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章失蹤
沈光年被困在噩夢中,李夢琪滿身是血的望著他,張老師全身骨折的倒在地上,他聽不清他們的話,隻看懂口型。
為什麽不來救我!為什麽不來救我!
……
他的腦海裏都是這句話,他發燒燒糊塗了。
眼角流著淚水,嘴巴蠕動著,像是在說些什麽。
莫思萱把他帶回沒有人知道的公寓,親自照顧他,喂他吃藥後,用毛巾為他降溫,一夜沒有合眼,一直守在沈光年身邊。
她怕沈光年的病情惡化,現在不能帶他去醫院。
周晚晴和司歆瑤已經回來,去醫院會被她們知道。
她摸摸沈光年的額頭,溫度已經降下來,她拿出針管,眼神有些猶豫,向裏麵裝好液體,針管刺破沈光年的皮膚,液體注入他的體內。
莫思萱把針管收好,她不會粗心到留下證據讓沈光年知道。
沈光年的表情變得安穩,沉沉睡去。
安憶夏在家裏走來走去,沈光年已經斷了聯係三天,手機關機,定位軟件失去作用,她不能知道沈光年的情況,心急如焚。
這三天度日如年,她每天看著手機發呆,等沈光年聯係她,可是,沒有等到。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已經騙了自己三天,現在沒有任何借口,她隻能承認,沈光年確實出事了。
不能告訴代文軒和趙芸,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她一下想到周晚晴。
安憶夏火急火燎地來到周晚晴所在的公司找她。
她在樓下被前台攔住。
“小姐,請問你找誰,有沒有預約?”
安憶夏很著急,但是還是停下。
“我叫安憶夏,我來找周晚晴”
“好的,請等一下,我打電話問一下。”前台撥打電話詢問。
安憶夏站在一旁等候,她的手指敲擊台麵,有些急不可耐。
“安小姐,請這邊走。”前台為她帶路。
兩人來到電梯前。這是專用電梯,隻有周晚晴以及她的父親能用。
“你進去後,直達頂層會有人來接你。”前台有禮貌的說。
“謝謝。”安憶夏道謝。
電梯直達頂層,有秘書在門口等著。
“安小姐,這邊請。”秘書在前麵帶路。
進入辦公室,周晚晴在準備開會的資料,很多項目都是由她提出並跟進。
秘書走出辦公室順帶把門關上。
“沈光年失蹤了。”安憶夏走到周晚晴麵前,說出爆炸性的話。
“怎麽會!”周晚晴不敢相信,沈光年怎麽可能會失蹤。
“我已經三天沒有聯係到他了。”安憶夏著急的表情,這種事從來沒有出現過。
就算沈光年不在,不接她的電話,都會事先向她說明,或是發短信給她。
突然沒有任何的音訊,沒有任何的聯係。除了出事,安憶夏想不到別的理由。
周晚晴聽後,眼神中帶有焦慮,表情卻很冷靜。
她撥打電話給秘書:“會全部取消,行程全部推掉,有人找我就說不在。”
沈光年失蹤,周晚晴沒有開會的心思,她把事情交代好,和安憶夏一起離開。
兩人先來到六哥的住處,身為家裏蹲,六哥絕對在家。
他和沈光年關係很好,有什麽事,沈光年都會找他幫忙。
“你們怎麽有空來我這?小七呢?”六哥穿著襯衫,坐著帶有輪子的椅子在家裏亂逛。
“六哥,沈光年不見了,沒有任何消息。”安憶夏說。
“是嗎?”六哥不以為然,看他的表情,應該知道點什麽。
“別擔心,過幾天他自己就會回來了。”六哥知道沈光年前兩次被抓走的事情,以為這次也一樣。
安憶夏看出點什麽,故意套六哥的話。
“沈光年這次真的失蹤了,他沒有任何消息,也沒留話。”安憶夏說。
“好像是,這個小七,前兩次都留有消息。”六哥順著安憶夏的思路。
安憶夏的臉色瞬間變了,沈光年果然瞞著她。
六哥也不是笨的人,馬上就知道被騙了,心想,小七啊!六哥不小心出賣你了。臉上滿是懊惱,他太相信安憶夏了。
在放鬆的狀態下,一不小心說出實話。
周晚晴有些羨慕,沈光年的朋友都把安憶夏看成他將來的女朋友。
兩人的關係是得到朋友認可和支持。怎能讓人不羨慕。
六哥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安憶夏的臉色越發難看。
她沒有想到,沈光年會瞞著她,做出那麽危險的事情。
內心又急又氣,擔心沈光年的安全,氣自己幫不上忙。
“我找找。”六哥用電腦查。
“找到了。”六哥讓兩人看畫麵。
他找到綁架沈光年的那輛車,在昨天,這輛車進城。可以模糊的看見車裏坐著幾個人,其中有個長發的女生。
“應該是莫思萱。”周晚晴說。
“是誰?”六哥不認識莫思萱。
“她是我們的同學,也是李在晨的同夥。”安憶夏解釋。
“這個女生挺聰明,到這裏就沒有監控了。”六哥讚賞道。
莫思萱選了條沒有監控的路,不知道確切的位置。
車返回都過了很長的時間,連鎖定範圍的線索都不給他們。
“我也沒有辦法。”六哥沮喪了,追查這種事不是他的強項。
“在莫思萱那裏,起碼是安全的。”安憶夏安慰道,莫思萱喜歡沈光年,不會折磨他。
“等兩天,如果光年還是沒回來,我們再行動。”周晚晴說,現在不能貿然去找莫思萱。
安憶夏雖然著急,也同意了周晚晴的建議,對待沈光年的事情,兩人都是真心實意為他著想。
沈光年醒來,全身軟弱無力。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他覺得四肢被冰冷的東西禁錮著。
等他睜開眼睛看清,發現自己四肢被固定在床上。不是用鎖鏈式的手銬,而是完完全全固定在床上。
“你醒了!”莫思萱驚喜道。
她守護沈光年一夜,眼睛都不敢合上,怕沈光年的病情會惡化。
“這是在哪兒?”沈光年虛弱的說,聲音失去平時的力度,變得不像從他嘴裏發出。
腦袋裏發出嗡嗡的聲音,整個人都虛弱。
“這是我買的公寓。”莫思萱回答他的問題。
沈光年累到失去思考的能力,沒有多說話。
模糊的意識中,他看見莫思萱離開,心想要趕緊離開,卻因為被束縛沒有絲毫辦法。
最糟糕的是他的身體,隻是幾日的折磨,就留下很多傷痛,一時半會好不了。
口腔裏充滿鐵鏽味,隻是吞咽口水,都會讓他的嗓子感到疼痛。舌頭舔舔幹裂的嘴唇,肚子在向他發出警告。
已經很久沒有進食,這是本能,身體會自己發出抗議。
莫思萱端來冒著熱氣的粥,放在一旁,沈光年躺著的床就像醫院的病床,可以調節高度。是專門為沈光年準備。
她早就想到會有囚禁沈光年的一天,才會事事都準備好。
她溫柔的喂沈光年喝粥,輕輕的將粥吹冷,勺子放到沈光年的嘴邊。
他固執的像個孩子,不肯張嘴,想用絕食來抗議。
“我不介意給你打葡萄糖。”莫思萱說,她隻是為了保證沈光年活著,不吃東西,打葡萄糖也一樣。反正沈光年現在沒有拒絕的能力。
沈光年張嘴將粥喝下去。
莫思萱看見他服軟的樣子,開心的笑了。
兩人的動作如果換個地方,可能會覺得溫馨,可是,他們是囚禁者和被囚禁者的關係。
兩人的氣氛充滿了劍拔弩張,沈光年雖然老實的吃莫思萱做的飯菜,心裏卻一直提防。
“我想喝水。”沈光年口渴到不行。
莫思萱放下碗,倒了水,杯子裏放上一根吸管。
沈光年喝了幾口,惡作劇似的將吸管裏的水噴到莫思萱臉上。
他在測試莫思萱對他的容忍程度。
莫思萱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用紙巾擦掉臉上的水。
“還需要什麽?”莫思萱好脾氣的問。
露出平時的溫柔,讓沈光年覺得煩躁,隻有他們兩人,何必在他麵前惺惺作態。
他心裏很生氣,沒有表現在臉上,隻是閉上眼睛,裝作熟睡的樣子。
莫思萱把水杯和碗收到廚房洗幹淨。
沈光年正在恢複自己的體力,若是恢複七成,他可以製服莫思萱。
從上次的情況看,莫思萱的身手雖然不錯,可是比不上沈光年,他有力量和技巧的優勢。
沈光年從小重視的就是實戰,他都是和不同的人對戰。
空手道,跆拳道,柔道,他都挑戰過同年齡階段的高手。
沈光年的傷看起來嚴重,但是沒有傷到筋骨,不需要很長時間就能行動。
吃了東西應該更有力氣才對,沈光年卻覺得力量慢慢喪失,就算現在莫思萱把他放開,他連逃走的力氣都沒有。
難道她在粥裏下藥了,沈光年不知道自己被注射過不明液體,以為莫思萱在粥裏下過東西。
沈光年閉上眼睛,剛才是裝睡,現在是真睡,他需要休息,他估計可能要和莫思萱打一場持久戰。
幸好他沒有說夢話的習慣,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夢中,心裏的恐懼會真實的呈現在夢裏。
雖然記不清做過什麽夢,但是恐懼的感覺會留在心裏。
尤其是在脆弱的時候,沈光年現在處於身心俱疲的狀態,又是不能放心的地點,心裏的壓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