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章探聽
周雨涵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沈光年沒有繼續留在孤兒院的必要，他隻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帶回家也很輕鬆。
晚飯過後，沈光年和安憶夏一起回家。安憶夏滿懷心事，閉口不語。
“怎麽了？”沈光年察覺到她的反常。兩人相處的時候，大多都是安憶夏在說話，他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安憶夏的沉默不語讓他感到不自然。
安憶夏對著他笑笑：“我沒事。”
沈光年將信將疑，安憶夏也沒有辦法，沈光年現在沒有關於莫思萱那些事情的記憶，沒有證據，她說什麽都沒用。隻能等待周末的時候和周晚晴一起去問過專業的催眠師，再做決定。
安憶夏很佩服周晚晴，她很理智，至少不像安憶夏這樣，在沈光年麵前露出苦惱的樣子。
李在晨換上指定的電話卡，和莫思萱聯係。
每次和莫思萱電話聯係的時候，李在晨都會很緊張，通話的時間有限製，明明沒有麵對麵，但是莫思萱都能洞悉李在晨的想法。
音樂響了一會兒，電話被接通，還是分不清男女的聲音。
“有什麽事？”莫思萱問，兩人聯係的次數也很少，基本上都是說沈光年的事，或是李在晨有什麽難處需要莫思萱幫忙。
“我想問問沈光年的事。”李在晨字裏行間都透露出對沈光年的關心，直接叫他的名字也是為了讓別人認為兩人關係疏遠。
在莫思萱麵前效果不佳，李在晨根本沒有真正對付沈光年，虐待沈光年的時候也隻是小打小鬧，對沈光年而言不痛不癢。
反而會減輕沈光年心中的罪惡感。
李在晨送沈光年的骨笛確實是用他自己的骨頭做的，但是不是為了詛咒，而是一種友情的象征。這隻是一種說法，沈光年未必聽過，但是李在晨還是送了。
如果會有沈光年發現真實意義的時候，李在晨會覺得高興。可能就是抱著這種期待，他才會送出。
“你的手下不是已經把情況匯報給你。”莫思萱說，她早就發現學校附近經常有人徘徊。
報亭的人突然換了，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老板的生意做的好好的，在學校附近，經常有老師買報紙，學生買漫畫和作文。可以說是薄利多銷。
如果是被威脅利誘的話，就能夠說通。
李在晨沒有說話，他的行動都被莫思萱看透，狡辯隻是凸顯自己的軟弱。
“嗬嗬。”莫思萱的笑聲在刺激李在晨。
他多想掛斷電話，但是為了摸清情況，他忍住怒氣。
在他因為莫思萱的笑聲感到憤怒的時候，就已經落了下風。情緒已經被莫思萱控製。
話題的方向完全由莫思萱掌控。
“等一下，我有電話，你半小時後打來。”莫思萱說完，匆忙掛斷電話。
聽見手機裏的忙音，李在晨直接想把手機摔碎。
坐在沙發上休息，他冷靜過後，思緒變得清晰。
兩人聯係的時候，從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現在已經是晚上，會是誰打電話給莫思萱。
讓她匆忙到囑咐李在晨下次打電話的時間，就把電話掛掉。
答案已經很清楚，是沈光年。
在李在晨看來，莫思萱唯一在乎的就是沈光年。
“有沒有打擾你？”沈光年回到家裏，就先給莫思萱打電話。
“沒有……”莫思萱說話拉了很長的音，感覺剛剛被吵醒。
“我剛從孤兒院回來，事情已經解決了。”沈光年向莫思萱分享自己的喜悅。能見證周海洋一家團圓，沈光年覺得很高興。
他幫白惠約好了醫生，明天周海洋就會帶著她去治療。
等白惠的病好了之後，生活會變得更好，有像周海洋這樣願意照顧孩子的人存在，沈光年也感到放心。
院長招的幾個人，沈光年還沒有見過，等哪天有時間，他會親自去看看。
“我找靈韻和王雅說過了，她們說周末我們找個時間聯係。”莫思萱說。王雅是學生會長，工作很忙。在校內基本沒有時間，隻有等到周末。
“可以。”沈光年無所謂，他可以配合她們的時間。
兩人聊了幾十分鍾，沈光年擔心影響莫思萱的休息，結束話題。
女生隻要有話可聊，即使通宵也無所謂。
“晚安。”一句簡單的話，卻讓兩人感到滿足。
每天都能道早安和晚安，見上一麵，對他們而言是小小的幸福。
“晚安。”莫思萱的嘴角上揚，雖然沒有麵對麵，但是沈光年有種感覺，莫思萱是笑著的。
掛斷電話後，莫思萱看著手機屏幕，時間剛好，她收回笑容，把手上的手機放在桌子上。拿起桌上的另一個手機。
兩個手機的型號外表都是一模一樣。她不喜歡什麽款式之類的。
內心的空缺是物質滿足不了的，現在和沈光年的交往，讓她的內心都變得柔軟。
有時，她會覺得自己就是普通的女生，在盡情的享受戀愛。
李在晨的聯係把她拉回冰冷黑暗的現實，所以才會惡作劇似的讓李在晨難受。
兩人的相處模式已經固定，莫思萱也沒打算對李在晨溫柔，她的柔情隻留給沈光年一人。
李在晨雖然隻是棋子，但莫思萱不止把他當做棋子，李在晨遭遇到的不公，讓莫思萱把他當成同伴。
人在對待有同樣遭遇的其他人會變得比較容易接納。
可是李在晨不這樣想，他隻把莫思萱當成同夥，當成惡魔，想要逃開卻擺脫不了。
李在晨倒在椅子上發呆，沈光年晚上給莫思萱打電話，兩人在一起的事情不用再確認，他很好奇，莫思萱使用的手法。
桌上的時鍾滴滴答答，到了說好的時間，他迫不及待打電話給莫思萱。
他的弱點就是，他太過著急，不然也不會在沒有找到沈光年的情況下，就認為他背叛，自己一個人去找那群混混。
李在晨的想法單純，家人都已經不在，他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麽意思，或許他的死可以懲罰那些人，才會一個人獨闖他們的巢穴。
想法的不成熟，導致他失去一條腿，也看清事實，即使他死了，那些人也會依然活在世上，做社會的蛀蟲，害死其他人。
李在晨在報仇過程中唯一發自內心的高興，就是因為救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當時，小孩在家門口玩耍，父親出去打工，母親在家幹活。
幾個混混青天白日就喝得酩酊大醉。開著一輛破麵包車，門窗都已經損壞。車身滿是泥濘，雨刷也壞掉，一直在動。
孩子在家門口，車直直就衝著孩子來，坐在車上的人大喊大叫，要踩足油門。
車速突然變快，辛好李在晨就在附近，飛身救了孩子。
他將孩子緊緊護在懷裏，在地上翻滾幾圈，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安上的假肢也險些掉了。
車撞上電線杆，車前大麵積凹陷，但是車裏的人卻沒什麽事，他們蹦噠著離開。
孩子的母親聽見動靜出來，嚇的魂都快掉了。
在李在晨的提醒下，才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來。
這輛車是失車，被這群混混從販賣二手車的人手裏低價買來。
出事後，他們就到其他地方暫避，因為沒有死亡，這件事就漸漸不了了之。
孩子和父母到醫院看過李在晨幾次，幫他繳納醫藥費和住院費。
他們的熱情和負責，讓李在晨感動，也堅定他除掉這些渣滓的信念。
他的手下大多都是無家可歸的人，或是被這群混混欺負過，他將他們集聚起來一起報仇。
有人因為仇恨變得心裏變態，會將這些人折磨致死，李在晨通常都不會管。
這些混混害了不少人，直接的死掉或是送到監獄隻是便宜他們。
在最後一個混混死後，心裏變態的那個人也自殺了。
他的心理扭曲，回不到正常的生活，大仇得報，死也覺得是種歸宿。
李在晨遵照他的遺願，將他送回老家，和被害的姐姐埋葬在一起。他們一家人都在這座山頭。
這裏的人都講究落葉歸根，這座山也是早就看好的風水寶地。
說是可以得到祖蔭庇佑，結果沒有什麽用，隻是因為家人都埋在這裏，他也想回來。
接通電話，李在晨沒繞彎子，直接說：“你對沈光年做了什麽！”
莫思萱莞爾一笑：“沒什麽，如你所知，我是他的女朋友。”
“絕不可能，沈光年怎麽會喜歡你。”李在晨敢斷言。他和沈光年相處了很久。他可以感覺到沈光年喜歡的是安憶夏。
李在晨想到不對勁的地方，莫思萱會不會是趁自己把安憶夏控製住的時候，對沈光年做了什麽。
他就感到奇怪，他們約定過，不對付無辜的人，莫思萱卻突然讓他困住安憶夏。
原來是這個原因。
“沈光年喜歡的是安憶夏。”李在晨說。
“那是以前，現在喜歡的是我。”莫思萱沒有否定李在晨的話。
“沈光年喜歡誰就會從一而終，不可能三心兩意。”李在晨就是因為沈光年對感情認真的態度，才想把自己的妹妹托付給他。
莫思萱得意的笑道：“你說的沒錯，所以沈光年會對我一心一意。”
李在晨頭暈目眩，他弄不清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