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大牢里的污糟事兒
樹影婆娑,九折廊中,回蕩著潺潺的流水聲。楚璃雪踏上石階,一寸寸的慢慢仔細查看,這迴廊的柱子竟然是空心的,這樣才能將廊下潺潺的流水聲配合著風聲,演奏出好聽的音樂。
這次寒江與殘月和殘雪三人分頭將沒一個角落都搜查了個便,就差把假山也拆開了。就在大家都沮喪的時候,楚璃雪發現了端倪,隨即勾唇淺笑道:「寒江,東西在屋頂上。」
聞言,寒江抬眸望去,果然看到了一束月光直直地照在了正房的屋頂之上。旋即,寒江飛身上了屋頂,順著光源很快的就發現了其中一塊瓦片的不同之處。
揭開瓦片,果然在瓦片之下有一個用油紙包裹的很仔細的木盒,寒江拿著木盒飛身下了屋頂,照著月光打開了木盒,那本讓錢金視若寶貝的賬本就躺在裡面。
「娘娘,你可真聰明,這也能想的到。」殘雪驚喜道。
「什麼是我聰明啊,應該說是這錢金夠聰明,又或者說,給錢金出主意的人聰明。這有誰能想到,在屋頂之上,就存放著賬本呢。楚璃雪淡淡道。
「是啊,這個傢伙,還真是夠雞賊的。」殘雪點頭道。
「二姐,這賬本你先不要碰,我先看看有沒有毒。」語畢,寒江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到處了一些白色的藥粉,藥粉撒在賬本上倒是沒有任何的變化,隨即,寒江也就放心的將賬本交到了楚璃雪的手中。
楚璃雪拿著賬本隨意的翻看了幾夜,竟然朝著的幾位身居要職的官員全部牽涉其內,若是將這些朋黨一次清理乾淨,恐怕會引起朝廷的動蕩,他們才不在乎到底是誰做皇帝呢,更不在乎百姓的生死,他們關心的也只有他們自己能否享受榮華富貴罷了。
思及此,楚璃雪合上了賬本,交給寒江,「帶著賬本跟我去大牢。」
「二姐,不先通知皇上嗎?」寒江疑惑道。
這三更半夜的,就算是皇後有人陪同去大牢那陰暗潮濕的地方也不好啊,再說了,這怎麼說都是朝政之事,若是讓那些朝臣知道了,又該說皇后牝雞司晨了。
「先不用告訴皇上,我要讓錢金再做一件事,我要他將跟他走的最近的官員名字供出來,還要他畫押。」楚璃雪冷聲道。
「主子,咱們看賬本不就知道誰跟他走的近了?」殘雪疑惑道。
「賬本只能證明他給這些人送過禮,若是只拿著賬本去質問那些大臣,他們大可以說,錢我都給退回去了,而且咱們也沒有憑證證明他們的確收了賄賂啊。正所謂,法不責眾,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妨先殺幾個牽頭的試試水。」
「哦,我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殺雞儆猴,若是那些大臣識趣,說不定會將那些銀子交出來,若是不識趣的,咱們也抓住了他們的尾巴,對他們也是一個警醒,對吧?」
「嗯,孺子可教也。」楚璃雪笑著道。
來到大牢之中,門口處一間特別的牢房引起了楚璃雪等人的注意,本應該十分髒亂的牢房卻是十分乾淨整潔,而且還有一張雕花的大床擺在裡面,幔帳垂落,裡面還時不時的傳來女子的輕笑聲。
這些人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皇上還在這個鎮子上呢,就這樣公然的受賄,牢頭怕是也沒有想到,當朝皇后竟然後深夜突擊檢查大牢,看到楚璃雪,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錢爺,奴家聽說,你剛剛被關進來,皇上就派人去抄家了,你現在府上的人都跑了呢。」女子嬌滴滴道。
「跑了幾跑了,爺還不稀罕呢。」錢金得意道。
「爺,下次奴家可不要再來這大牢了。」
「不來?也好,那爺就去窯子里找你去。」
接下來兩個人的談話更加露骨,就連楚璃雪這個已經成親的人聽了都覺得面紅耳赤,更何況是殘月與殘雪這樣尚未嫁人的女子了。
「去把他的牢門打開。」楚璃雪怒聲道。
聽到有人說話,床幔里的錢金也趕忙出來,看到楚璃雪,隨即淡淡一笑道:「讓皇後娘娘見效了,不知娘娘深夜至此,真是在下的罪過。」
「哼,你還知道罪過?你且先看看這個是什麼!」楚璃雪讓寒江拿著賬本在錢金的眼前晃了晃,錢金本想搶過賬本的,卻撈了個空。
「這賬本……」
「怎麼會在我的手裡是嗎?本宮卻是一個喜歡機巧之事的人,雖然,你將賬本藏於屋頂,還不是被本宮找到了嗎?」楚璃雪沉聲道。
「皇後娘娘饒命啊,皇後娘娘饒命。」錢金跪在地上猛的磕頭道。
他深知自己作惡多端,敢如此囂張的談條件,可不就是因為有這賬本在手嗎?如今他的籌碼已經被人拿走,自然沒了之前的猖狂。
「錢金,你可想活命?」楚璃雪拋出誘餌道。
「想,不知道娘娘要錢金做什麼?」
「哼,我說過,你是一個聰明人。那你就把跟你合作最近的大臣名字寫出來,再寫上跟他們交往的具體事宜。」
「好,我寫,那娘娘可否保證?」
「好,本宮保證,只要錢金寫出與其合作的大臣名字及具體事宜,本宮就饒他一命,若有違背,本宮就不再是北宸的皇后。」
「好,娘娘,我還有與丁大人、彭少傅的書信往來,都被我藏在了自己小妾的棺材里了。」錢金恭敬道。
聞言,楚璃雪心中冷哼,還真是會藏啊,竟然藏到自己死去的小妾棺材里,這有誰能想到,證據就在死人的棺材里呢。
「快說,那你小妾埋在哪裡了?」寒江冷聲道。
「就在城外的翠林山上,順著山路一直往南,看到一棵百年的老槐樹后,就在老槐樹的右邊。」
「好,我會派人去找,你現在就寫吧,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是寫不完,這些你就不用再享受了。」楚璃雪冷聲道。
「是。」語畢,錢金接過寒江端來的紙筆,洋洋洒洒的寫了起來。
楚璃雪看了錢金一眼,才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寫了一大半了。不一會兒的功夫,錢金就已經將所要供述的內容寫完,還在右下角出簽名畫押。接過錢金的供述,楚璃雪收好供述后便轉身離去。
回到小院,楚璃雪竟然看到房間的燈依然亮著,邁步走到門口,推開房門,看到南宮溢寒正在看書,聽到房門打開,南宮溢寒抬眸望去,「娘子回來了,快來喝完銀耳蓮子羹吧,我已經晾了一會兒了,快來嘗嘗。」
「嗯,我走的也累了,這碗銀耳蓮子羹啊來的還正是時候。」楚璃雪笑著道。
「那看來我煮銀耳羹是煮對了?」南宮溢寒笑著道。
「你是說,這碗銀耳蓮子羹是你親自煮的?」楚璃雪驚訝道。
在她的記憶當中,南宮溢寒根本就不懂得做什麼吃食的,他進了廚房,先不說白糖跟咸鹽能不能分清,不把廚房給點著了就已經不錯了。
南宮溢寒見楚璃雪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隨即微微蹙眉,端起碗來嘗了一口,味道很是不錯啊,他可是讓凝香說的去做的呀,怎麼璃雪就這樣看著他呢?
「這味道我吃著沒錯啊,是不是不夠甜啊?」南宮溢寒輕聲道。
「沒有,口味正好,我只是沒有想到,能吃到皇上親手做的銀耳蓮子羹啊。」
「那有什麼,只要你喜歡,我願意每天都給你做的吃。」南宮溢寒笑著道。
「啊?天天都吃銀耳蓮子羹啊?就不能換個花樣嗎?也不用跟御廚去學,我們凝香的廚藝就很不錯的。」楚璃雪淡淡道。
「凝香的廚藝,還不是都跟你學的,啊,我真的沒想到啊,你一個大家閨秀,應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卻沒想到你的廚藝更加的精湛啊。」南宮溢寒挑眉道。
聞言,楚璃雪微微蹙眉,沒想到南宮溢寒竟然在這個時候提及此事,莫非,他也懷疑自己的身份了?應該不會的呀,他可是從皇宮把自己接走的,而且還有楚母的親筆信證明,她是楚璃雪,應該不會懷疑自己的身份的呀。
「璃雪,璃雪,你在想什麼啊?」
「哦,沒什麼,想不想知道我為何會有那麼好的廚藝啊?」
「想啊,為何?」
「因為我是一個吃貨!哈哈哈……」
聽了楚璃雪的回答,南宮溢寒嘴角微微抽動,有好的廚藝,竟然是因為自己是一個吃貨?這個回答的確很讓人信服。
吃完銀耳蓮子羹,楚璃雪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隨即從袖中將木盒與一張疊的十分整齊的供狀拿了出來,「這些,就是剛才的收穫,只不過,你得答應我,看過之後不可以生氣。」
南宮溢寒接過楚璃雪手中的東西,打開木盒一看,竟然是賬本,再看錢金的供狀,感覺十分不可思議,這些都應該是錢金最後用來保命的東西,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給了人呢?
「這些……」
「這些應該是錢金的保命符,如今都在你的手上了,我想,回宮之後,你有的忙了……」楚璃雪打了個哈欠邁步走向床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