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章壓製
安憶夏不清楚莫思萱的想法,莫思萱在第一次和沈光年相遇的時候就注意到他,幾年的同校同學,莫思萱想接近沈光年應該很容易,為什麽一定要等到現在?
兩人回到家裏,沈光年輕咳幾聲,喝了點止咳藥水,把止咳藥水放在自己的水壺裏,沈光年已經察覺到,自己好像有點藥物上癮,有些止咳藥水裏確實有令人上癮的成分,他被李在晨注射的不知名藥物擾亂了身體,使得他比別人更容易上癮。
就如吸食毒品,明知道是不好的,但是就會想,為了毒品六親不認,去偷去搶。
沈光年雖然意誌力強於常人,可是,他現在也沒有辦法,喝止咳藥水會讓他的身體變得好些,明知會上癮,他也沒有辦法。
隨著喝止咳藥水的時間變長,沈光年已經不滿足於平常的劑量,為了不讓安憶夏察覺,沈光年把止咳藥水放到自己的水壺裏。在安憶夏的麵前正常的喝,反而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沈光年將兩瓶止咳藥水倒入水壺,這麽多應該足夠明天上學。
次日,就如沈光年想的,喝止咳藥水雖然治標不治本,但是很有效果,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原來的八九成,足夠應對發生的任何事情。
最後一節是體育課,天氣依然炎熱,為了讓學生們得到充足的休息時間,不影響其他課程,特地把體育課調到最後一節。
“班長點名。”體育老師為了防止有些學生偷偷溜走,會在臨近下課的時候集合點名。
陳然拿著名單依次點名,被點到的同學大聲答到。
“老師,全部都到。”
體育老師點頭,掃視一圈,所有人都按他的要求,穿運動褲,運動鞋:“下課!”
學生們一哄而散,陳然將上課用的籃球,排球等器材收進籃子裏,準備放回體育倉庫。
“陳然,今天班長開會,快點。”其他班的班長說道。
“知道了。”陳然愁眉苦臉,開會的教室和體育倉庫相距甚遠,他先去體育倉庫,鐵定會遲到,讓別人等他不好。
“我幫你放回去。”沈光年主動幫忙。
“謝謝。”陳然道謝。
沈光年擺手,示意他不用客氣。
安憶夏和趙芸是值日生,先回教室,代文軒去戲劇社幫忙,為了寫出更好的劇本,代文軒首先要了解各種表演形式,花靈韻很樂意幫忙,誌同道合的人,她很樂見。
沈光年抬著裝滿器材的籃子,有人為了省力,會把籃子放在地上拖行,這樣會造成籃子的磨損。反正是公物,不是自己家的,可以不用在意。
很多人都缺乏意識,和集體榮譽感,在參加各種活動的時候,自己沒有參加,覺得事不關己,就連加油都不去。
沈光年走到體育倉庫,把器材歸置好,籃子放在一起,做完這些事,他突然眼前一黑,暈倒在墊子上。
“憶夏,沈光年怎麽還不來?”趙芸問道。她們已經打掃完衛生,坐在這裏等了很久,代文軒是因為去戲劇社,沈光年隻是放運動器材,也該回來了。
“好渴。”代文軒衝進教室,戲劇社人員不夠,他充當報幕的,嗓子都冒煙了。
他拿出自己的水壺,隻滴出幾滴水,連潤濕嘴唇都不夠,他抿抿嘴,看向兩人:“你們還有水嗎?”
兩人同時搖頭。
趙芸說:“我去超市給你買?”
代文軒搖頭:“不用了,我拿光年的水喝。”
他摸到沈光年水壺,一打開,一股濃烈的難聞氣味。
“這是什麽?”代文軒一臉嫌棄的拿給兩人看。
安憶夏反應很快,解釋道:“這應該是沈光年熬的藥,他最近不是感冒了。”
她是在為沈光年遮掩,她已經聞出是止咳藥水的味道,她心裏一沉,沈光年怕是藥物上癮,安憶夏記得以前有過報道。
沈光年悠悠醒來,還有些暈眩感,他倒在墊子上,旁邊坐著的是?
他撐坐起來,居然是莫思萱,心叫糟糕,偏偏遇見最不想遇見的人。
“我還器材的時候遇見你倒在這裏,我沒帶手機,也不敢走遠,看你隻是睡著,就在這裏守著你。”莫思萱說的沒有任何破綻,她的旁邊確實有籃子,今天和沈光年他們一起上體育課。
“謝謝。”沈光年摸著額頭,擋住自己的表情,他沒有信心能瞞過莫思萱。
莫思萱沒有起疑,繼續追問:“你怎麽了?”
“我隻是有點累。”沈光年把手背在後麵,手指摩擦。
莫思萱起身,將沈光年拉起。兩人一起走回教室。
莫思萱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她明明說過,不許李在晨對付沈光年,李在晨不止對付,還給沈光年注射毒品,完全沒在意她的話。
她太過放鬆,讓李在晨有點飄飄然,不清楚自己的立場,她有必要好好提醒。
“今天謝謝你了,我先走了。”沈光年說。
莫思萱露出笑容點頭,轉身又陰沉著臉。
沈光年背上驚出冷汗,昏倒之後,醒來就看見莫思萱,他不知道對方是偶然,還是故意跟著他。
他這次是多想,莫思萱遇見他確實是偶然,但是正是因為這個偶然,讓安憶夏知道李在晨給沈光年注射了毒品。
這個新型的毒品還是安憶夏先發現,然後告訴李在晨,本來隻是讓李在晨對付其他人,沒想到李在晨會用來對付沈光年。
莫思萱很生氣,她對沈光年的事很在意,雖然要摧毀沈光年,但是要按照她的步驟,誰都不能打亂,包括她自己。
因為她害怕自己會心軟,沈光年是她陰暗生活的唯一陽光,她想獨占這個陽光,讓他成為自己專屬,又不想讓他失去光芒。
她相把沈光年變成獨屬於她的黑色太陽,她有很多次機會,不讓事情發展到這般田地,但是因為自己心底醜惡的願望,她任由事態發展,有時還推波助瀾。
沈光年的表現讓她很滿意,輕易的被摧毀,反而會讓她覺得沒有意思。
從類型上,她和饒皓月,沈光年屬於同一種人,喜歡挑戰。
莫思萱回到家裏,從衣櫃裏拿出一個皮箱,裏麵全都是她準備的手機卡,用來和李在晨聯係。
她換上新的電話卡,撥打李在晨的號碼,她提前跟李在晨說好,過一段時間,讓李在晨換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
“喂~”李在晨知道是莫思萱打的電話,不耐煩的拖長音調。
“我應該跟你說過,我需要的是身心健康的沈光年。”莫思萱一字一句的說。
“這怎麽可能!那有拷問會不傷害身心。”李在晨反駁。
“我沒叫你拷問他,再說,見麵也是你的獨斷,沒有得到我的同樣。”莫思萱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在晨沒有說話,氣的胸口起伏,莫思萱是來警告他。
他泛起無奈的感覺,被莫思萱死死壓住,他沒有辦法擺脫她的控製。
莫思萱為他善後,就等同於抓住他的所有犯罪證據,隻要莫思萱想丟棄他這顆棋子,他沒有任何辦法。
兩人的關係根本不平等,李在晨隻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不是因為沈光年好友這個身份,李在晨死在垃圾堆裏也不會有人知道。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莫思萱,她隻說了一句話:“想複仇嗎?”
李在晨當時神情恍惚,隻聽清這句話,他被打的四肢疼痛,隻能用力的點頭。
他憎恨這個世界,他的父母相繼去世,妹妹也死了,如果讓他渾渾噩噩的苟且偷生,他寧願把剩下的時間交給惡魔,用來複仇。
他的手上沾滿鮮血,但是他不後悔,那些人不配活著,他們不止是害死自己妹妹的幫凶,還殺害了不止一個外出打工的女生,將她們拋屍荒山。
他們是有預謀的行動,找的都是無親無故,即使失蹤也不會有人在意的女生。
時間到了,莫思萱掛斷電話。
李在晨把手機摔在低山,零件碎了一地,彈在他的腳邊。
他每天都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他兒時的願望就是做一個軍人,他曾和沈光年約好,長大後一起從軍。
他現在穿上了迷彩服,卻成了一個罪犯,命運跟他開了很大的玩笑。
他不惜和害死父母,妹妹的元凶合作,莫思萱已經收集了足夠的證據,隻差一個機會,讓那人徹底翻不了身。
那人背後的靠山馬上就要下台,新上任的官員肯定會徹查,隻要在這時爆出證據,剩下的就不用李在晨操心。
沈光年進到教室,安憶夏,代文軒,趙芸三人正在等他,安憶夏欲言又止的樣子,沈光年回到自己的座位,收拾書包,水壺放的位置變了,他臉色微變,安憶夏應該知道了。
他的記憶很好,水壺放的位置,他都能記住。
水壺沒有灰塵,不是搬桌子的時候掉了,安憶夏不會隨便翻我的東西,應該是文軒。沈光年一下就想出是誰做的。
知道又怎樣,關鍵是他藥物上癮被安憶夏知道了,在安憶夏的逼問下,他很容易說漏嘴。
隻有先發製人,趁這個機會,將安憶夏撇幹淨,隻是一次再見,李在晨的殘暴超出沈光年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