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章殘忍

  沈光年沒有像老友重逢去熱情的擁抱李在晨,也沒有發聲質問他,隻是目光在他身上停留。


  許久不見,李在晨沒有以前那種天真的感覺,他把生活折磨的不成樣子。沈光年心想或許複仇也不是他內心的願望。


  “我帶你參觀。”李在晨在前麵帶路。沈光年不緊不慢的跟著。


  “這是一個化工廠廢棄了,平時也沒有人來。”李在晨自顧自的介紹,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沈光年,但是沒有向他搭話。


  “這個攪拌器,我把一個人丟進去絞成了肉泥,雖然沒有用,機器倒是好的。”李在晨點頭說道。眼神裏有些瘋狂。


  沈光年看見機器邊上有紅色的印跡,不知道李在晨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李在晨也沒有給沈光年繼續看的機會,走到下一個區域。


  李在晨就像帶沈光年參觀工廠一樣,不停的介紹,隻不過都是用殘酷的語言,說他如何利用這些設備把人虐殺,用詞精準,連日期都記得清楚。


  到了一間房間,沈光年知道李在晨兜兜轉轉,終於要步入正題。


  “這原本是工具間,現在成了拷問室。”門猛地一下關上,燈光打開到處都是斧子,電棍,警棍,還有其他的盤問用具。醒目的是角落裏的電椅,上麵有不同的按鈕對應不同的電流。


  沈光年提起警覺,和李在晨保持一定的距離,雖然是深入虎穴,他可沒想現在就死掉。


  另一道門開了,李在晨的一個手下牽著用鎖鏈綁住的?

  離近了,沈光年才看出是一個人,那個人衣衫襤褸,四肢行走,就像狗一樣,沈光年皺眉。他不知道李在晨還有這種惡趣味。


  “這人,你應該熟悉,是那幫混混的頭目,他從少管所剛出來,就被我抓住。”李在晨用力的踩那人的手,他隻發出嗚嗚的哀嚎。


  “怎麽回事。”沈光年記得他是個四肢健全,身體無恙的人。


  “灌了些化學試劑,這裏不是有很多,把他救活可費了我不少功夫。‘李在晨帶著成就感,讓沈光年欣賞他的傑作。


  現在的李在晨毫無疑問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的手段殘忍,還沒有絲毫愧疚。


  沈光年帶著同情眼光看著李在晨。


  李在晨因為這個目光,一下情緒差到極點。


  從腰間摸出一把槍,遞給沈光年。


  沈光年沒有接,混混頭目趴在沈光年腳邊,攥著他的褲腳,求助的看著沈光年。


  誰也無法想象,他度過了怎樣的黑暗時光,來到這裏,噩夢就開始,他被不同的人分批次的虐待,遇到心裏變態的人,用一些刑具折磨他,還錄像,他逃出去過幾次,都是對方的陰謀,讓他感受希望再到絕望的過程。


  他吃的食物都是直接扔在地上,沾滿了泥沙,他的腸胃變得不好,其他器官也有不同的損害。


  他後悔自己做過的錯事,可是,他連懺悔的機會都沒有,來到這裏的第一天,他的聲帶就被化學試劑毀掉。


  他被四五個人壓住,一個人帶著手套,用漏鬥將試劑灌入他的喉嚨,掙紮的時候濺出試劑,就會被其他人毒打,試劑進入的那一刻,他就感到強烈的灼燒感,試劑帶的毒素侵入身體,讓他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李在晨沒打算這樣就放過他,找好了醫生,救了他一命。


  李在晨一個眼神,他的手下就把混混頭頭拉到一旁毒打。


  沈光年起了惻隱之心,這人固然有罪,但是,不能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或是痛痛快快的死去,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折磨。


  “這個禮物喜歡嗎?”李在晨笑道。


  沈光年一字一句說道:“有意思嗎!”


  李在晨怒氣上湧,他一槍打中混混頭目的左腿。


  巨大的槍響,沈光年眼睛微微閉了一下,他沒有反應過來,李在晨又迅速開了幾槍,分別打中混混頭頭的四肢,最後一槍打中頭部結束他的生命。


  沈光年剛才還聽見哀嚎,現在就成了屍體。


  “很無聊。”李在晨說道。槍口都還冒著煙。


  沈光年看向混混頭頭,眼睛還是睜開,嘴角有一絲解脫的笑容,血不斷流出,染紅了地麵。


  李在晨的手下麵不改色,像拖一件貨物,把屍體拖走。路上留出一條血印。


  “我的玩具沒了,你來當,應該比他耐用。”李在晨打了個響指,幾個人冒出來,將沈光年綁住,倒吊起來。


  他們七手八腳的把沈光年放進裝滿水的油桶。


  沈光年上半身全部沒入水中,過了幾分鍾,沒有任何動靜。


  “不會是死了吧。’有人小聲的說,要是沈光年一不小心死了,他們就要承受李在晨的怒火。


  “蠢貨,他最擅長潛泳,你們這樣做隻是白費功夫。”李在晨氣急,平時一個個都挺厲害,現在開始犯傻。


  李在晨不知道,他的手下從他的口中,能聽出他和沈光年關係很好,沈光年要是有什麽損傷,李在晨怪罪他們。橫豎都是他們不好。


  幾人合力把沈光年從水裏拿出,他的頭發滴著水,臉色沒有什麽大礙。


  他們用警棍狠狠打在沈光年身上,沈光年就像個沙包,被打的來回搖晃,他卻沒有吭一聲。


  李在晨的電話響了,他接聽電話。


  沈光年被打得有些頭暈,沒有聽清李在晨談話的內容,隻知道他很生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住手!”李在晨一聲將所有人都嚇住,有幾個的警棍都拿不穩,掉在地上。心想,慘了,要被責怪。


  “不留外傷的對付。”李在晨黑著臉,不留外傷的拷問算什麽拷問!可是,他沒有拒絕的權利,他的一切都是她給的,想收回去也是件簡單的事。


  在羽翼豐滿後,他想擺脫她的控製,卻始終做不到,這個電話來的如此及時,說明自己的手下裏也有她的人。越接觸越知道她的可怕。


  “用牛皮紙沾水,敷在臉上,沒有一點空氣,很容易窒息死,在快死的時候在揭開牛皮紙。”有人提議。


  “現代科技那麽發達,還用這種老掉牙的方法。”李在晨很不滿意。


  “用電椅把他電暈,在半昏半醒的狀態下注射新型的毒品。”有人在李在晨耳邊說。


  李在晨點頭,幾人行動。


  沈光年被綁在電椅上,電流經過全身,他有種麻,痛的感覺,隨著電流的加大,他開始顫抖,慢慢出現全身痙攣,他的腳沒有被綁住,在地上亂動,然後暈厥。


  他被冷水潑醒,眼睛微睜的時候,看見有人拿著細細的注射器,隨後就沒有任何印象。


  確認沈光年暈厥,手下向李在晨報告。


  “老大,他暈了,接下來怎麽辦?”


  “送回去。”李在晨淡淡說。


  對付沈光年是個長期的過程,他不是想看沈光年受折磨,而是想擊潰他,讓沈光年精神崩潰,光是身體上的折磨,做不到這一點。


  兩個人將沈光年架起,利用麵包車將沈光年原路送回。


  沈光年醒來,發現是在偏僻的巷子,身上有疼的感覺,頭有些暈,站都站不穩,隻能扶著牆。


  他找了個便利店給三哥打了電話,坐在路邊,等三哥來接他。


  一輛賓利車停在他麵前,司機走下。


  “小七,你怎麽成這樣。”三哥一直看見的都是意氣風發的沈光年,這種狼狽樣從來沒見過。


  “三哥。”沈光年虛弱的說,抿抿幹燥的嘴唇,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隻覺得全身乏力,沒有饑渴的感覺。


  三哥將沈光年扶到副駕駛,開車來到自己的家裏。


  沈光年的這個樣子絕對不能被安憶夏看見,她會擔心。


  先喝了一點粥,沈光年就睡去,等他醒來,精神好了一些。


  “三哥,我的手機。”沈光年一醒來就想著跟安憶夏報平安,他說謊會結巴,可是用郵件說謊別人不知道。


  他給安憶夏發了郵件,說自己有些資料需要再調查,要離開一段時間。郵件沒有詳細的說明,反而像他的風格,安憶夏也就沒起疑,隻是因為電話打不通,讓她有些擔心。


  沈光年打開手機,就是十幾通未接來電,全是安憶夏打的,短信也是,讓他開機跟她聯係。


  沈光年心突然一緊,覺得自己被人在乎,被人關心,一股暖流流到心裏,說不出的高興。


  他急切撥通安憶夏的電話。


  “喂,沈光年,你在哪裏。”安憶夏迅速接了電話,沒有聯係,更加讓她知道沈光年在自己心裏的地位,沒有他,一切都不習慣,喜歡他已經融入在安憶夏的骨血中。


  “我還在外麵,很快就回去。”沈光年回答。


  “那就好。”安憶夏聽到沈光年的聲音就覺得安心,知道他馬上回來,內心有些雀躍。


  “你想了解的資料怎麽樣了?”安憶夏問道。


  “查到了一點,還需要繼續。”沈光年不算說謊,他隻是隱瞞自己去見李在晨以及受傷的事。


  安憶夏太過相信沈光年,不懷疑他說的話,沒有察覺沈光年語氣的不同,在以後,她因為這件事覺得後悔。


  “不說了,等我回來。”


  “好。”


  掛斷電話,沈光年的臉色變得難看,他到底被注射了什麽,這件事縈繞在他的內心,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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