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巧合
第二天放學,安憶夏和沈光年就跟著趙芸去她家,趙芸的哥哥趙武,因為水果被損壞,沒來得及進貨,就待在家裏。
看見安憶夏和沈光年,趙武熱情的招待兩人,多虧他們,對方才肯賠錢。
讓兩人坐在客廳,趙武給他們沏茶,抓來瓜子,花生,放在茶幾上。
拿了錢包,就要出門買菜。
“趙武哥,不用忙了,我們有事想問問你。”安憶夏見他要出門,把他勸住。
“有什麽事,說吧。”趙武見他們有事,坐在趙芸旁邊,聽他們要問什麽。
“你還記得陳濤這個人嗎?”安憶夏先問,看趙武是否還記得陳濤。
趙武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個名字,神情有點古怪。
猶豫了一下:“認識,有什麽事?”
安憶夏聽他說認識,舒了一口氣,看趙武的表情,兩人應該關係不淺。
“我聽說他五年前失蹤了,你知道嗎?”安憶夏問。
趙武的臉色變得難看,他糾結到底說不說,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不好跟人說。
沈光年見他猶豫,肯定是有不好說的事情,但是他們一定要問到。
“趙武哥,你放心,我們不是亂說話的人。”
有了沈光年的保證,趙武再三考慮決定說:“陳濤是我的初中同學,也是很好的朋友。他五年前失蹤了”
聽他說到重點,安憶夏有點激動,差點打斷。
沈光年握住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
安憶夏被提醒,讓自己安靜下來,繼續聽。
“陳濤失蹤後,他的父母就發尋人啟事,一直都沒有消息。”趙武講到這裏,臉色還好。
“其實,他是進了傳銷組織,把親戚朋友的錢都騙了,後來,他回來,人消瘦的不成樣子,他的父母怕被親戚知道他回來,就舉家搬走,我也是後來偶然遇見他。”趙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陳濤本來在讀X私立高中,前途一片大好。卻因為自負,錯估自己的實力,看輕別人,想一夜暴富,著了別人的道,誤入傳銷組織,現在隻能學點手藝,養活自己。
安憶夏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陳濤的失蹤和張燕的遇害沒有任何關係。有點失落,又覺得理所當然,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巧合。
看見幾人有點失落,趙武有點摸不著頭腦:“你們是想幹什麽?”
“沒想幹什麽,就是無聊,八卦一下。”趙芸怕她哥知道,蒙混過去。
趙武雲裏霧裏,不知道幾人藏著什麽貓膩。剛想開口就被打斷。
“哥,你不是要給我們做好菜嗎?還坐著幹嘛,快去。”趙芸把趙武推出去,留安憶夏和沈光年獨處。
還向安憶夏表示加油。
安憶夏簡直受不了趙芸,無時無刻都想製造機會,讓她和沈光年獨處,她給了趙芸一個大大的白眼。
“既然這些失蹤案與張燕的案子不一定有關,我們還是直接查張燕的事比較快。”沈光年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小動作,理智的分析。
安憶夏忙著做小動作,沒太聽清。嘴裏含糊道:“對,對,對,就按你說的做。”
聽到她的回答,沈光年有些懷疑的看著她。
她一雙明亮的眼睛,做無辜狀:“怎麽了。”
沈光年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靠近。
兩人的距離不斷減小,安憶夏的心髒蹦的很歡,臉開始發熱。
沈光年眼睛一眯:“黑眼圈太重,不要熬夜。”旋即,回到剛才的距離。
安憶夏心想可憐我的少女心,果然沈光年是終結者,遊戲終結者,比賽終結者,氣氛終結者。怎麽就喜歡上他呢!看來是有自虐傾向。
趁沈光年喝茶的時候,安憶夏在他的背後做鬼臉,揮了揮拳頭,嘴裏說著挑釁的話,卻幾乎聽不見,隻有她自己知道說了什麽。
她也隻敢這樣,正麵對抗,半個回合就會被KO。
沈光年端著茶杯,猛一回頭:“在做什麽?”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
安憶夏將手往臉上一拍:“我在做臉部護理操。”
沈光年的笑容更深:“這麽奇葩的操,我還是頭一次見。”
“這是獨門秘方,絕不輕傳。”自己說的謊,含著淚也要圓回來。
“是嘛。”沈光年見好就收,沒再刁難。
趙芸他們買菜回來,提著大袋小袋,看著就很豐盛。
“小芸,你陪他們說話,我去做菜。”
“我也來幫忙。”沈光年撩起袖子就要幫忙。
趙武拒絕:“你是客人,坐著就行。”
“我有事想跟武哥說。”
聽他這樣講,趙武就同意他幫忙,兩人一起進廚房。
趙芸坐到安憶夏的旁邊,笑著說:“怎麽樣,有進展了嗎?”
安憶夏把剛才的事告訴她。趙芸毫不留情的大笑。
“別笑,有什麽好笑的。”安憶夏一臉嚴肅。
看她這樣,趙芸笑的更歡,都笑出眼淚。
“你還是我閨蜜嗎!”安憶夏抱怨。
“別急,等我緩幾分鍾,笑岔氣了。”
安憶夏一聽,臉都黑了,拿起靠枕扔向趙芸。
趙芸順勢接過,放在腿上。笑聲停了,但臉上的笑意抑製不住:“你是我們初中有名的才女,怎麽一遇到愛情就傻了。”
“還不是沈光年,他就是我的克星,任何優勢在他麵前蕩然無存。沈光年就是專門打擊別人的。”安憶夏大吐苦水。
趙芸覺得自己被塞了一把狗糧,現在秀恩愛的方式是用反話?
“你說,沈光年找我哥有什麽事。”
“我哪知道,我又不會讀心。”
“我們去偷聽。”趙芸提議。
“偷聽不好。”安憶夏說的義正言辭,其實隻是怕被沈光年抓到。
滿滿的一桌菜,幾人吃得高興,席間沈光年一直和趙武在說話,兩人說的小聲,沒有聽清。
臨走前,沈光年和趙武交換了電話。
安憶夏看他們神神秘秘,想問。但是看見沈光年一副你問啊,就知道你要問的樣子。話就沒說。
回到家裏,安憶夏給王隊長打電話,說明陳濤的情況,再問張燕的情況。
王隊長告訴安憶夏,張燕的父母搬走了,現在聯係不上。
安憶夏決定趁著七天長假的時候,去找張燕的父母。
但是,不知道他們現在的住址。
沈光年像是知道安憶夏的想法,給她發了條短信。
內容:張燕好友,高三(2)班李雪,打工地點:學校咖啡館。
既然是好友,李雪應該知道張燕的父母住在哪裏。
安憶夏決定找李雪問問。
她先從別人口中知道誰是李雪,再去咖啡館。
因為她是咖啡館的常客,求老板讓她看值班表。確定李雪到咖啡館的時間。
當李雪到了,準備洗盤子的時候,安憶夏把她攔住。
“李雪學姐,有關張燕學姐的事,我想跟你談談。”
聽見張燕這個名字,李雪有一瞬間的慌亂,她極力想掩飾,卻被安憶夏看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我隻是想問張燕學姐父母的住址。”
“我不知道。”李雪假裝自己不知道。
安憶夏笑了一聲,然後威脅道:“你不說,就讓警察找你談談。”
“我說。”李雪把地址寫給安憶夏。
安憶夏收好地址,想多問一點。李雪卻是什麽也不肯說。目的已經達到,安憶夏也不想勉強她,反正在一個學校,有的是機會問。
到了長假,安憶夏準備坐火車去張燕的老家。
剛出小區,就見溫暖陽光下,一個幹淨美好的少年,右手看似隨意地握著書包帶,單肩帥氣背著一背包,灰色夾克外套,連帽白球服,隨性輕雅。
“你怎麽在這裏!”安憶夏有點驚喜。
“我陪你一起去。”沈光年說話依然平靜如水。
兩人一起來到火車站。來往的人很多,在外的人想趁這個假期回家一趟。候車室裏已經坐滿了人,有些把包當成枕頭,抱著就這樣睡著。
沈光年已經提前買好票,兩人按照車票找到自己的座位。
離發車沒有多少時間,還有很多人沒上車,擠得水泄不通,安憶夏慶幸自己來的早。
火車終於發車,速度漸漸變快,外麵的景色不斷變換。因為坐在車裏,沒有感覺到火車在移動,看起來像是景色在動,其實隻是因為參考物的不同。
火車行駛了一段時間,由原本的高樓大廈,變成一望無際的麥田,視野突然開闊,安憶夏忘記自己的目的,專心的欣賞美景。
人生就是一場旅行,在乎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風景,以及陪你看風景的人。
看了很久,眼睛覺得疲勞,安憶夏收回視線。沈光年正在閉目養神,看著他的樣子,安憶夏也有了一絲倦意。雙眼一張一合,很快就睡著。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靠在沈光年的身上,慢慢移開,然後理理頭發,習慣性的摸摸嘴邊,還好沒有流口水,要不丟臉就丟大了。
安憶夏看見沈光年的睡顏,很平靜,但眉頭皺著,應該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她多想他的臉上隻有笑容,不是禮貌性敷衍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這樣的笑容肯定更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