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表演
饒夫人一直在門外,聽見房內的動靜,實在忍不住,對著薛勇說:“去把鑰匙拿來,我要進去!”
“夫人,沈少爺已經到了門口,等他來了再開門。”薛勇從耳機裏知道沈光年到了。鑰匙也早被薛勇帶在身上。
房間內傳來饒皓月的哭喊聲,饒夫人忍不住,從薛勇那裏拿了鑰匙,開門進去。
饒皓月跪坐在地上,周圍瓶瓶罐罐碎了一地,饒夫人跑過去,將饒皓月扶起。
“月兒,你怎麽了?”饒夫人不忍看見女兒這個樣子,失魂落魄,眼睛都哭腫了。
“媽媽,都是我不好,我傷害了莫思萱,我把她推下去了。”饒皓月哭喊著道歉。
“不是你的錯,你生病了,隻要病好了,就不會再出現這種事。”饒夫人將饒皓月摟在懷裏安慰道。
“沈光年會怎麽看我,他會喜歡一個有病的人嗎!”饒皓月悲痛不已,淚水打濕饒夫人的肩膀。
“我雖然沒有和沈光年相處過,但我相信女兒和丈夫的眼光。”饒夫人說出自己的看法,她經常聽見丈夫和女兒提起沈光年,尤其是這段時間,沈光年一直不留餘力的幫助饒皓月。
沈光年和司歆瑤到的時候,房門已經開了,薛勇守在門口。
剛接近,沈光年就能聞到香水和化妝品混雜的味道,鼻子微微聳動,五官有些聚攏,強忍著味道進入房間。
司歆瑤衝到饒皓月的身邊,和饒夫人一起安慰她,沈光年則是先仔細觀察房間的碎片,梳妝台上還散落著一些瓶瓶罐罐,碎片也在梳妝台附近。
“小月,我已經知道了,我會陪著你的。”司歆瑤握住饒皓月的手,眼神真摯的看著她。
“謝謝你,瑤瑤。”兩人抱在一起。
現在主宰身體的是第一副人格,她假裝和司歆瑤友好,其實內心在鄙視司歆瑤的朋友遊戲,她多想撲到沈光年的懷裏,可是,她需要忍耐,要慢慢的把沈光年的同情轉變成愛情。
沈光年明知道現在的饒皓月不是真正的饒皓月,隻是其中一個人格,卻要裝作被她瞞住,困難的不是不知道,而是明知道卻要裝糊塗,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感情不外露是件好事,因為這樣,才能和饒皓月周旋。
“莫思萱怎麽樣了?”饒皓月問起莫思萱的情況。
“萱萱已經醒了,沒有什麽大礙,需要靜養。”司歆瑤回答。
“我想去看她。”饒皓月說。
司歆瑤大驚,勸道:“她需要靜養,你還是等她恢複一點。”
沈光年現在還沒告訴莫思萱,饒皓月的病情,莫思萱雖然是個很好的人,但是麵對害自己受傷的人,誰都不可能輕易原諒,這時,讓兩人見麵,隻會讓事情惡化。
“沒事,我就先走了。”沈光年知道現在人多,饒皓月隻能維持她的設定,不會露出真麵目,這裏有饒三爺和薛勇,不會出什麽事,他現在比較擔心莫思萱。
司歆瑤也知道,時間晚了,沈光年還要去見莫思萱,就替他說話:“你先去,我和伯母陪著小月。”
饒皓月也找不到挽留沈光年的理由,這次是她失算,沒想到司歆瑤也會到,她本想和沈光年獨處,借機激起沈光年的同情,現在看來,有些弄巧成拙。
沈光年和她沒有過多的交流,也沒有感情基礎,能理智地對待她,不會被她的偽裝蒙蔽。
安憶夏借著這個機會,把周晚晴叫到房外。
“會長,我想問問學校內的玩偶是誰讚助的。”安憶夏直接問道。
“什麽玩偶?”周晚晴雖然不需要準備高考,但是她已經開始在公司幫忙,十分忙碌,對學校的事情也不是什麽都清楚。
“就是一個幾寸大的玩偶飾品。”
聽安憶夏一說,周晚晴似乎有點印象,她最近也經常聽別人提起。
“我現在不太記得,等我回去找到,再告訴你。”周晚晴笑道,她沒有去問安憶夏為什麽想知道。
周晚晴那麽善解人意也給安憶夏便利,雖然現在事情那麽多,安憶夏還是要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明知是對方的計謀,還是要跟著走,敵方在暗,他們在明,處於被動。
“我要先走了,你跟光年說一聲。”周晚晴先離開。
沈光年在周晚晴離開之後,才到了醫院,兩人正好錯過。
沈光年估計幾人可能沒吃晚飯,就從趙記帶了飯。
莫思萱還是睡著,打著點滴,沈光年把粥放好,他拿出莫思萱拍的片,沒有骨折,情況比想象的好,休息幾個星期應該就沒有事情,能夠正常上課。
安憶夏和黃婷正在吃飯,莫思萱突然醒了,她發出一點聲音,沈光年立馬就發現,幫她把床頭調高,把她扶起來。
“你餓嗎?想不想吃東西?”沈光年關切的問道。
莫思萱搖搖頭,有些為難的看著他,有話難開口的樣子。
沈光年突然明白了,咳了兩下,走到安憶夏的麵前。
“你去看看。”一臉窘迫。
等安憶夏起身,他就出門溜達。
人有三急,沈光年這個就幫不了了,隻好讓安憶夏幫忙。
在走廊溜達了幾趟,沈光年才重新回到病房,安憶夏正在喂莫思萱喝粥。
“你去吃飯,這裏我來就好。”沈光年接過粥,小心的喂莫思萱,他母親生病的時候就是他一直在照顧,所以照顧人這方麵,他很有心得。
“有沒有哪裏覺得痛,需不需要叫醫生來看看。”沈光年問。
莫思萱搖頭:“醫生來看過,藥也開了,吃完飯我就會吃藥。”
沈光年拉出抽屜,藥放在裏麵,醫生把劑量都寫在藥盒上,有些藥不能僅按照說明書,要聽醫生的囑咐,根據病人的情況,藥量可能不同。
安憶夏和黃婷把飯盒扔掉,也是給兩人獨處的機會。
“饒皓月有人格分裂,這次襲擊你不是出於她的本意,但是不代表她沒有責任,我隻是把情況告訴你,至於原不原諒她,看你的想法。”沈光年把事情說出,他知道莫思萱不會泄露。
他以前之所以隱瞞,是因為饒皓月的病情不穩定,現在說出來,是因為需要別人的幫助和諒解,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
“有原因,我會諒解,隻是需要一點時間,不可能馬上原諒。”莫思萱脾氣是好,可是她不是聖母,被別人傷害,說原諒就原諒,誰都不可能做到。
怨恨會隨著時間消散,也要給夠時間才行。
“我每天都會來看你,筆記也會給你,盡量不讓你落下太多進度。”
X私立高中師資力量很強,那些老師不會用上課時間浪費,他們會用一節課的時間把學生能接受的知識盡量多講,比起其他學校,進度要快得多。
沈光年不希望這件事影響莫思萱的學習,差一點課,想補回來很難,因為老師不會為了一個人耽誤他的上課進度,後麵隻會越差越多。
“婷姐,今天你先照顧著,明天我會找看護。”沈光年說。
“不用找看護,我照顧就行了,反正店已經上了正軌,我不需要每天都去。”黃婷不放心別人來照顧,她也怕莫思萱會覺得不習慣。
沈光年和安憶夏越發覺得她是個好人,以前隻是因為被家庭所迫,遇見一個賭鬼父親,是她最大的不幸。
“我們每天晚上都會過來。”安憶夏說。
兩人告別之後,離開醫院,回到家裏。
“玩偶的事,我問了會長,很快就會有消息。”安憶夏說,兩人互相傳遞情報。
“我到的時候,饒皓月的房間內都是化妝品香水的碎片,她是想演戲給我看。”沈光年說。
“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
“饒三爺決定帶饒皓月去國外治療,這邊的事情很快就能了結,我隻要在這段時間內和她演戲,不讓她暴走。”沈光年有些擔憂,饒皓月的這個人格野心極大,她知道饒三爺放棄一切,可能會以死相逼。
饒三爺的這一手,就當是放棄繼承權。就是讓饒皓月一直以來的辛苦白費,她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楊警官那邊有消息嗎?”安憶夏不喜歡直呼楊新的名字,就用他以前的職業稱呼。
沈光年搖頭:“目前還沒有什麽消息,我們還沒有聯係。”
沒有找到什麽線索,楊新是不會聯係沈光年的,他們的交往不能太密切,以免被李在晨知道。
沈光年想過和安憶夏保持一點距離,又覺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就等於直接告訴李在晨,他很重視安憶夏。
事情全都堆積在一起,讓兩人被壓得喘不過氣,最大的威脅還是李在晨,他究竟在哪?
隱藏在學校的人又究竟是誰?
他們想怎麽對付沈光年,是要他的命,還是慢慢折磨致死。
安憶夏很擔心,沈光年本人還好,他早有視死如歸的覺悟,最壞的打算就是同歸於盡。
用他的命帶走兩個罪犯,他覺得很值。
不作為和危害社會一樣不可取,李在晨現在是打著報仇的旗號,可是,他和沈光年父親的政敵聯合,往後就不止是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