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當場對質
殘月並沒有開口回答，只是朝著楚璃雪微微點了點頭。這個鄭晴，還真膽大包天啊，竟然敢瞞天過海的通過了篩選的流程。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一定是鄭晴的家人用銀兩賄賂了甄選官員。難道說，他們就不怕被皇上知道嗎？就算皇上現在不會臨幸鄭晴，但若是為了江山社稷他臨幸鄭晴呢？就不怕被發現嗎？真是想不明白，她們這些人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日，鄭晴正坐在梳妝台前，一襲煙青色的宮裝，精緻的妝容依舊遮擋不住她臉上的憔悴。鄭晴昨晚睡的很不踏實，原本她跟彭月婉如此交好，是不必擔心彭月婉會出賣她的，可是從昨晚開始，她就一直心神不寧的，彷彿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將要發生。
正在這時，鄭晴聽到門外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就看到了一隊御林軍走了進來，而在御林軍身後的則是德妃彭月婉。
「婉兒，你這是什麼意思？」鄭晴慌亂道。
「鄭晴，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本宮也是奉了皇後娘娘的口諭，帶你去鳳鸞宮問話的。」
語畢，彭月婉一揮手，便上來兩個御林軍將鄭晴架了起來往外面走。這是，鄭晴也開始慌了，難道說，皇上對昨天的事情起了疑？她已經想的很周全了呀，本來這件事不但可以打擊了齊琳，還能跟皇后賣個人情呢，怎麼會成這樣？
「婉兒，你要幫我跟皇後娘娘說說啊，我沒有想過要害皇後娘娘，只是為了扳倒齊美人啊。」鄭晴啞聲道。
「晴兒姐姐，這話還是見到皇後娘娘再說吧，娘娘只是命我帶你過去問話，至於其他的……我也只能是看情況而定了。」彭月婉淡淡道。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她眼前的這個彭月婉並非平時那個什麼都依賴她，聽她吩咐的小丫頭，真沒想到，彭月婉竟然藏的這樣深。
彭月婉押著鄭晴等人一起來到了鳳鸞宮，楚璃雪一襲金黃色綉著鳳凰的雲煙衫，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雲髻峨峨，戴著五鳳朝陽的珠釵，略施粉黛的臉上，看上去更加的嬌媚動人。
這是鄭晴第一次見到楚璃雪這樣的裝扮，果然是一個氣質雍容又貴氣的女子。這也難怪皇上心裡只有她一個人了。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彭月婉恭敬行禮道。
聽到彭月婉請安的話，鄭晴才收回心神，忙趴在地上，「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鄭晴輕聲道。
兩人行過禮之後，楚璃雪淡淡道：「德妃，起來吧。凝香，給德妃看座。」
這就是表明了，皇后只接受了德妃的請安，並沒有接受自己的，難不成皇后是因為那巫蠱娃娃的事情記恨自己，想要趁機處置自己嗎？雖然，她也想有一天坐到皇后的寶座上，可眼下她還沒有這個實力，自然是不會那麼貿然行動的。
「娘娘……」鄭晴輕聲試探道。
「你跪好了等著。」楚璃雪淡淡道。
跪好了等著？皇后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算是要處置她，也要拿出證據說出個理由啊，這樣讓她跪著是什麼道理啊。
正思忖著，隨著太監的一聲高唱，南宮溢寒一襲明黃色的朝服邁步走了進來。鄭晴的心裡更是打鼓了，皇上一定不會輕易處置的，至於宮裡的其他女人……，都說雪中送炭難，落井下石易，想來她們是不會給自己雪中送炭的吧，更何況，她入宮這一個多月以來，除了彭月婉，其他人都是在她的打擊範圍內的，甚至於彭月婉都是利用大於友誼的。
「皇上，您交代臣妾辦的事情，臣妾已經命人悄悄地查明了。」楚璃雪淡淡道。
皇上交代皇后辦的事情？難道說，今天將她押來並不是因為巫蠱娃娃的事情？那又會是什麼事？莫非……
鄭晴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如果說皇后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證明，她在入宮之前已非完璧之身，那她今日定然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呀。
「好，既然皇后都已經查明了，就按照國法處置吧。」語畢，南宮溢寒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按照國法處置，看來皇上是沒打算救她啊，現在她能求的人也只有彭月婉了，希望她能看在相識多年的份兒上，能救她一救吧。
「娘娘，臣妾現在安排證人過來吧？」彭月婉輕聲詢問道。
「好，你去吧。」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彭月婉便帶著一個消瘦的男子和一個粗使婆子走了進來。當那男子出現的時候，鄭晴一下子癱軟在地上，雖然幾年未見，男子的外形已經沒有以前那樣的俊朗，可是她依舊能從男子的輪廓認出他來，
而在那男子身邊跪著的婆子，那是她姨母家小住的時候，照顧她起居的粗使婆子。鄭晴這下明白了，彭月婉為何不早早地將齊琳給了結了，原來是想要借用齊家的手來除掉自己。
如今的四妃該貶黜的已經貶黜，其餘的更是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而僅次於皇后的德妃，自然是可以在宮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
「你們都不要擔心，知道什麼就說什麼，記得要實話實說，不可有半點兒隱瞞，否則欺瞞皇上，那可是殺頭之罪。」彭月婉冷冷威脅道。
此言一出，那兩人更加不敢多言，嚇得跪在地上直打哆嗦。殘雪見狀，不由的輕笑，「你們不必害怕，皇上是聖君明主，只要你們說實話，是不會懲罰你們的。」
聞言，那男子與婆子相視一眼，的確，這皇上與皇后的口碑都非常的好，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他們不說實話，那麼鄭家的人也不會讓他們活著了，若是說了實話，那麼也可以求皇上保全自己家人的安全，讓那些有心利用自己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思及此，男子緩緩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草民本是蒲縣的一名秀才，無奈家中貧寒，我實在是沒有進京趕考的路費，就去了城中的林家做教書先生，府中教授府中幾位公子與小姐功課，後來，鄭小姐經常與我談論詩詞，久而久之草民就心生愛慕之心，後來，還與鄭小姐有了肌膚之親，再後來……」
「住口，張玉郎，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污衊本宮。本宮傾慕的也只是你的才華，但你也不想想，你一介草民，我又怎麼會甘心委身於你。」鄭晴吼道。
「鄭小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若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張玉郎怒聲道。
他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錯信了鄭晴的話，什麼可以依靠鄭家在朝中的關係，讓自己平步青雲，不過是鄭晴為了自己的放蕩而找的借口罷了。
「鄭晴，現在是雙方對質，你若是有異議，也等別人把話說完啊，要不然本宮要如何聽的明白呢？」楚璃雪淡淡道。
「娘娘，臣妾的確是冤枉的呀。他們的這些言語都是為了詆毀臣妾的呀，臣妾入宮之前可都是經過嚴格篩查的，還請皇後娘娘明鑒。」鄭晴重重地磕頭道。
「鄭晴，本宮說了，你先不要插嘴，讓所有的人把話說完，本宮自然會分辨誰是誰非。」楚璃雪冷聲道。
「娘娘，草民所說句句屬實，絕沒有污衊誰呀，娘娘若是不信，可請宮裡的嬤嬤給鄭小姐驗明正身。」張玉郎深深地磕頭道。
驗明正身？鄭晴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差點沒有昏過去，她怎麼能讓人給她驗明正身呢，現在皇上還沒有臨幸她呢，她要如何辯解才行呢？
「是啊，皇後娘娘，老身可以證明，當初鄭小姐與張公子在房裡的時候，就是老奴負責看守的。後來此事讓林大人與夫人知曉后，就將她送去了別院居住，再後來，鄭小姐就與張公子在外面過起了日子。」
聞言，楚璃雪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若說是鄭晴有錯，其實也沒有什麼錯的，在現代社會情侶居住在一起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是在封建的古代，不得不說，鄭晴的做法真是很超前。
粗使婆子話音剛落，鄭晴趕忙爬到了南宮溢寒的腳下，用力扯住南宮溢寒的袍擺道：「皇上，他們都是胡說的呀，臣妾沒有做過，皇上切不可聽信他們的讒言啊。」
「讒言？真的是讒言嗎？這件事情，皇后早已派人暗中查明了。難道你真的要皇后叫來宮中嬤嬤來給你驗身才肯認罪嗎？」語畢，南宮溢寒用力一腳將鄭晴踹倒在地上。
南宮溢寒此言一出，鄭晴知道自己再無爭辯之力，的確，若是真的讓宮中嬤嬤驗身，自己一定會被揭露的，到時候死的恐怕就不是她一個人，而是全族的性命了。想到這裡，鄭晴惡狠狠地看著一旁的張玉郎跟那嬤嬤，猛地沖了過去，死死地咬住了那張玉郎的耳朵，任憑御林軍如何的拉扯，都無法將其分開。
殘月見狀，微微蹙眉，一個健步上前，一腳將鄭晴踹到了門口，而張玉郎的半隻耳朵，也被鄭晴硬生生的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