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他太太的生日怎麼是其他男人慶祝的?
陸衍要趕飛機出差,來不及吃早飯,拿了公文包就要離開了。
林姨問他:「先生,要不要帶些早餐。」
陸衍眉目不動:「不必了,助理會準備早餐,我趕飛機。」
他站在玄關處,要換了鞋子,卻不知為何,腳上的動作頓了頓,又往回走了,走到了房間里。
言喻很困,剛剛又眯了一會,聽到了推門的聲音,勉強地睜開眼睛,打著哈欠,淚眼朦朧地看去,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了門框處。
她眼皮很重,但還是軟軟地撐著手腕,擁著被子站起來。
陸衍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
他烏黑的眼眸里清晰地倒影著言喻的身影,他垂眸,言喻的身上大片的青紫都露了出來,她有些慵懶地靠著,歪在了靠枕上,黑髮垂落,有些不經意的撩人,被子鬆鬆垮垮地圍在了身前,半遮不掩,一大片肌膚,似是雪花漫山。
她抬起了眼眸,眼裡有水霧瀲灧,眼尾輕輕拉長,星光熠熠。
被子沒有遮掩住,露出了纖細的長腿,腳趾晶瑩,腳趾頭輕輕地蜷縮了下。
「怎麼了?」
言喻已經清了下嗓子再回答了,可是仍舊是沙啞的,帶著性感的沙質。
陸衍眸光漸深,彎腰,幫著她拉好了被子。
言喻一怔,往下一看,臉頰有些紅。
她抿唇,陸衍淡聲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再休息一會,對了,生日快樂。」他的語氣平靜又平淡,「不過今天我要出差去了。」
言喻笑了笑,彎起了眼睛:「好。」
陸衍轉身去看嬰兒床里的小星星,沒想到,小星星已經清醒了,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乖乖地玩著自己的手。
陸衍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臉頰。
逗得她也伸手,握住了陸衍的手,乖乖的,起來了也不哭,就安靜地等著大人們來照顧她。
陸衍菲薄的唇勾勒出了弧度,他沒再說什麼,手機已經在震動了,應該是助理在催他了。
結果,還沒走出房門。
言喻就隨便地披上了睡衣,從後面抱住了陸衍,她抬眸,看著陸衍寬闊的背脊,挺拔的脊柱線。
難得生出了不舍的情緒。
陸衍頓住了腳步,微微側過臉,垂眸,他的心潮幾不可見地起伏了下,但是突然看到言喻光著腳丫子,踩在了地上,擰起眉。
轉過身,打橫抱了起來。
「別光著腳踩在地上。」
再怎麼挽留都是要離開的,言喻笑了笑,也沒再繼續作下去,畢竟陸衍還是要去工作的。
陸衍離開沒多久,林姨就推門進來了,她曖昧地掃了眼言喻,就走過去,抱起了小星星。
「我的小寶貝,可真乖。」她樂了,「我照顧孩子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乖巧的寶貝兒,太乖了。」
言喻和小星星的眼睛對上,相似的輪廓一起彎了彎。
林姨拉開了窗帘,陽光透過窗戶,傾瀉了一地,帶起了耀眼溫暖的光澤。
天氣真好。
心情也很好。
*
因為心情好,所以一整天言喻的工作情緒都挺好的,在陸氏集團法務部工作的強度很大,她到了公司,都要給自己倒一杯咖啡,再去搬一堆文件,文件上貼滿了熒光條、寫滿了筆記。
雖然法務部小組裡有不少的員工很八卦,甚至愛在背後說人,但工作時間還是清凈的,她們都格外地珍惜在陸氏集團的工作和待遇,誰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人品問題而失去工作。
臨近下班的時候,法務部的群里忽然跳出了一條消息——祝言喻生日快樂!
言喻一怔,發現自己被@了,打開一看,是組長,她還發了個口令紅包。
下一秒,群里的人紛紛刷起了「祝言喻生日快樂!」的字眼。
言喻回了個小臉——謝謝組長大人。
她真的覺得挺幸運的,在陸氏集團遇到了這麼好的領路人。
下班的鈴聲響起,言喻收拾好東西,今天過生日,她也不想加班了,把不著急的工作安排到了明天。
走過路過的人都笑著跟她打招呼:「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啊!」
「今晚有生日趴嗎?祝你度過愉快的夜晚!」
言喻彎了彎眼睛,笑容靦腆。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著,她拿出來,一看,接起了電話:「北北。」
南北嗓音含笑:「快下來呀,寶貝兒,我在你公司樓下啦,今晚我們去慶祝。」
言喻才到樓下,四處環視了一圈,沒看到南北的車子,倒是有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的喇叭聲響了下。
言喻順著聲音看過去,車窗緩緩地降下了,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坐在了駕駛座上,她白皙的手指握著方向盤,穿著黑色的croptop交叉弔帶,短短的小熱褲,染著紅色的指甲輕輕地摸到了墨鏡邊緣,將墨鏡摘了下來。
女人側過臉,顧盼生輝,一雙眼睛似水柔情,彎著唇角。
「美女,上車!」
言喻笑了,開車的女人就是南北啊。
兩個漂亮的女人加上紅色的豪車停在了CBD大樓下,已經引起了路人的關注,言喻還看到自己的組長的車子從旁邊開過,她似有若無地瞥了眼言喻。
言喻連忙上了車,剛綁好安全帶,南北就踩下了油門,車子往前駛去,融入了車流之中。
言喻在車內四處打量了下,問:「北北,哪來的車?還是新車?」
南北笑吟吟,抿了下漂亮的嘴唇,有些張揚:「宋清然送的唄,他在外面做了虧心事,覺得對不起我,就想要金錢彌補我,我想了下,你今天不是過生日嗎?就找他要了一輛車,正好載我們倆去兜風。」
言喻一怔,眸光定在了南北臉上,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宋清然和南北的事情,她也知道,可是她作為外人,再了解,再熟悉,都無法參與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情。
南北看了眼後視鏡中的自己,妝容完美,姿態優雅,唇畔的弧度淺淺,她忽然笑了起來,眼眸彎得迷人,瀲灧水光,又耀眼。
她說:「別替我擔心了,宋清然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們各取所需罷了,而且,是我先勾引的他,想利用他在宋家站穩腳跟罷了,是我不自量力,要求了太多,他也沒做錯什麼。」
南北說是這樣說,看似輕鬆,但有多少艱澀,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言喻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慢慢的,景色越來越蒼涼了,看得見綠油油的田野,也看得到路邊的樹,沒過一會,車子就往盤山公路上開了上去。
南北沒有說話,抿著唇,臉上的線條有些緊繃,她攥緊了方向盤,車速越發的快,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像是在發泄情緒。
郊區的盤山公路上,有不少的車子似乎在比賽,但不是什麼正規比賽,沒有圍起賽道,南北毫無顧忌地直接開著車,進入了賽區。
她的紅色車子格外的醒目。
雖然這輛車並不是經過改造的車,但南北的車技也不差,一個大漂移,車輪和水泥地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烈烈風聲呼嘯而過。
言喻看出來南北心情不好了,但她知道南北車技不錯,飆車也是她發泄脾氣常用的渠道,就沒有多說什麼。
車隊們認為南北是在挑釁他們。
其中一輛亮黃色的敞篷車加速,朝著南北的車子就沖了過來,言喻望過去,只看到一個戴著頭盔的年輕男人在開車,周圍都是為他歡呼和尖叫的聲音。
「燃哥,超過去!」
「燃哥出手,天下我有!」
「燃哥今天不是沒帶妹子來么?剛剛開車的那姑娘長的不錯,還很辣,燃哥拿下她!」
遠遠的,還有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
這是一隊常玩的賽車隊。
而且,還有可能是本城富二代們,畢竟每一輛車子看上去都價值不菲。
南北也來了興趣,她漆黑的眼眸里,難得有了幾分笑意,她抿了唇,對言喻道:「寶貝,坐好。」
一紅一黃在山道上彼此競爭著,黃色的車子很快就趕了上來,卻被南北的法拉利別著,始終差了那麼點。
在大拐彎的時候,黃色的敞篷車似乎想從旁邊超過,卻沒想到南北的車又漂了過去,如果不想撞到車毀,他只好往旁邊打了方向盤。
南北就抓著這一秒的機會,往前呼嘯而去。
她盯著後視鏡,沒忍住笑了起來,弧度一點點拉大,她降下了車窗,伸出了手,比了個「勝利」的姿勢,算是小小的挑釁。
言喻也跟著笑,後背因為緊張,也出了點汗,現在倒是覺得酣暢淋漓。
那輛黃色的車子停了下來,駕駛座下來了一個穿著夾克外套的年輕男人,男人身材高大,雙腿修長,骨節分明的雙手摘下了頭盔,露出了有些凌亂的頭髮。
額前的碎發有些濕,透過碎發,可以看到男人漆黑狹長的雙眸,含了點興味,有些懶散的痞氣,他鼻樑挺直,唇很薄,似笑非笑。
有人湊了過來:「卧槽,這姑娘厲害了。」
他沖霍燃拋了個媚眼:「燃哥,這美女辣啊,心動了沒?」
霍燃斜斜地靠在了車身上,輕嗤:「滾。」
笑起來弔兒郎當,玩世不恭。
「對了,幫我查下紅色車的車牌號。」
遠處,南北的車速也慢慢地降了下來,但依舊往山頂上開去,言喻撫順了頭髮,感受著傍晚晚風吹拂,每一個毛孔都舒張了起來。
一直到了山頂,南北才停了下來。
言喻下了車,視野空曠,從山頂上望下去,整座城市都收納在了眼裡,讓人不由得產生了眾生渺小的錯覺。
山頂上的風,比平時更大。
吹亂了兩人的發。
南北拉著言喻,踩上了一處高高的石頭,視野更是寥廓,南北清了清嗓子,她指向了某一處:「阿喻,你看,那裡是我的醫院,那裡是你的公司!」
她聲音含笑:「這樣一看,整座城市真小,其實人生也是這樣啊,來看看山,我就明白了,有時候不得不安慰自己,你看,我現在多難過,被宋清然傷害得多深,可是這一點點的難過,放在我漫長的一生中,根本就不足以提起,那我還難過什麼呢?」
言喻在南北說話的時候,側眸看她,安靜地聽她傾訴。
其實心理醫生更是需要傾訴,她平日傾聽了太多別人的負能量,偏偏自己的愛情也不是那麼的順利。
但南北一直都是樂觀的,她難過的時候,要麼飆車,要麼爬山,要麼大喊,然後就疏散了所有的鬱氣。
她的手圍在了臉側,聲音大了起來:「言喻!」
山頂很靜,她的聲音散在了風裡,卻又有迴音響起。
言喻忍不住彎起唇角,睫毛輕輕顫動,她也放開了嗓子:「南北!」
南北喊:「言喻,你要一直開心!」
言喻就接著喊:「南北,你也是!」
「言喻!生日快樂!快樂比什麼都重要。」
「北北,要開心,忘掉那些讓你不開心的人和事。」
兩人說的祝福,都是最簡單最淳樸的,也是最發自內心的。
南北喊著喊著,忽然就有些哽咽了,她抿住了唇,轉身抱住了言喻,埋頭在了言喻的脖頸里。
有水滲透出。
她的聲音悶悶的,哭聲也悶悶的,明明在極力壓制著,卻仍舊有控制不住的嗚咽。
「阿喻,我是不是太賤了,明知道他不愛我,還死皮賴臉地賴在他身邊,我已經瞧不起自己了,更不用說他了。明明主動提了好幾次分手,可是每一次,每一次,只要他勾了勾手指,我就又回到了他身邊。」
言喻沉默著,沒有說話,給她最好的無聲的安慰和陪伴。
南北嗚咽著:「他讓我這樣難過,我卻還這樣喜歡他。」
言喻嗓子口像是被濕棉花堵住了一般,什麼都說不出口,胸口沉悶的疼痛,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心一點點緊縮著。
其實她也是這樣,南北的現在,也會是她的未來。
只是她仍舊捨不得現在一點點的溫情,緊緊地抓著不放。
落日的餘暉緩緩地收攏了起來,夜幕快要降臨,籠罩在了這座城市上方,城市裡,流動的燈海緩緩地前進著,星光熠熠。
風聲、鳥叫聲,樹葉沙沙作響聲。
交叉著。
還有女孩子們難過的嗚咽聲,起起伏伏。
*
南北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緒,除了眼睛有點紅,已經看不出什麼了。
她重新補好了妝容,似是忽然才想起了什麼,看了眼手機的時間,眨了眨眼睛:「完了。」
言喻怔了下:「什麼?」
「你的生日宴會啊!我借著宋清然,給你辦了個生日會啊,剛剛給忘記了!現在完了,7點就開始了,主角不在,還怎麼辦生日宴?」
言喻心裡一暖。
南北加快了車速,先去了已經聯繫好的設計師那邊,挑選了一套當季禮服,順便讓造型師化了妝,修整了下狀態。
到達宴會現場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了,雖然主角遲到了。
言喻挑選了件酒紅色絲絨長裙,裙擺剛好及踝,露出了一字帶高跟鞋,裙擺隨著走路的步伐,輕輕地晃動著,搖擺出漂亮的弧度。
她皮膚白皙,被紅色襯得更加耀眼,鎖骨纖細,惹人憐愛。
一雙琥珀色的瞳仁翦水。
言喻真不知道,南北給她的生日宴辦得這麼大,邀請了挺多人來,甚至,宋清然居然也來了。
他純黑的西裝筆挺,微微擰著眉,看著南北,漆黑的眼底沉了沉。
南北這小妖精,選了一身旗袍,高開叉,走動間,露出了筆直纖細的長腿,膚色如玉。
南北不想理會宋清然,她像是沒看到一般從宋清然身邊走過。
下一秒,宋清然就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漆黑的瞳孔冷靜地看了她一眼,只有一瞬,然後就收回了視線,看向了言喻,抿了抿唇:「生日快樂。」
言喻眨眨眼睛:「謝謝。」
整個場面的氣氛還算不錯,只是場上的人大多不是言喻的朋友,而是宋家的朋友或者生意夥伴。
言喻作為壽星,也是備受矚目的,南北一直陪伴在她的旁邊。
後半場的時候,言喻去了下衛生間,再回來,已經沒看到南北的身影了,當然,宋清然也不見了。
言喻識趣地不去找南北。
等到要跳舞的時候,就有些尷尬了,言喻本來就耀眼,又是壽星,眾人雖然不清楚她和宋家的關係,但多多少少也想著過來攀攀關係。
言喻一個個回絕了。
只剩下幾個沖著她外表來的男人,起鬨著:「言小姐,能有幸邀請您跳第一支舞嗎?」
言喻彎了彎唇:「不好意思,我不會跳舞。」
其中一人說:「沒關係啊,不會跳,我會啊,我教你就好了。」
言喻還是搖著頭:「真的抱歉……」
她話還沒說完,那人突然牽起了她的手:「走吧,言小姐,你長得這樣美,很多紳士願意教你。」他說著,用力地握住了言喻的手,用力一拽。
言喻的瞳孔微微睜大,有些驚訝。
場面正僵持著,言喻如果用力甩,還是能甩開的,可是這個生日宴是南北特意給她辦的,她還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如果不小心得罪了對方就不太好。
言喻有些手足無措,她擰起了眉頭,抿著唇。
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冷淡低沉的男聲——「抱歉,恐怕言小姐的第一支舞,已經預定了人選。」
他的話音落下,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捏上了那個男人的手。
輕輕用力,不費勁地就將言喻柔弱無骨的小手,握進了自己的大掌之中。
言喻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琥珀色的瞳孔輕輕一縮,居然是——陸衍。
可是,陸衍不是出差去了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生日宴會上?言喻微微驚訝。
陸衍漆黑的眼眸沉沉,沒看言喻,低低的嗓音從喉間溢出:「今晚的言小姐,會和我跳舞。」
那幾人顯然都認識陸衍,一怔之後,也就釋然了。
有人調侃:「陸總也愛美人啊?」
「也是。」
「陸總太太今晚沒跟來?」
陸衍的神色淡漠,看不出什麼情緒,唯一能得知的就是,他並不想理會這幾人,抿了抿薄唇,拽著言喻就離開了。
言喻怔怔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走到了角落裡。
陸衍轉身,低眸看著她,忽然抬起手,捏起了她的下巴,聲音有些啞:「不過一會沒看著你,就又出來惹事了?嗯?」
言喻的耳尖發熱,她眨了眨眼。
陸衍眯了眯眼,聲音忽然有些冷:「如果我沒來,你是不是就要跟這些人跳舞了?」
言喻推了推他鉗制住她下巴的手,故意道:「當然了。」她抬眸看著他,然後抱住了他的腰:「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衍英俊的五官在燈光下格外顯眼,他看起來像是剛從機場趕了回來一般,淡淡道:「我就在鄰市出差,早上收到南北的簡訊,晚上開完會,順便就回來了。」
言喻才不管陸衍怎麼解釋。
她眼底的笑快要流淌出來,她的鼻息里都是他身上的氣息,或許女人就是這樣,當與男人有了親密的接觸之後,就會慢慢的、一點點的,想要靠近他。
為他柔軟。
她直發笑,纖細的手指一點點撫摸過陸衍的五官,從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樑,一直到稜角分明的下頷線條。
帶著眷戀。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閃了閃,抿住了唇,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手指要再往喉結處摸去的時候,就被男人的大手,反攥住了。
言喻當然會跳舞,在音樂聲再一次響起的時候,她拉著陸衍進去了舞池裡,和舞池裡的所有男女一樣,緊貼著身體。
陸衍會跳舞,只是不太熟悉,身體有些僵硬,甚至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場合,但是言喻一直在引導著他,兩人的配合也跟得上節拍。
他靠她很近,兩人的呼吸都纏繞著。
他眼眸低垂,忽然問:「你在倫敦學會的么?誰教你的。」
言喻的睫毛顫抖了下,她抿著唇,停頓了一瞬,握在陸衍肩膀上的手指也有些發緊,沉默了下,彎了彎唇角:「嗯,在社團學的呀。」
她這樣顯而易辨的謊話,陸衍卻沒有分辨出。
他垂下了眼瞼,也遮住了眼底的情緒,有些心不在焉,似是沒聽到他的回答。
跳舞,真的挺不適合兩人的。
在這一曲結束后,陸衍就拉著言喻下場了。
他難免會想起許穎夏,一旦想起,心臟就如同被網住了一般,說不出的煩悶。
那邊調查了這麼久,也差不多該有她的消息了……
*
晚宴快要結束的時候,是切蛋糕,南北這時候才出現。
宋清然和陸衍打了招呼。
陸衍抿著唇,淡淡地想,其實是有點尷尬的,他太太的生日宴會怎麼是其他男人給慶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