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出走
楊新的話起了一定的作用,許璐近期都沒有糾纏沈光年。隻是不知道效力能維持多久。
“代文軒好像和他的爸爸鬧得很不愉快。”課間,安憶夏悄聲說。
沈光年看向代文軒的座位,人沒有在,趙芸也沒有在,兩個人或許去哪裏談論這件事。
“他的爸爸希望他能繼承醫生的事業,好像,代文軒的爺爺在其他地方有醫院,代文軒的叔叔,姑姑想把醫院賣掉。”安憶夏的這些事情都是從趙芸口中知道。
代文軒和趙芸已經認定彼此,遇到事情,會先向對方說。
“他有和家人說過嗎?”沈光年認為要先告訴家人,代文軒的想法。
“他的家人一直知道他想當編劇,但是隻當成是年少無知的想法,沒有放在心上,他家隻有他一個獨子,注定要繼承家業。”安憶夏說。
兩人都覺得這件事難辦,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不能說,誰的主張是錯的。
代文軒想實現自己的理想,代父想讓醫院能有人繼承。
上課鈴聲響起,代文軒和趙芸踩點進教室,兩人的臉色都不好,愁眉苦臉。估計是沒想出什麽辦法。
事情的起因是代文軒想轉文科,需要得到父母的同意,當他告訴父母的時候,代父當場就打了他一耳光,叫他想都不要想,他隻能做醫生。
代文軒生氣和代父大吵,代母沒有攔住。
後來,斷斷續續談了幾次,都以爭吵結尾。
沈光年是離家出走的狀態,和沈父斷了聯係,不存在討論以後事業方向。
安憶夏的父母都有各自的公司,也沒有要求安憶夏必須繼承他們的事業。因為安父,安母的事業是自己打拚,不像代文軒家是一代代傳下來。
趙芸的父母沒有多少文化,他們希望孩子開心就好,從事自己喜歡的事業。
放學後,趙芸和代文軒在前麵失魂落魄的走著不發一語。
沈光年和安憶夏在後麵跟著。
剛走到校門口,就看見代父和代母。
代父戴著眼鏡斯斯文文,嚴肅的表情讓人生畏,代母在身邊小聲的提醒他,加上笑容。
代文軒看見父母扭頭就走。
“站住!”代父聲如洪鍾。
代文軒雙腿像陷入泥潭,走不動路。
“伯父伯母好。”趙芸禮貌的打招呼。
代父微微點頭,代母熱情得多,上前拉住趙芸,對於這個準兒媳,代母很滿意。
趙芸謙虛有禮,品行端正,家庭也好,沒有不良的記錄,關鍵兩人情投意合。
代文軒怪自己不爭氣,聽見父親的聲音就害怕,連路都走不了,發泄似的狠狠敲打自己的雙腿,他用力的邁出步子。
要想堅持自己的理想,首先學會不妥協。連對抗的勇氣都沒有,怎麽能說服父母,在他們看來,隻是自己幼稚的想法,隨時可能半途而廢。
“我叫你站住!”代父的聲音帶有怒氣,做父親的威嚴受損,是他不允許發生的事。
代父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從小對代文軒要求嚴格,動輒打罵,大部分的父母都是如此,錯誤的教育方式,反而會激起孩子的反抗心理,嚴重者,甚至會讓孩子誤入歧途。
代文軒停下腳步,回頭,倔強的看向代父。
代父快步上前,揚起巴掌,眼看就要打在代文軒的臉上,想起以前的疼痛,代文軒的臉部肌肉抽搐。
“叔叔,這裏是學校門口,教育孩子還是回家好。”安憶夏出言製止。
代父揚起的手緩緩放下。
代母此時反應過來,上前拉住代父。
“你怎麽能打孩子!”代母微怒,嗬斥道。
代父對代母的話很在乎,雖然生氣,也沒想再動手,眾人鬆了口氣。
“伯父伯母,我們去趙記再說。”趙芸提供了說話的地點,也是為了讓她的父母幫代文軒說話。
一行人來到趙記。
趙武熱情的招待,親自端茶遞水,趙父趙母也脫下圍裙,端坐在椅子上。
一群人圍坐在圓桌,明明是飯桌上,卻像是在開什麽重要的會議。
對於代文軒來說,確實很重要,他要說服他的父母,讓他們支持自己的理想。
“爸,媽,我從小就想當編劇,這你們是知道的,隻是你們把它當作玩笑。”代文軒語氣有些不滿,自己的想法沒有被在意。
“我也告訴你,你一生下來,就注定要做醫生,要繼承家業。”代父態度明確。
“你們不能決定我的人生,我已經聽你們那麽多話,夢想,我希望是自己的,不是你們強加在我身上。”代文軒情緒激動,說話的語速也變快。
趙父趙母認真的聽,仔細的分析現在的情況,他們作為父母,有教育孩子的經驗,代父多少會聽他們說話。
“老代,醫院不止一個醫生,文軒隻要當好管理層就足夠了,沒必要自己動手。”趙父勸道。
趙武現在忙於管理餐館,也沒有時間掌廚,餐館的經營不是照樣挺好,生意紅紅火火,馬上就要開分店。
“你不知道,我們家有複雜的情況。”代父不想多透露。
趙父做代父的思想工作,可是代父執拗,不肯讓步。
“我有個手術,先走了。”代父看看表,已經接近手術的時間,他要趕回診所。
代母和他一起離開。
代文軒坐在桌上垂頭喪氣:“我就說我爸不會理會我的感受和想法。”
“不要著急,要多溝通,才能找到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趙芸安慰。
代文軒耷拉著頭,沒有精神。
沈光年和安憶夏由始至終沒有看口,靜靜的做一個旁觀者,他們連支持都沒有給予,這是他們對代文軒的考驗,在沒有人支持的情況下,他是否能堅持自己的理想。
朋友不是一味的附和,慫恿,而是要比對方更加全麵的考慮,他看不到的地方,你要提點,他的困難,伸出援手。
現在還不是兩人應該插手的時候,要等代文軒確定之後,他們才會綜合考慮,要不要支持他,幫助他,還是勸解他。
吃完晚飯,安憶夏,沈光年回家,趙芸則準備帶代文軒散散心,幾人在路口分開。
第二天,一成不變的生活,安憶夏課本拿出來,翻到今天要上的課程預習。
沈光年還是拿著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上課時間到了,班主任都走進教室,可是,遲遲不見趙芸和代文軒。
“代文軒和趙芸請了病假。”班主任解釋一聲,繼續上課。
沈光年和安憶夏發現不對,昨天兩人都好好的,怎麽會如此湊巧,同時生病。
時間回到昨晚,四人分別後,代文軒和趙芸漫無目的的走著。
“趙芸,你認為我該怎麽辦?”代文軒問道。
“不是我認為,而是你想。”趙芸回答,這個時候,代文軒要確定自己的想法,不是該怎麽做,是想怎麽做,遵從自己的內心。
“我想讀文科,我想做編劇。”代文軒大喊出聲,幾天來的煩悶,隨著呐喊傾瀉而出。
“我支持你。”趙芸的這句話,對此時的代文軒來說是最好的,自己的想法有人支持。
“我們離家出走。”代文軒眼裏閃著光芒,說出大膽的想法。
“我陪你。”趙芸笑道。
兩人握緊彼此的手,相視一笑,快步跑回家裏。
說做就做,雖然是個突然想到的大膽想法,可是兩人還是行動。
他們帶了幾件換洗衣服,拿了身份證,把銀行卡裏的錢全部取走,等夜深人靜,家人全部安睡,他們寫下紙條,小心翼翼的到約定好的地點,開始他們的旅行。
上課期間,安憶夏心急如焚,可是,班主任看著,她又不敢給趙芸發短信。
正著急的時候,沈光年寫下紙條。
我問了趙武哥,趙芸和代文軒離家出走,估計是在昨晚。
怎麽辦?
安憶夏在沈光年寫的紙條下麵回了一句。
他們的家人已經去找了,我們等這節課下,請個假離開。
沈光年很快把紙條遞回。
安憶夏看完字條,手拿著筆,猶豫了一會兒,寫下。
怎麽請?
沈光年看她一眼,寫下,請假,逃課二選一。
小小的紙條上寫滿了字,沈光年這句話故意寫的很大,意思是終結這次談話。
安憶夏看了,把字條揉成一團扔掉。
她還在猶豫怎麽請假,這節課已經完了。
班主任布置完作業,拿著課本離開。
沈光年起身,大步的跟上。
“老師,我有事想請個假。”沈光年直接說。
“請多久?”班主任沒有為難沈光年。
“今天後麵的課。”
“我知道了,去吧。”班主任說。
沈光年朝著安憶夏比了個OK。
安憶夏戰戰兢兢的走向班主任。
“老師,我想請假。”她小心的看著班主任。
“你也請假?”班主任懷疑的看著她。
“我身體不適,女生總有那麽幾天。”她臉色煞白。
“回去休息,路上小心點。”班主任囑咐道,等她走遠,安憶夏快步跑回教室,收拾書包,在同學們詫異的目光下離開教室。
沈光年已經在校門口,兩人匯合後,先去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