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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暴走

  沈光年帶著饒皓月趕到克莉絲汀家,因為是突發狀況,克莉絲汀不得已把朋友送走。


  她的朋友也很明白她的難處,識趣的離開。


  沈光年扶著饒皓月,她的身體使不上力氣,大部分都靠沈光年支撐,他也不覺得累,隻是有股無力感,他不善言辭,不懂怎麽安,靜謐的空氣讓人有些壓抑。


  進了電梯,他按下按鈕,電梯頂部傳來的冷氣的噪音讓他覺得煩躁,連日來的事情讓他疲憊,關鍵是找不到努力的方向,他就像是暴露在陽光下的箭靶,隨時會被不知道從哪裏射出的冷箭刺傷。


  看著饒皓月臉上不自然的紅暈,他心中泛起憐愛之意,無論什麽樣的疾病都會帶來別人無法理解的痛苦。


  他對毫無關係的陌生人都會抱有憐憫,更何況是關係親近的人,但是他知道界線在哪裏。


  憐愛和愛情不是一個概念,他雖然至今沒有嚐過愛情的滋味,但是他能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差別。


  兩人到達,沒等敲門,門就突然開了,克莉絲汀估計兩人達到的時間,然後在門口迎接,兩人合力把饒皓月扶坐在沙發上,克莉絲汀把客廳的光線調成柔和的光線,橙色的光線讓人覺得溫暖。


  饒皓月恢複了些許力氣,但還是靠在沈光年懷中,克莉絲汀坐在兩人對麵。


  茶幾上擺著兩杯泡好的咖啡。


  “要喝咖啡嗎?”沈光年詢問饒皓月的意見。


  她輕輕搖頭。


  “先說說情況。”


  沈光年把饒皓月的話一字不差的複述一遍。


  克莉絲汀聽的仔細,筆在筆記上不停的記著什麽,臉上的表情細微的變換著。


  “我知道了,饒小姐,請跟我進來。”克莉絲汀起身,望著饒皓月。


  饒皓月猶豫了一會兒,跟著她進了書房。


  牆上沒有時鍾,沈光年隻能看自己手上的表,這是李夢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普通的石英表,表麵有細小的劃痕,再怎麽小心,時間長了,也會磨損。


  表帶原本是塑料的,但是李夢琪換成了親手編織的,其實李夢琪的喜歡雖然從沒有說出口,但是足夠明顯,隻是沈光年沒有發現,現在悔恨晚矣。


  沈光年正在緬懷過去,卻聽見乒乒乓乓的聲響,他迅速起身,推門進入。


  饒皓月將克莉絲汀製住,一隻手抵住她的後頸,將她壓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握住筆,將筆高高舉起,筆尖對準克莉絲汀的頸部動脈。


  地上打翻著辦公用品,沈光年能想出饒皓月的行動有多迅猛,將辦公用品掃落在地上,克莉絲汀連呼叫的反應都沒有,就被製住。


  “冷靜點,走過來。”沈光年攤開雙手,迎接的姿勢,讓饒皓月過來。


  她似是聽清他的話,一臉迷茫的朝他走來,雙手垂下,筆還緊握在手中。


  沈光年還是用防範的意識,右腳後退一步,即使饒皓月攻擊,他也能借力做出反擊。


  饒皓月卻沒有任何行動的意思,乖乖的走到他的旁邊。


  片刻之後,眼神恢複清明,看著滿地狼藉,她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慌忙將手中的筆扔掉。


  克莉絲汀從桌子上爬起,被人製服的感覺可不好,她的寒意讓她忽略桌麵的冰冷。她全身汗毛豎起,忙把卷起的袖子放下。


  “今天的治療不宜進行,光年你先送饒小姐回去休息。”克莉絲汀背對著沈光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知道了。”沈光年聽從她的意見,把饒皓月送回家。


  等兩人走後,克莉絲汀才揉揉自己的臉,把地上的東西一一歸位。她的臉上不是生氣而是凝重,眼睛看向窗外,一會兒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筆記。


  饒皓月一路上都沒再暴起傷人,可是安靜的有些不尋常,反而讓沈光年擔心。


  出租車內沒有燈光,饒皓月的眼睛看向窗外,在外界微弱的燈光下,沈光年仿佛看見饒皓月眼底的笑意,如夢似幻,讓人看不清。


  她察覺到沈光年的目光,向他笑了一下,落寞,無奈,夾雜著恐懼的笑容。


  沈光年覺得自己的心髒猛地收緊,不受控製的亂跳,他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吞咽口水,他感覺自己的身邊坐著個善於偽裝的惡魔,利用他的憐愛,欺騙他的眼睛。


  他暗恨自己的大意,忽略了眼前的人是個天生的演員,她善於利用人性,利用身為女生的柔弱,讓沈光年一步步掉入她的陷阱。


  沈光年心想好在自己及時醒悟,他不動聲色,把護花使者的責任做好,親自將饒皓月安全的護送到家。


  饒三爺在門口迎接,他不清楚饒皓月的病情,隻是有沈光年的再三保證,他才沒有追問,可是看到女兒憔悴的模樣,他忍不住了,他有很多疑問,隻是礙於饒皓月在場。


  沈光年也知道他的想法,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饒三爺到底還是經過風雨的人,他雖然內心著急,但是還是願意給沈光年時間,他知道自己出麵不一定好。


  他將饒皓月帶回家。


  天色已晚,沒有車,饒三爺體貼的讓人送沈光年回去。


  沈光年讓司機送他到市中心,他再乘車返回克莉絲汀家。


  兩人坐在書房,克莉絲汀已經將書房恢複如常。


  “你應該察覺了,我就不繞彎子,饒皓月的病情很棘手,她的其他人格太過狡猾,其實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人格,隻是她裝成有多個人格出現,但是她對專業知識欠缺,人格是不會突然轉換的,需要某些條件。”克莉絲汀說。


  “你的意思是她是在演戲。”沈光年說。


  “可以這樣認為,她的目的現在還不清楚。”克莉絲汀臉上焦慮,遇上這樣棘手的病人,她在興趣盎然的同時,也有擔憂。


  “我認為,不全是演技,在我的麵前應該有其他人格出現過。”沈光年沒有什麽依據,隻是憑著自己的感覺。


  “她和家人的關係怎麽樣?”克莉絲汀問。


  沈光年啞口無語,他對饒皓月的家庭情況不算清楚。


  “如果在家人和朋友的陪伴下,知道病源並遠離,對她的治療很有幫助。”克莉絲汀的潛台詞就是讓沈光年不要在拘束於饒皓月的意見。


  因為現在的饒皓月或許不是真正的饒皓月,應該換一種說法,不是原來的饒皓月,多重人格障礙症就像是身體中住著多個靈魂。


  “多重人格在本質上就是一種通過頻繁地變換人格,來適應環境的心理現象,用自信的人格應付有競爭性的環境,用脆弱,神經衰弱的人格去贏得同情,獲取依賴。”克莉絲汀見沈光年還有猶豫,就再加上專業的說詞。


  沈光年就是太過於代入自己,在什麽事上都愛以對方的角度去看待。


  “她現在是一個病人,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幫助她。”


  沈光年讚同了克莉絲汀的說法。


  在心理治療這方麵,克莉絲汀是專家,她知道怎麽做才是對饒皓月好。


  “還有,你不是說過她的某個人格具有攻擊性,你要小心你身邊的女生,她可能會攻擊她們。”克莉絲汀嚴肅的說。


  “她們都是和她關係很好的朋友。”沈光年認為饒皓月應該不會對付司歆瑤和周晚晴。


  克莉絲汀搖頭苦笑,感慨沈光年的天真,她正色道:“女生的嫉妒心比你想的嚴重很多。”


  沈光年懵懵懂懂,沒有經曆過,他不懂什麽是嫉妒,看見別人家庭美滿,他會羨慕,卻從沒有嫉妒,沒有想過去破壞別人的幸福。


  要不,他現在就可以選擇報仇,報複社會,從小的成長環境對一個人的性格和想法有很大的影響。


  “我看你心裏也有很多事情,需不需要我幫你做個心理輔導。”


  “謝謝,不用。”沈光年婉拒,他就是不能放過自己,要是接受了心理治療,失去心裏的這份罪惡感,他怎麽去麵對李在晨和李夢琪,把他們害的那麽苦,自己逍遙的活著。


  克莉絲汀也不勉強,心病還須心藥醫,沈光年給自己做的牢籠,隻有他自己能打破。


  他離開克莉絲汀家後,接到楊新的電話。


  楊新欲言又止,隻說了見麵地點,就掛斷電話。


  沈光年清楚楊新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他的語氣,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他來到約定的地方,蟬鳴個不停,蟬的生命很短,成年的蟬隻能活幾個月,它們在自己短暫的生命裏奮力的活著,用力的鳴叫,這樣一想,這些聲音也不算嘈雜。


  沈光年從黑暗中看見一點紅光,走近後,是楊新正拿著煙。


  “不是不抽煙嗎?”兩人像多年不見的老友,熟悉的說話。


  “我隻是想聞聞煙味。”楊新說著將煙掐滅。


  他知道沈光年不喜歡煙味。


  “有什麽事嗎?”沈光年問。


  “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認為李在晨的同夥是個同齡女生。”楊新現在又在提起,沈光年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走近幾步,想看清楊新的表情。


  楊新的麵容變得更加憔悴,眼窩深陷,就像從墓地爬出的僵屍,讓人沒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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