興趣。是誰恨薛禮入骨?要在他得意的時候殺他。


  薛禮是原定的獎學金頒獎人,替成績優異的學生頒獎,照片會留在學校,也是件值得紀念的事。


  四個校董,每年輪換,薛家以前是由薛禮的父親頒獎,三年前,他老人家去世,薛禮接管家族,這本該是他第一次頒獎,沒能實現就死了。說來諷刺。


  “思萱,沒能和沈光年一起看表演,是不是覺得遺憾,還傷心到偷偷溜出去。”莫思萱的朋友逗她。


  有人為她說話:“座位是按班級來排,想坐在一起也不行。”


  莫思萱笑而不語,她發現自己的鞋上有些泥土,用濕紙巾擦幹淨,她有潔癖,不能容忍髒的東西。


  饒二爺看見周瑋和司


  “你的潔癖真嚴重。”有人說。


  因為潔癖,她們從沒有去過莫思萱家裏。剛開始覺得不舒服,朋友就應該互相去家裏玩,後來就習慣了。為什麽要給別人和自己找不痛快。


  莫思萱的性格很好,即使有些麻煩的地方,別人也可以忍受。


  饒二爺見周瑋和司翰成神神秘秘,薛禮也不知去向。他心思活躍,認定有事發生。


  “老周,你剛才幹什麽去了?”饒二爺問。


  周父裝糊塗:“沒幹什麽。”


  饒二爺急了:“我剛才見你扶薛禮出去。”他親眼看見,當時就覺得奇怪。


  沒多久,周瑋返回,薛禮卻遲遲不回。任憑饒二爺想破腦袋,他也想不到,薛禮已經死亡。


  “他不舒服,我讓人送他離開。”周瑋和饒二爺周旋,把問題輕描淡寫地帶過。


  饒二爺一臉不爽,他的問題,周瑋都沒有正麵回答。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對對方造成不了傷害,自己的心情變得鬱悶。


  司翰成收到短信,他氣得想捶桌子,他讓秘書把薛禮的屍體送到警局,想找認識的警察低調處理。


  沒想到走漏風聲,薛家的人已經知道,薛禮的大兒子薛齊已經知道,帶著警察堵在學校門口。


  保安在和警察周旋,但是堅持不了多久。


  司翰成把短信給周瑋看,周瑋眉頭緊鎖,心想,薛禮一世聰明,怎麽兒子蠢鈍如豬。


  大張旗鼓帶著警察來學校,不是自拆招牌嗎!

  周瑋沉聲道:“我去處理。”他不驚動其他人,獨自離開禮堂。


  饒二爺見周瑋再次離開,料到有事發生,想跟上去。


  此時表演全部結束,燈光亮起,饒二爺無奈坐下,眾目睽睽之下,他怎麽能離開。


  四名主持人一起上台,花靈韻說:“感謝各位同學的精彩表演,現在進行下一項表彰大會。”


  全場鼓掌,開始表彰大會意味著晚會接近尾聲。


  代文軒說:“先頒發的是助學金的獲得者,有請以下念到名字的同學上台……”


  獲獎的人走上舞台,排在中央位置。


  每上去一個同學,台下就會鼓掌一次。


  “有請校長為他們頒獎。”


  校長走上台,和獲得助學金的同學握手,每人手裏拿著一張獎狀,以及空的信封。


  時間不夠,沒有辦法把獎狀上的名字和人對上號。


  反正隻是走個形式,眾人在乎的是打進卡裏的錢。


  照完相,人排隊離開舞台。


  “有請獎學金的獲得者,沈光年,莫思萱……”花靈韻念出名單,隻有年級前十可以得到獎學金。


  安憶夏的成績忽高忽低,在二十名之內,她與獎學金無緣,本人也不在意。錢的方麵,她父母給她的隻多不少。


  莫思萱和沈光年緊挨在一起,幾個小時,兩人終於有麵對麵的機會。


  “有請饒校董為他們頒獎。”


  名字被叫到,饒二爺一時沒反應過來,匆忙上台。


  原定的頒獎嘉賓薛禮不在,王雅想到饒二爺剛剛當上校董,讓他有個露臉的機會,以免學生們不知道。


  饒二爺站在中心,和沈光年相距甚遠,台上三十多人,顯得有些擁擠,沈光年主動站到後麵,他的個子高,前麵的人擋不到他。


  沈光年站在莫思萱的後麵,兩人的戀情被眾人知曉,眾人羨慕不已,這才是真正的校園生活,成績第一,獎學金拿了,女朋友也有了。


  兩人的成績足以被保送到國內外的一流高校。


  在下台的時候,沈光年率先下去,牽著莫思萱,大庭廣眾秀恩愛,坐在前排的老師移開視線,裝作看不見。


  其他談戀愛的人欲哭無淚,他們談戀愛就要偷偷摸摸,離開學校幾個路口,才敢走在一起,還生怕老師知道。


  人與人之間果然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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