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下毒之人就是你
蔣白氏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推進了一條死胡同，而這個死胡同，就是為她安排的，楚璃雪竟然知道了芍旱梨，那麼還有多少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呢？她已經不敢想象了，原本以為只要自己死不承認，就不能將她怎麼樣，可如今看來，卻不是這個樣的。
「蔣白氏，你不必感到驚訝，我怎麼會知道芍旱梨這種毒藥，我們藥王谷的藥典可是搜羅了天下的醫藥書籍，芍旱梨之所叫做芍旱梨，是因為它的果實形狀與梨相似，而且果實上開出的花形狀又特別像芍藥，果實與花蒂又相互為解藥，你將果實摻入了蔣天母親的湯藥里又將花蒂煮水摻在蔣天的飲食當中，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是嗎？」
「你……你胡說，我沒有這樣做過。」蔣白氏已經慌亂了，這件事她自認為做的很隱秘，為了不讓人發現，她是親自做的這件事，當然，也是擔心若是假手於人，他日別人將她供出來，要不然她有哪裡來的十幾年的太平日子啊。
「你一定感到很奇怪，這些事情都是你親自做的，怎麼會被人知道是不是啊？」楚璃雪勾唇一笑道。
「你……」蔣白氏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又好像沒有，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這件事情不會有人知道的，一定是楚璃雪在詐她的話，一定是的。
「我？你是想說本妃是怎麼知道的對不對？這世上的事情呢，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啊。你真的以為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沒有人看到嗎？」
「哼，說來說去的宸王妃不過都只是空口無憑而已，沒有具體的實證，我還說那句話，把你的證據拿出來，再來污衊我。」
「證據嗎？證據就是你的奶娘，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的奶娘是給你放風的，而你跟你奶娘的感情非常好，所以你對她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語畢，楚璃雪看向了蔣白氏身後的老嬤嬤。
聞言，蔣白氏猛然轉身看著自己的奶娘曲嬤嬤，難道說她真的會出賣自己嗎？思及此，蔣白氏看著曲嬤嬤的眼神也越來越凌厲了，看的曲嬤嬤心中一驚，連忙擺手道：「夫人，不是我，我沒有出賣你啊。」
「你……」蔣白氏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她是上當了，方才楚璃雪說的那一番話，無非就是在誅心罷了。
「真的是你殺了雅嫻？蔣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雅嫻對你不夠好嗎？」蔣國公怒聲道。
「好，她對我很好，就是因為她與世無爭，你才對她那麼好，你的眼裡也從來沒有過我，我才會，才會跟做出了那麼多的錯事，可是她發現了，她發現了我的秘密，我又怎麼能留下她，等她告訴你？」蔣白氏咆哮道。
「那麼天兒呢？難道你毒害天兒也是為了你的秘密？還是說你為了你的兒子。」蔣國公怒吼道。
當初林氏去世的事情，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當時他忙于軍務疏忽了，後來，幼小的天兒又中了毒，多少的太醫來看過了，都沒有辦法，最後還是找到了已經退隱的太醫，他設法保住了天兒的性命，但是從此天兒也就不能再站起來了。
「哼，林氏的死你可以怪在我的頭上，但是蔣天你可怨不了我。」蔣白氏憤恨道。
「沒錯，蔣天的事情的確不是你做的，而是他。」楚璃雪單手指著人群中十分不起眼的馬車夫道。
不料那人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王妃是指小人嗎？小人冤枉啊，小人沒有做過對不起蔣家的事情啊。」那馬車夫趕忙跪地道。
「你冤枉？你真的是很聰明啊，懂得不用經過你的手來下藥，蔣天的身子一直不好，需要用經常泡溫泉來浸泡，這樣來活血化瘀，問你就用煮好的芍旱梨的湯水摻在溫泉里，但是你也很聰明，不是永遠在溫泉里下毒的，而是每次知道蔣天要泡溫泉的時候才會下毒。」
「王妃，您說的是什麼啊，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小人真的沒有毒害世子爺啊。」
「哼，還是不承認，好吧，我再提醒你一句，蔣天平時喜歡喝武夷山茶，而且蔣國公也將府里所有的武夷山茶都給了蔣天，而泡武夷山茶最好的就是山泉水，所以你每天都會上山去打山泉水，你只要在泉水裡加上一點芍旱梨的水，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了？」
倏然，那馬車夫也不再是卑躬屈膝的模樣，挺直了腰板，又卸下了臉上的偽裝，容貌雖然算不上 英俊，但是五官分明長的也算是周正。「既然你已經都看出來了，那我也就不必再偽裝下去了，如今蔣國公沒了兵權，蔣天又是個殘廢，蔣南跟蔣鎮也都死了，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是時候功成身退了。」語畢，男子腳尖點地，說罷就要利用輕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料，他剛剛起身，就被人一腳給踹了下來，接著重重地摔在地上，登時就吐出一口鮮血，當他捂著心口，看向剛才襲擊他的人時，居然看到的是蔣天。
平日里的蔣天總是會穿著月白色的長袍，顯得一點活力都沒有，但是今日的蔣天雖然也是穿著月白色的長袍，但是他卻是站在人群之中的，衣袂翻飛，美如謫仙。
「你……你在裝瘸子？」馬車夫疑惑道。
「天兒，你……」
「父親，我原本的確是因為中毒不良於行的，後來是凌少谷主為我診脈的時候，說我一直無法站起來是因為有人一直給我下毒，然後又給我解毒，所以，他給我換了藥方，而且煎藥也是在我的院子里，我的院子沒有山泉水，只有井水可以用，而且我一直都要針灸，凌少谷主也不讓我泡溫泉。」
「不是我不讓你泡溫泉啊，是我知道溫泉水也是有毒的。」凌亦君悠閑的坐在房檐上淡淡道。
「要不要坐在那裡看熱鬧啊。」宸王看著凌亦君那副悠閑自得的模樣撇嘴道。
「我都幫你們辦了不少事情了，你還真當我凌亦君是你的屬下啊。」
「當然不是啊，當你是家人啊，家人我才不客氣啊。」宸王無奈道。這個凌亦君怎說也是藥王谷的少谷主啊，怎麼就跟個小孩子似的呢。
「你讓少谷主給你做什麼事情啊？」楚璃雪微微皺眉道。怎麼用她家的老祖宗就這麼的得心應手啊，雖然她有時候也需要老祖宗幫忙，但至少都是賣萌哄著去的。他倒好，讓人幫忙連句好話都沒有。
「沒什麼啊，我只是讓他幫忙盯著蔣國公府的這個馬車夫啊。」宸王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道。
「你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馬車夫有問題嗎？」楚璃雪疑惑道。她的確猜到了蔣國公府里一定有安王的人，可是從沒想過是這個馬車夫啊，這個馬車夫楚璃雪也曾經聽蔣天提起過的，他很早的時候就來了蔣國公府，那時候的蔣天已經坐在了輪椅上了，時間對不上啊。
甚至於其他的僕人，楚璃雪也都讓李平細細的排查過，都沒有什麼問題的，為何會懷疑這個馬車夫呢？
「我知道你們都很奇怪我為何會懷疑那個馬車夫是嗎？不必著急，稍後我會慢慢解釋給你們聽的。」宸王淡淡道。
「你就不要賣關子了，趕快說吧。」上官天宇焦急道。
「溢寒……」寧王也有些不耐煩了，他們其實都有在仔細追查，可是就是排查了幾遍了都沒有線索，而這些丫鬟家丁多半都是從人牙子的手中購買回來的，家生的奴才就不必說了，那些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僕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查到他們的過往，一般可以進大宅門裡做事的丫鬟家丁，多半都是經過訓練或者在大宅門裡做過事情的，這樣在新的主子那裡做事才不會讓人趕出去，才能得到主子的喜歡。
「王叔，上官，你們都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說來。」之前聽蔣國公說過，他的這個馬車夫是他在外面救回來的，試問看看，不論是什麼樣子的人，他都是有過去的，就連之前在其他府邸做過事的，家鄉何處，都是可以查到的。
但是，唯獨是這個馬車夫他的消息是之前根本沒有的，就好像他跟他的娘是突然之間從這個世界上蹦出來的一般，我怎麼會對他不心生懷疑。
原來如此，他們都只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些近身伺候的下人身上了，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一個小小的馬車夫也可以在國公府里翻雲覆雨的，將昔日一個光鮮亮麗令人羨慕的地方在短時間內害的人丁凋落呢。
「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麼開始懷疑我的。」馬車夫冷聲道。
「其實，這也是凌少谷主提醒我的，他之前為蔣天解毒，說蔣天中毒的根源或許就是水源，所以他特意換了草藥，還用井水熬藥，確定就是水源的問題，既然是水源的問題，那就查送水人都資料就可以了，只不過，他的過往太過乾淨了，這才讓我查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