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個想法。」林蕭聽著小姑娘絮絮叨叨個不停,講的故事思路清晰,還十分的感人,對話什麼的完全就是人物重塑,跟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他悄悄跟歐陽嫣說,「她其實是出小話本的,然後腦子不好了,就把心裡想的故事全敘述出來了。」
「聽著有那麼點意思。」歐陽嫣想了想,「不過終歸都是精神疾病,我們是治不了的,如果只是因為腦子受了刺激把心裡的故事講出來,那都還是好的。就怕她事實上真的受了情傷,自己走不出來把自己逼瘋了……」
「一般腦子出問題的,都是受過傷的。」林蕭嘆了口氣,又接著聽那姑娘說話。
「沒有想到那麼快就能再見到他,仍然是一大隊人馬抬著那頂綴滿百合花的花轎,這次他們還吹了喇叭。彷彿之前發生的事只是一場幻夢,她安坐在轎中神色自然,我暗暗佩服她的勇氣。
可是,我凝神靜氣。空氣中那股肅殺的味道實在太濃,他們還真會演戲。
她又到了我的懷裡,他又站在了我的面前,手拿屠龍劍。只是這次他身後還跟了很多人,他們長成各種模樣臉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穿著道袍手持法器面色莊嚴,儼然我是妖魔鬼怪。我「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原來你集的就是這幫子烏合之眾?」
顯然有人變了臉色義憤填膺提刀想上前來砍我,但看看周圍的人沒什麼動靜又忍下不動了,哼!我在心裡冷哼,一幫子裝腔作勢的傢伙,這小子眼光怎麼這麼差?我緊了緊懷中的女子看他舉著劍慢慢走近,想著前日他不知用什麼方法從我懷中奪走了她,看樣子這群人里不可小視的是他。
「那麼,就讓我們這群烏合之眾來解決你!」他狂呼一聲舉著劍衝過來,後面烏壓壓的跟了一群人。奇怪他們都不怕水么,怎麼跟戴了避水珠似的?
一陣火光閃過我抱著她後退數里,可惡,這群人是在逼我出手么?我伸出右手攤開手掌口中輕念:「聖靈,雪!」
「不要!」
有人在我身後驚呼,我回頭,是那條小紅鯉。它正眼神憂鬱地看著我,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胸口莫名的疼痛開來,似乎是被生生砍掉一塊的那種疼痛,我的額頭冒了冷汗。咒語已經蔓延,一縷寒光漸漸擴散至水中的每一個角落,可是,我詫異。水中似乎有另一股力量在與之抗衡,並快速的將水裡的人一個一個送到岸上。那股力量來得太突然以至我一時做不出什麼反應,懷中的她也隨之飄了上去。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沒抓到,我這是怎麼了?
「媽的,是誰在跟我作對!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從我的手上搶人,啊?!」我跳腳怒罵,看那群烏龜上岸后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冰迅速往來時路跑去,紅衣的新娘被新郎牽著跑在最後,邊跑還邊回頭看我,又是一個眨眼,他們消失不見了。這速度!我接著冒汗,剛才的痛徹心扉竟奇迹般的沒有了,我搖搖頭,也沒什麼興緻追他們了,可是剛才……
「究竟是誰?」我咬牙擠出一句。
「大人。」旁邊似乎有什麼在輕輕拉我,我揮揮手,「別煩我,沒看我正怒著嗎?」
「那個,大人,我有話說。」還是那個聲音不依不饒的。
我回頭,瞪大雙眼,「你,你是小紅鯉?」
「是,是我。」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穿紅衣淺笑盈盈的姑娘,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我還記得剛剛那聲「不要」,是她喊出來的。
「呃,那個,你竟然是長成這樣的,我以前都不知道。」我居然會不知道,我可是河伯哎!這年頭,高手都這麼多的?
「是你沒注意到我。」她依然微笑。「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找的那個女子,也許不是她也不一定。」她的聲音很溫柔,有一股讓人安寧的力量。
「不是她,又會是誰呢?」我奇怪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又看了看她那一身紅衣,瞭然地睜大眼睛,「難道是你?!」我激動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想自己的兩次戰鬥她都在身旁,那種特別的悸動的感覺,奇怪現在怎麼沒有了?
她掙脫開我的手轉過身去,「不要胡亂猜測了,我不讓你殺他們是因為,如果他們死在你的手裡,你會非常後悔的。」
「你去哪裡,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我在等的那個人!」我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傻瓜!」她背對著我似乎在笑,聲音卻很憂傷。「要相信你的直覺,不要輕意懷疑。」
她還是走了,我愣在原地。她說要相信自己的直覺,可是現在,我越來越懷疑了。」
這個是真的服氣,林蕭想。這還心理活動語氣台詞樣樣不缺,他看了歐陽嫣一眼,發現自家老婆居然聽入迷了。
「沒想這倔強的小子還沒完沒了了,這點倒跟我挺像。好吧,又是那隊人馬,還是那個新娘,我開始心跳加速了,這……我有些糾結。我這激烈的心跳究竟是為著誰呢?小紅鯉沒有在我身邊,她已經很久沒出現了,我有去找過她,找不到。
我突然就不想搶這個新娘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裡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感覺。哪怕她真的是我心中悸動的源泉,我也想要放棄了。身邊沒有熟悉的那條紅鯉,似乎活生生少了什麼,心竟然空了那麼多。
「惡龍,快快出來受死!」
外面傳來一個氣勢磅礴的聲音,我詫異,不是那個紅衣小子哎!好奇探頭出去,卻覺額頭一涼一股力生生擊上了我的頭。我捂著臉潛進水裡,他果然請了高手,他還真是狠心啊!
「躲什麼躲,還不出去戰鬥!」
「小紅鯉你來啦!」我欣喜地看身後的她,嗯,變化不大,還是那般可愛!我想起她對著陽光吹泡泡的樣子,越想越覺得當初怎麼就沒有注意到身邊這個女子呢?現在,是不是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