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說謊丸
顏如玉見到滿朝文武，站在前面的第三排的楚璃風，而站在第一排的男子氣度相貌要更加出眾一些。
來到大殿當中，顏如玉跪在了曲明的身邊，「民女顏如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顏姑娘，朕問你，曲明身邊的賬本可是你交給楚璃風大人的嗎？」南宮溢寒沉聲道。
聞言，顏如玉看了一眼地上的賬本，拿在手中翻看了幾眼隨即淡淡道：「回皇上的話，這的確是民女從曲明的卧室中的暗格里找到的。」
「你這個賤人，休要污衊本官，你一個青樓的妓子，怎麼會到本官的卧室之中？你到底是什麼人買通來陷害本官的？」曲明咆哮道。說罷，還伸手去扼住了顏如玉的脖子，他心想著只要能掐死這個女人，他就還有一絲希望。
「曲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皇上的面行兇。」楚璃風一把將曲明扯到一邊。
「皇上，微臣有話要說，這個賤人是江南名妓，她與楚大人勾結，想要陷害微臣，那馮大人各位都是知道的，他是皇後娘娘親姐姐的夫君，楚璃風為了幫助自己家人，就與這個賤人設計陷害微臣，求皇上給微臣做主啊。」語畢，曲明重重地將頭磕在了地上。
此言一出，朝臣們紛紛竊竊私語，朝臣們都相信以楚璃風的人品是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而且馮飛羽早已與楚璃霜和離了，如今也是獨自一個人去江南上任，協助蘇慕白的工作。若是楚璃風真的這麼做了，那他又是為什麼呢？畢竟他與那個馮飛羽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曲明，剛才朕還問你，你衣服上的供狀你可招認，你也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承認那些罪狀都是你做的，如今你又否認，到底是何緣由？」南宮溢寒沉聲道。
這個曲明，分明就是想要翻供啊，難不成還真的要讓他翻供成功嗎？若是真的讓他翻供成功，那又怎麼對得起江南的幾十萬百姓，還有那些駐守在各地的將士們呢。
「曲明，這賬本本就是我在你卧室當中的暗格找到的，你怎麼可以否認？」顏如玉怒聲道。
為了得到這個賬本，她可是差一點就被曲明這頭豬給拱了呀，如今他卻說這賬本是假的，若是不能扳倒曲明，等他沒事了，自己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呀。
思及此，顏如玉跪在地上重重的磕頭道：「皇上，民女所言都是真的，民女自知身份卑賤，也是楚大人答應了民女，會帶著民女離開江南，會好好的照顧民女，民女這才鋌而走險假意跟曲明歡好，還用加了蒙汗藥的酒將他迷暈，這才在他的房間里找到了這賬本的。還請皇上明察啊。」
語畢，朝臣們又開始了紛紛議論，原本他們只是認為，楚璃風讓這個女人住在楚府，只是為了保護證人的，如今看來這似乎並非如此，想到這裡，不禁有人有些嗤之以鼻了。
想想看，堂堂的國舅爺，竟然為了找到證據，許諾一個青樓的妓子日後的生活，讓她去別的男人房裡找證據，虧得是酒里有蒙汗藥啊，若是沒有，那麼曲明與這個顏如玉成其美事，國舅爺的頭上，不就多了一頂帽子嗎？
不對，應該是一片大草原才是啊，青樓的女子，恩客何其多啊，楚璃風有著大好的前程應該不至於此吧？
傳言這國舅爺跟自己妻子的感情不睦，莫不是他因為不能與自己所愛在一起，所以就自暴自棄與這煙花女子糾纏在一起？那也太不自愛了吧。眾位朝臣各自腦補著這其中的情節。
「你這女子真是好會狡辯，本官的大哥向來都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他說帶著你離開江南，給你好的生活，只是看你幫助他們搜集證據，這才想著讓你過普通的生活，而讓你住在楚府，也是為了保障你這個證人的安全，你怎可將別人的善意全都曲解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楚璃雨冷冷開口道。
聞言，顏如玉微微一怔，剛才她進來的時候似乎沒有看到這位二公子的呀，本想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楚璃風願意照顧自己的話，那麼楚璃風或許會因為流言被迫納了自己，可沒想到跳出來個楚璃雨壞了她的打算。
顏如玉剛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麼，楚璃雨站出來，朝著南宮溢寒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啟稟皇上，這賬本是真是假，只要驗看筆跡就可以判斷是不是曲明親自記錄，還有，前日藥王谷少谷主探望皇後娘娘，還贈送了皇後娘娘一些最新研製的藥丸，名曰說謊丸。」語畢，楚璃雨從袖中取出一個紫色的琉璃瓶，在眾人的眼前晃了晃。
說謊丸？世間還有這樣的東西，難不成是吃上讓人說謊的嗎？這藥王谷的人也真是太奇怪，總是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只不過聽聞這藥王谷有不外傳的秘術，或許這說謊丸還真的是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呢？
「說謊丸？」南宮溢寒疑惑道。他怎麼不記得這凌亦君前些日子來過呢？還有這個什麼說謊丸，聽上去怎麼就那麼的不靠譜呢？
「回皇上的話，這說謊丸只要給人服下，他就必須說實話，若是不肯說實話，那麼服藥之人就會腸穿肚爛而死，若是說了實話，則不會發生任何的事情。既然曲明一直說自己是冤枉的，倒不如讓他服下這說謊丸試試。」語畢，楚璃雨也不等南宮溢寒發話，直接捏開了曲明的嘴巴，將藥丸倒了進去。
曲明被人灌下藥丸，不禁用手摸了摸脖子，這藥丸味道不錯，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曲明嘖嘖嘴，心道，這說謊丸看來也就是一個噱頭，楚璃雨想用這個東西來嚇唬他，當他是三歲的孩童嗎？
正此時，南宮溢寒與楚璃雨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曲明，朕問你，你可有倒賣官倉糧草，賄賂胡敏之？」
「沒有，微臣沒有做過。」曲明朗聲道。現在他可沒有了剛才那副討好的嘴臉，只要他矢口否認，保得住胡敏之，自然就有他的好日子。
「哦？是嗎？」南宮溢寒冷聲道。
「是……哎呀……哎呀……」曲明一開口，肚子就翻江倒海，猶如萬隻蟲子在自己肚子里亂竄一樣的難受。
心道，莫不是這說謊丸真的有如此神效，能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或許，只是自己這幾天吃的不好，肚子才不舒服的，這說謊丸不過是剛巧自己服用了的。想到這裡，曲明也更加堅定了自己打死不承認的信念。
「哼，曲明，你早已被朕罷官，你還以臣子自稱，來人，掌嘴三十。」語畢，張青便來到曲明的面前，擼起袖子朝著曲明的臉就打了上去。
只打了十幾下，曲明的臉頰就已經被打腫了，嘴角也流出了鮮血，張青雖然是太監，但他好歹曾經是個完整的男人，這力道上肯定是要比女子大的多。
曲明被張青打了三十個嘴巴子，肚子的疼痛也絲毫沒有減弱，心中不由的有些疑慮，在就聽說這藥王谷與眾不同，朝廷從來不會輕易招惹，就連江湖中人也對藥王谷是畢恭畢敬的。莫不是這說謊丸是真的？
打定主意，曲明決定試試講幾句真話，看看會不會有效果，若是有效果的話，他寧願和盤托出，就算是被流放也好過腸穿肚爛而死啊。
旋即，曲明重重地叩頭道：「皇上，這賬本的確是顏如玉從罪民的卧室當中偷取的，她說要罪民給她贖身，她就會好好伺候罪民，可沒想到……真是婊子無情。」
話音剛落，曲明就覺得自己的肚子似乎沒有剛才那般的難受了，看來說真話還是有用的，思及此，曲明繼續道：「這賬本上記錄的的的確確是這些年倒賣官倉中糧草所得的利潤，而且這些錢除了與江南其他官員分了的，就是給胡敏之大人送去的，他說過，只要錢及時送到，就可以保障罪民的官運亨通，所以，罪民才做下這惡事的。」
聽到曲明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胡敏之也坐不住了，他可不想一個人承擔全部的罪責，而且，這倒賣官倉糧草的錢也不是他一個人獨吞的，還有其他的官員呢。
「皇上，微臣有罪，微臣罪該萬死。微臣也是受了這曲明的蠱惑，微臣知道這官倉糧草的重要性，又怎麼會打這糧草的主意呢，是曲明跟微臣說，這每年官倉中的糧草吃不完的，就會定期在江南各地設置粥棚，給那些有需要的人食用，而新的糧草由於存放的好，放上兩三年都不會影響口感，所以……」
「你胡說，是你說江南的糧草富裕，每年都要更換官倉糧草，而將那些舊了的就熬粥分發給無家可歸的人太可惜，所以你才將每年新的糧草全部賣給其他的糧商，然後將錢自己吞下，你怕事情傳揚出去，就給我錢財，希望我能幫你隱瞞此事，我也是糊塗，聽信了你的讒言。」說罷，胡敏之還時不時的用袖子擦擦臉上不知道是淚還是汗的東西。
看著這個兩個人又開始了狗咬狗，南宮溢寒決定聽取楚璃雪的建議，將每年的監察大計，進行改革，至於要如何改革，就先讓楚璃雪擬定一個方案再說。他並不在乎楚璃雪干涉朝政之事，反而有些時候，南宮溢寒認為楚璃雪可是比某些朝臣要更有大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