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明暗
安憶夏看風景的時候,偶然瞥見一株花,葉片枯黃,花瓣也隻剩零落的幾片,花骨朵暴露在外,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沈光年,我們把它帶回去吧。”安憶夏有些悲天憫人,她不忍心看著花在花期未到的時候凋零,就如同人因為意外而死去。
有能力救為什麽不救!
“救活的機率很小。”沈光年客觀的說。
“我還是想帶回去。”安憶夏固執的說,即使隻有一點機會,她也要試試。
沈光年用鑰匙環上掛著的小刀,把容量為2L的塑料瓶劃開,兩人用手,小心翼翼的把花帶著泥移到塑料瓶中。
安憶夏把水倒在手上,小心的灑在泥土上,待土濕潤後就停止,經過水滋潤,花好像煥發了一點生機,花瓣上的水珠在陽光下變得耀眼,花瓣承受不住水的重量,略微傾斜,水就沿著根莖,流入泥土中。
“花好像精神點了,是我的錯覺嗎?”安憶夏懷著期待的看向沈光年。
“這種花我沒有見過,不知道它的習性,泥土太過幹燥,應該是因為缺水。”沈光年觀察後說。
兩人正在說著如何處理這株花,代文軒和趙芸就回來了。
從遠處看,沈光年和安憶夏像是靠在一起,趙芸還以為有喜,在這種氛圍下,沈光年也應該開竅,等走近,發現和自己想的完全是兩回事。
“你們在做什麽?”趙芸問道。
“芸芸,這株花要死了,我們正在想辦法救它。”安憶夏回答。她抬頭看趙芸一眼後,把注意力接著放在花上。
趙芸湊近看,覺得這就是路邊隨處可見的不知名的野花。
“你確定?我們還要坐火車,它能受得起折騰。”趙芸看著花幾近凋零的樣子。
“我們走的那條小路有泉水叮咚的響聲,還有這種花,應該適合它生長。”沈光年說。
“論記憶力,我隻服你。”代文軒佩服道。
沈光年的記憶太好了,一目十行,過目不忘,還那麽聰明,簡直不給別人活路。
“記憶是可以鍛煉的。”沈光年說,經過他的訓練,安憶夏的記憶力也比以前強的多。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安憶夏起身,手捧著塑料瓶,天色漸暗,遠處的雲都已經染上黃昏的顏色。
安憶夏拿著花,視線被阻擋,換了幾個動作,都覺得別扭,趙芸伸手想去扶她,被代文軒攔住。
他小聲說:“你不是想創造機會嗎?現在機會來了,就別去打擾。”
趙芸因為擔心安憶夏摔倒,忘了撮合她和沈光年的事,還好有代文軒提醒。
沈光年拿過安憶夏手中的花,單手拿著也不覺得費力,比起負重跑,這個輕鬆很多。
趙芸和代文軒忘記了,沈光年很有禮貌,幫女生拿重物是基本禮儀。
沈光年走在前麵,山路曲折,他為幾人開路。
循著泉水響聲,他們找到一處小潭,泉水從石縫中流淌,匯入小潭中,潭邊長著許多花草,石頭上有些青苔。
沈光年和安憶夏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把花種上去。
天逐漸變黑,山路難走,沈光年牽著安憶夏,代文軒牽著趙芸,就像兩對情侶。
四人匆忙下山,來不及欣賞美景,他們決定下次來的時候,一定要準備充足,多遊覽美景。
沈光年眼神變暗,光線不明,沒有人注意到,他心想,或許沒有下次。
到了山腳,老人依舊等著,他滿臉笑容,顯得春風得意。
“你們終於來了。”老人笑道,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老人家為什麽這麽高興?”代文軒問道。
老人嘿嘿一笑:“你們走後,有人相信我,就來乘船。”
沈光年他們成了試金石,為後來的人指了條明路。
撐船雖然累,可是老人樂在其中,被人信任,幫助別人的感覺很好。
等四人坐好,老人撐著船,嘴裏哼著歌謠,聽不懂,或許是老人的家鄉話。
告別老人,四人馬不停蹄的離開,坐上高鐵。
飛機的航班很少,還需要等一天,不如高鐵來的快。
“我決定以醫生為職業。”趙芸認真的說。
“芸芸,你認真的嗎?”安憶夏語速加快,她急於確定趙芸的真實想法。
趙芸用力的點頭。
安憶夏皺眉,她擔心趙芸是為了代文軒,勉強自己。
“反正,我沒有目標。有個職業不是挺好。”趙芸故作輕鬆。
安憶夏的臉色變得難看,
“文軒說說,是怎麽回事?”沈光年說。
此事應該不止是為了讓代文軒繼承家業,讓代父不願說的原因是什麽。
代文軒因為趙芸的決定,深受感動。
“你們是我喜歡的人和最好的朋友,我就不瞞你們。”代文軒下定決心說。
沈光年嘴唇動了一下,雖然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他有事瞞著代文軒他們,如果是其他事,沈光年會說,可是有生命危險,沈光年隻能絕口不提。
“我爺爺有個醫院,是我曾祖父傳下來的,我爺爺的弟弟,也就是我的三爺爺,當時不願意當醫生,就跑到國外去,與我爺爺斷了聯係,曾祖父為了給他留條後路,就在遺囑中說,可以讓三爺爺的後代在醫院工作。”代文軒知道的這些,也是聽他母親說的。
他的曾祖父為了給自己的兒子留條後路,就寫下遺囑。
幾人耐心聽著。
“可是,他們現在不止想在醫院工作,還想慢慢獲得醫院的經營權。”代文軒氣惱,這些人完全不知感恩。
雖說醫院是代文軒的曾祖父成立的,可是當時岌岌可危,全靠代文軒的爺爺才挽救了醫院。
他們什麽都沒有做,就想分一杯羹,天下哪有這樣的事。
隻有他們這種厚顏無恥的人,才能腆著臉,做出這種事。
“股權和經營權都在你們的手裏,他們掀不起什麽風浪。”沈光年說。
代文軒歎氣:“他們經常做一些小動作,如果不是有我爺爺和父親坐鎮,就會大亂,他們是想跟我們來個長久戰,遺囑就是他們的王牌。”
三爺爺一家全部從國外回來,現在在醫院白吃白喝,代文軒的爺爺畢竟老了,人老了就容易念舊情。像饒老那種冷血殘酷的少之又少。
幾人垂著頭沒有辦法,別人就是不安於現狀,想搶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父親也不是在意錢,就是不想醫院被他們弄的烏煙瘴氣,要有自己家人在醫院坐鎮,才能壓住他們。”代文軒想通後,明白父親的想法。
他隻是因為自己的夢想不能實現,有些抱怨。
“趙芸,你不用替我當醫生,這是我的責任。”代文軒說,他感激趙芸的心意,可隻是他的責任。
不能自私的交給趙芸,讓她承擔壓力。
代文軒的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顯示的來電是他的媽媽。
“軒軒,你不用放棄自己的夢想了,你爺爺把你三爺爺家的人全部清出醫院。”電話裏傳來代母高興的聲音。
因為這件事,她沒少和代父生氣,現在有了進展,當然開心。
“媽,是怎麽回事?”代文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代母詢問細節。
“你三爺爺家的人根本不懂醫術,證件都是假的,被你爺爺知道,他老人家現在勃然大怒,你趕緊回來。”代母說。
幾人吃驚,不會醫術,居然敢混進醫院,難怪代文軒的爺爺會那麽生氣。
“我現在在高鐵上,馬上回來。”代文軒說。
“我和你爸先去,你到了,趕緊來。”代母忙把電話掛斷。
代文軒驚愕,事情發展太快,出乎他的意料。
“事情有轉機,應該高興。”趙芸握住他的手,激動的說。
沈光年收到短信,是楊新發的。
有急事,收到短信聯係我。
“我去打個電話。”沈光年起身,走到車廂的盡頭。
他撥打楊新的電話,半分鍾接通。
“有什麽事?”沈光年問。
“許璐最近一直問我案件的進展。”楊新說。
“找理由搪塞她。”
“我已經試過了,她開始生疑了,這個小姑娘比我想的聰明。”楊新已經換著法的騙過許璐,現在已經沒多大用。
“她最近和饒浩明走的很近。”楊新說,許璐懂得借刀殺人,想利用饒浩明對付沈光年。
饒浩明的城府沒有饒浩宇深,就是個紈絝子弟,容易利用。
沈光年抿嘴,他忘記許璐最擅長的就是利用美貌,讓那些男生對她唯命是從。
最近饒皓月的狀態讓沈光年覺得不對勁,有時天真無邪,有時殘忍至極,在情緒極度不穩定的情況下,要是和許璐發生衝突,沈光年很難想象饒皓月會做出什麽樣的事。
“你先不著急找在晨,好好保護許璐,別讓她受傷害。”沈光年帶點懇求的語氣,他不想看見許璐被李在晨或是饒皓月傷害。
楊新聽了沈光年的話,覺得高興,他的想法沒錯,沈光年是個好人,他有正確的判斷,和他合作是正確的,隻有沈光年才能阻止李在晨。
“我知道了。”楊新說,他沒有把自己當成長輩,他現在和沈光年是同一戰線的人。
“隨時保持聯係。”沈光年又說了些注意的事情,饒家的勢力,複雜的家庭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