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進展
趙芸向代文軒眨眼。
“我們一起去溜冰，好久沒去了。”代文軒附和。
“沒意見。”沈光年通常都是隨意的，他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好，出發。”趙芸忽略安憶夏的苦瓜臉。
幾人來到室內溜冰場。
“我還是在一旁看。”安憶夏還在做掙紮，腳上已經換上溜冰鞋，整個人靠在欄杆上。她真的很害怕摔倒。
“我這是在給你創造機會，沈光年會溜冰的，叫他教你。”趙芸小聲的說。
沈光年在溜冰場上來了個空中轉體，引來喝彩。
“沈光年，你教教她。”趙芸說完，丟下安憶夏，自己滑到場中，她也隻能幫到這裏。
安憶夏像被丟棄的小狗，可憐兮兮的待在原地，不敢移動。
沈光年滑到她的身邊。
“你先放開手試試。”
安憶夏全身的細胞都在拒絕，像隻壁虎趴在欄杆上。
“總要嚐試，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受傷。”沈光年打包票。
安憶夏小聲的問：“真的嗎？”
她小時候，被摔怕了，不敢再溜冰。
“放心。”沈光年再三保證。
安憶夏猶豫的伸出手，沈光年握住，將她帶到人比較少的地方。
她好不容易站穩，正要高興，可惜樂極生悲，往後倒去。
又要摔倒了，她心裏已經有了準備。
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說過，不會讓你受傷的。”沈光年在她耳邊輕語。
她可以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心髒不受控製的狂跳，她對他的溫柔沒有一點抗拒。
沈光年繞到她的麵前，雙手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滑動，安憶夏跟著動起來，她還是無法掌握平衡，隻要沈光年的手一放開，就要摔倒。
沈光年無奈的笑笑，但也沒放棄這個笨拙的學生，耐心的講解，細心的指導。
經過練習，安憶夏已經能自己站立，並滑動一定的距離，準確來說是三米。
她興奮的朝沈光年揮手，炫耀自己的成果，旁邊一個不到她腰間的小學生，急速的從她身邊滑過。
一盆冷水淋下來。
沈光年忍著笑：“你已經很好了。”
安憶夏頭上一片烏雲飄過，沈光年嚴重傷害到她的自尊，她決心要學好溜冰。
趙芸在遠處觀望，還以為兩人發展的很好，她沒有看見安憶夏想吃人的目光。
以別人的眼光來看，沈光年和安憶夏確實像情侶間的互動，可是，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距離感。
沈光年肯把自己的悲傷往事告訴安憶夏，應該是足夠信任她，可是兩人之間還缺少點什麽。
或許沈光年故意隱瞞了部分事實。
他不會說謊，但是可以隱瞞。
他隱瞞的究竟是什麽？安憶夏不知道，她很想知道，又害怕破壞現在的關係。
人就是矛盾的集合體，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四人來到溜冰場附近的咖啡店，裏麵擺滿植物，自然采光，看起來敞亮，櫃台還擺著咖啡豆，旁邊就有介紹。
即使是對咖啡不了解的人，看了之後，也會有一點了解。
四人找空位坐著，沈光年去買咖啡。
等他走遠，趙芸迫不及待的開口：“進展得怎麽樣？”
“我可以站穩了。”安憶夏裝傻。
“誰問你這個！我問的是……”趙芸瞟向沈光年。
“沒有。”安憶夏喪氣道。
雖然有肢體接觸，可是，沈光年完全沒把她當女生看，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
“離得太近也是問題，欲擒故縱對沈光年也不起作用，你還是保持現狀。”趙芸泄氣，要是安憶夏若即若離，沈光年肯定會發現端倪。
她們都不知道，沈光年已經知曉安憶夏喜歡自己，隻是不想破壞友誼。
沈光年有了不好的感覺，跟以前發生的事情太像了。他害怕會重蹈覆轍。
他端著咖啡和蛋糕回到座位。
每個人的喜好，他都記得，還買了搭配的蛋糕。
趙芸看著誘人的蛋糕，上麵的奶油和果醬顏色相間，黑色的巧克力，讓她不禁吞咽口水。
她摸摸臉上的肉，隻能把眼光移開。
“這裏的蛋糕熱量低。”沈光年說。
趙芸聽了，撩起袖子，開始大吃，代文軒寵溺的看著她，和他在一起不需要有負擔，開心就好。
趙芸把巧克力給安憶夏，她知道安憶夏喜歡吃，沈光年也知道，他給安憶夏點的是巧克力蛋糕。
安憶夏喜歡吃黑巧克力，微苦的味道，能在口腔裏停留更久，而且會有一點回甜。
先苦後甜，人生亦是如此，需要慢慢品味。
“你們最近看論壇了嗎？”代文軒問。
“沒有。”幾人同時回答，這段時間都太忙，沈光年要排練，趙芸在餐館幫忙。
代文軒亮出手機，上麵是動物的屍體，安憶夏尖叫，躲在趙芸的後麵，瑟瑟發抖。
她最怕這種照片了，每次看見，寒毛都會豎起，晚上還會做噩夢。
趙芸奪過代文軒的手機，一鍵關機。再扔回給他。
一係列動作之快，代文軒都沒反應過來，手機沒接穩，差點掉了。
“怎麽回事？”代文軒問。
“憶夏怕血。”趙芸解釋。
代文軒沒說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事物，沒有什麽好奇怪。
最近這照片在論壇上瘋傳，雖然已經被屏蔽，但手快的還是保存下來。
他想告訴幾人，但是安憶夏害怕，他也就不勉強，換個話題。
“我聽說司歆瑤要演奏小提琴。”代文軒很有興趣，司歆瑤的音樂天賦確實很高。
安憶夏和沈光年沒有多大的反應，倒是趙芸覺得，不該在沈光年麵前，提起司歆瑤。
“別說這個了，你們的作業做了嗎？”趙芸問，她希望不止她一個沒做作業。
“做了。”三人回答。
“你們都做了嗎？沈光年不是忙著排演話劇嗎！”她驚訝道。
“在課餘時間做就行了。”沈光年又發揮他的天然黑。
趙芸說不出話，心裏呐喊，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有些人怎麽也學不會。
“沈煙呢？”安憶夏好久沒看見她。
“回她媽媽身邊了。”沈光年有些落寞，倔強的不願意稱呼沈煙的母親。
“我們去KTV。”代文軒提議。
幾人找了最近的KTV，代文軒駕輕就熟的開了一個小包間，點了些零食飲料。
沈光年雖然以前在KTV工作，但是，沒有唱過歌，一個人在KTV唱歌，未免太過寂寞。
在家裏，他也隻是放歌，沒有開過口，安憶夏至今沒有聽過他的歌聲。
代文軒和趙芸迅速點好歌曲，拿起話筒，開始唱歌。
兩人來了一首情歌對唱，歌聲優美，情意綿綿。
安憶夏也點了自己拿手的歌曲，沒有任何特點的唱完。
眾人看向沈光年，他點了一首。
安憶夏看他的樣子，以為他是個音癡，會樂器不代表會唱歌。
結果讓他們失望，沈光年的聲音溫暖，穿透力強，音域的轉換也做的很好。
不說是專業水準，在業餘中絕對是佼佼者。
沈光年隻唱了一首，就老實的當個聽眾，他不想把嗓子唱壞了，影響排練。
時間已經不多，他要以最好的狀態演出。
“沈光年，再唱一首。”趙芸勸道。
“不了，等表演結束，我再陪你們唱，三天三夜不停歇。”沈光年保證下次再陪他們唱。
趙芸對安憶夏笑，就是為了給安憶夏製造機會，下次，她和代文軒絕對不出現，讓安憶夏和沈光年獨處。
孤男寡女，唱著情歌，在氣氛的渲染下，感情很容易升溫。
最好一鼓作氣，告白，然後在一起。
趙芸已經在腦海有了全盤計劃。
看見她的笑容，安憶夏有不好的預感，還能好好做朋友嗎？
人家說防火防盜防閨蜜，趙芸是坑完男友坑閨蜜。
沈光年想著剛才看見的照片，雖然隻是一瞥，但是，他看出那些動物屍體，並不是被車碾到，而是被鋒利的器具割開。
學校的地下論壇突然出現這種照片，是誰的惡作劇，還是事情發生的征兆。
做這種事有什麽目的，還是純粹滿足個人的喜好，無論是什麽原因，都不能讓這件事持續下去。
“代文軒，把剛才的照片，還有發布的帖子，發給我。”沈光年假裝上廁所，拉著代文軒出去。
“好，回去就發給你。”代文軒答應。
“這件事別告訴安憶夏。”沈光年囑咐道。
安憶夏既然害怕，就別讓她卷入。
“了解。”代文軒曖昧的笑。
沈光年對安憶夏那麽關心，趙芸想的或許能成真。
“我不喜歡任何女生，不要做多餘的事。”沈光年平靜的說，帶著警告的意思。
代文軒的笑容僵在臉上，他還以為有進展，沒想到沈光年的態度還是如此堅決。
“可以說原因嗎？”代文軒再三考慮，還是問出。
沈光年臉上掛著讓人心疼的笑容：“喜歡我的女生為我而死，我還有獲得幸福的權利嗎？”
他更像是在問自己，雖然不願承認，但是，他在慢慢的忘記，無論是母親還是李夢琪，她們的音容都變得模糊，要從他的腦海中消失。
他害怕自己會忘記，一遍遍的提醒自己，痛苦，惡性循環。他不知道哪裏是終點。
就像在沙漠裏無助的人，隻能摸索，不斷前行，因為你不知道哪裏會是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