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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這就夠了

  瓜子覺得今的羊肉湯格外的好吃。


  蘇河和鐵石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回家的路上,鐵石忍不住問道:“公子,按照你們的心性,應該是會收留他在蘇家做工而活的,為何他會如此?”


  蘇河看了他一眼,後者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怪公子。”


  蘇河踢著地上的一顆滾石,道:“當初我也這樣想過,那個時候水門鎮裏有一位算命的糟老頭子,他最後一算就是算的瓜子的,他的命格很怪,有一種降大任於他必先勞其筋骨、磨其心智、餓其體膚的特別條件。在轉機沒有到來之前吃不得好的,穿不得好的,住不得好的。你也看到他的居住條件了,吃的也看到了,偏偏我認識他好幾年時間中從沒有見他生過一場病,連吃壞肚子的時候都沒有,就是經常被人打。思來想去,這不就是勞其筋骨嗎?本來不信那肮髒算命的隨口胡謅,可是越到後來,越不得不信。算了這一卦,那糟老頭子就一覺不醒,死相格外難看。”


  鐵石對此格外相信,修士世界中,不論道家還是佛家,都格外信奉命格一,更有諸多秘法探索那玄之又玄的命運之事。


  蘇河又感歎道:“我倒是想讓我這個苦難朋友早一點得到那個氣運,畢竟我看不得這種事情,他也固執,就連是哪些人打他的他也閉口不,本想著借用蘇家的一點薄麵去暗中鋪就一點事情,加上爺爺他也時常各人命運各不同,我也就作罷,隻是在有好吃好喝的時候給他帶來一點,沒想到他會記得那麽清楚,三十八次?”


  一大早的出門贈食,回到家中發現許世懷已經帶著許墨離開,蘇河也不擔心許墨會對一大早的不告而別有什麽想法,畢竟在昨晚就已經把終身大事定下。


  見到父親蘇青山,老實男人溫柔道:“你許叔叔帶著墨先回去了,是在娘家好好的養上一月,這期間你們兩人就不要見麵了,等到新婚那,來一個久別新婚的思念加持,更加讓氣氛喜悅一些。”


  蘇河點頭道:“也好,可以借著這一個月時間看看那本入門修行法門。”告別蘇青山,來到蘇扶傷的院子,老爺子正在整理幾味珍貴藥材,見到蘇河,順勢考問了幾個關於藥材方麵的問題,蘇河對答如流,絲毫不晦澀,後方的鐵石也錦上添花的了一些藥材的妙用,對此蘇老爺子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蘇河出想要修行的來意,蘇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麽有這樣的想法?”


  蘇河回道:“我的想法很簡單,步入修行大門,哪怕沒有賦,不能更進一步,也比普通人好許多,至少能夠給家裏做更多的事情,在麵對一些事情的時候不至於覺得力不從心。至少為了強身健體也沒有錯誤,不然爺爺您就不會讓我每都打太極泡藥水澡了。”


  老爺子道:“我讓你打太極,泡藥水澡都是我能夠控製的事情,你去修行這件事情,不是我能夠控製的,我怕到時候反而受其害。就像治病,用藥不得當,反噬起來就會要人性命。”


  蘇扶傷看向鐵石,他完全沒有想到當初無意中救下的流浪孩童還會記得他並前來報恩,這樣的性情不是壞事,但總覺得這種福報蘇家消受不起,轉念一想,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這樣是不是管太多了?

  “孫子,你也成年了,下月成家,你自己做決定。”蘇扶傷又對鐵石道:“鐵石,我救你一命,在你能力範圍內護蘇河周全,做不做的到?”


  鐵石用力抱拳。


  青瓷院,蘇河坐在石桌前翻看那本修行入門法門,鐵石恭恭敬敬站在他的身邊,很是細心的給蘇河解釋不懂之處,修行入門法門本不繁雜,經過過來人的鐵石通俗的解釋後,蘇河利用大半的時間就吃下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三兩分需要實際感受才能有融會貫通。


  對於接下來的通竅,鐵石和蘇河並不著急,今日學到的東西已經不算少了,花上一夜時間消化一下更佳,磨刀不誤砍柴工就是這個道理,和蘇河約定好明日開始通竅,鐵石從青瓷院退走。


  院中有一簇青竹,蘇河經常會站在竹前聞竹葉的清香味道,今日開始步入修行,心境上也有些變動,對未來的憧憬同樣發生了變化,以前隻想著能夠繼承爺爺的救死扶傷手藝,這一點蘇河再自信的也不過隻是學會了三四分,連一半都沒有學會,這一點蘇扶傷也沒有過多職責,救人治病的理論蘇河學習的七七八八,真要治病去疾,還需要時間來積累時間。


  不是蘇河妄自菲薄,事實就是如此。再者,家裏的生意遲早也會落在他的頭上,是注重生意上的金銀賺取,還是和閻王鬥爭,蘇河還真沒想清楚。


  恰在此時,鐵石的到來,在短短一時間中就讓他的選擇傾向了第三種,若真是蘇河在修行路上一直走下去了,蘇扶傷也隻有笑著感歎一句上注定,並無其他辦法。


  鐵石並未回到自己房間,而是借著夜色來到金牛鎮,關於許家的情況,耗費了不少銀子,那個讓鐵石全家走投無路的罪魁禍首就住在那個在金牛鎮數一數二的大宅子中。


  身為修士,高有一丈的院牆根本不能阻擋鐵石的腳步,輕鬆一躍便翻過圍牆。


  許世懷此時正在一位老人書房中有有笑,話題無非就是關於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和許家的生意未來。


  憑借蘇家的名聲和段家的生意手段,許家已經開始想象自己未來的模樣,簡直不能再如虎添翼。


  老人白發雪眉,氣息稍顯不足,聽到自己兒子匯報的這些開心事,老人顫顫巍巍的拿起一支毛筆,在一張宣紙上寫上一個的周字。


  老人長歎口氣,卻突兀的道:“我這一輩子,隻做過一件對不起良心的事情,如今孫女有了好歸宿,我覺得要出來才好,不是為了讓閻王爺對我開恩一點不下那十八層地獄,而是給你們一個警醒。”


  許世懷心中有了悸動,老人的事情發生時候他許世懷剛剛能走,事後知道一些苗頭,但是具體是什麽,並不清楚。


  老人道:“若不是生意上的事情,許家和周家本來能夠聯姻,商場如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比較走運,贏了,周家也就被其他家族落井下石趕盡殺絕,那些人是真狠,若不是我保住周家最後一棵獨苗,他們連兩歲的孩子都不放過。等到那孩子長大些後,不得不把他送走,至於最後那孩子流落到哪裏,我也就不清楚了。若沒有人命官司,我也都還能服自己,可周家一家老五口,不是得吃好幾十年米飯才能長大?哪怕事後我們把那些家的生意全都吃了,依舊覺得心裏不舒服。”


  許世懷良好的心情也都變的沉重許多,許家的生意之道,也和蘇家有相同之處,那就是心存善意,許家的糧鋪能夠籠絡周圍幾個鎮的生意,可見其經營之道能夠得民心,若是刁鑽惡賣,其他家族想要插手糧鋪的事情也就變的有機可乘。


  老人繼續道:“這些年一有剩餘品質不好的糧食,我為何要讓你去布粥散米?就是為了彌補一些當初種下的惡果,若是周家的那兒此刻就站在我身前,要殺我,我也心甘情願。”


  門吱吖一聲被推開,老人和許世懷看著他,老人稍感疑惑,許世懷也都不解,“我見過你,昨日在水門鎮街上,好像叫鐵石,是來蘇家報恩的,是親家帶有話來?”


  鐵石視線一直落在老人身上,轉而看到那個宣紙上的周字,隻覺得像是針尖一樣刺痛眼眸。


  老人覺察出端倪,加上剛才自己抖擻出來的往事,眼睛一亮,顫巍站起身來,問道:“莫不是你就是周家之後?”


  鐵石從懷中摸出一節竹筒,打開蓋子,裏麵露出一封書信,鐵石平靜的放在桌上,許世懷不敢相信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前腳自己父親剛剛出那段往事,偏偏這個時候故事中的主角就出現在麵前,許世懷拿起桌上信紙,寫著一行字:不忘東風周家之殤。


  鐵石道:“這麽多年,我一直用蘇老爺子給我取的名字,一方麵是不想記起周家的往事,但是我體內擁有周家的血,這個仇就不得不報。”


  關於自己的仇恨,也就來源於那幾個字,經過很長時間的一段調查,鐵石才還原當初景象。


  許世懷雙手控製不住顫抖,但強製穩住心神鎮定道:“你想怎麽報?”


  鐵石看了他一眼,道:“我步入修行世界成為一位修士,心性上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冤有頭債有主,我會讓他走的安詳,今來本來就不想鬧出大動靜,後來轉念一想,下個月是蘇公子與令千金的婚事,深怕你們會大興操辦,反而亂了那件好事,若是你答應我等他死後秘不發喪,待到公子婚事完成。以後我會全心全力幫助他修行,你們許家=和我也就再無瓜葛,不過我會和公子立下三個口頭誓約,答應少爺能夠幫許家做三件事,有這三件事,還全是看在蘇家的麵子上。”


  許世懷眼中憤懣不平,換做是誰,即便再心動,也不會當著自己父親的麵答應下來,反觀老人一臉解放的放鬆神情,端坐回椅子上,對許世懷揮了揮手,笑道:“世懷,知子莫若父,若不是這件事情,你會是一個好兒子,但是我也知道如果你們兩人私下商量時你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你是一個顧全大局、眼光獨到的生意人,而如今這個局麵,我是渴望了許久,對於周家、許家甚至蘇家來,是最好的一個局麵,鐵石,君子一言否?”


  鐵石默默點頭。


  老人笑著靠在椅背上,對鐵石道:“來吧。”


  鐵石看了一眼許世懷,平靜走到老人身前,右手放在老人百會穴,氣機湧現,隻看到老人瞳孔瞬間失神,快速斃命。


  許世懷看著那個男人,眼中並沒有太多恨意。


  鐵石看向他,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可真要細算下來,還是我比較吃虧,剛才那一瞬間,我觀察了他的體內情況,即便我不殺他也活不過半年,半年時間換取許家光明前途,三歲孩都能算的一筆賬,想必你也算的清楚。”


  許世懷把手中的信撕成碎末灑落一地,平靜道:“我會和內人爹自然死去,也會秘不發喪,待到蘇河和墨婚事過後,我們該怎麽相處就怎麽相處。”


  鐵石點頭轉身走出房門,隻感覺門外吹起一陣風,許世懷走到門前發現鐵石的身影已然不在。


  鐵石回到蘇家院子,剛要回房休息,卻發現蘇河站在門口似乎是在等他,恭敬應了一聲後問道:“公子,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蘇河看著他,後者眼神平靜,“我睡不著,想著那入門法門,發現還有些疑惑,不過在等你的這段時間內我已經想通了。”


  鐵石微笑點頭。


  蘇河現在在想另外一個問題,這鐵石這麽心甘情願來蘇家做個下人,除了報恩還有沒其他的原因?如果有,對於蘇家會不會是個巨大隱患,如果沒有,自己是不是就該恭恭敬敬的改口喊他一聲老師?


  鐵石有所察覺,道:“公子,鐵石在外麵那個世界中,除了成為別人的磨刀石就再無用處,是廢物也不是,勉強能夠打些人,強吧,又有很多人捏死我就像捏死螞蟻一樣。我有個同門師兄,名叫穆風,我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沒有打拚出名堂,但是很多人都他的賦好,經過一年的相處,的確,他的賦是宗內數一數二的存在,他修行一日我可能要修行一月,人比人氣死人,對吧?有一他找到我跟我了許多掏心窩子的話,他我們這些人啊,站在什麽樣的地方,看什麽樣的風景,如果我不能在宗門中嶄露頭角,幹脆就在外麵那個江湖闖蕩闖蕩,不定能夠遇到那個能夠當雞頭的地方。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了我的故事,他讓我幹脆出來尋恩、報仇,這樣反而充實一些。公子,今我把仇報了,就剩還恩了,能夠叫你一聲公子,我覺得這樣很好。”


  蘇河輕嗯了一聲,道:“我明白了。”


  然後深深行了個禮。


  鐵石知道那是師生禮。


  鐵石笑了,喃喃一句:“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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