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突然開門,同時紫衣和秦時風從窗口躍出,三個人瞬間堵住了正小步跑走的店小二。小二一見幾個人圍住他,立馬給了笑臉,「哎喲幾位客官,我這不是想來問問你們要不要茶水嗎,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那你知道翠山上有土匪嗎?」秦時風直接問。
「哎喲客官這可都是謠傳,沒有的事。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從沒聽說翠山有土匪。」
「可是我今天去街上閑逛,隨便問了幾個人都說有啊,還說讓我們小心點。」
「那是跟您開玩笑吧?」小二有些尷尬地回答,「再說您不是在屋子裡休息么,讓我們別打擾,怎麼就出去逛了。我一直在大堂,也沒見著您。」
「是嗎?」秦時風冷了臉,「不必裝傻,昨晚有人夜探客棧被我發現,我跟著他一直出了城看他上了翠山,還真是一副流氓土匪打扮。對客棧簡直輕車熟路,甚至還去掌柜房跟前呆了呆,大概說了幾句話。」秦時風一步步逼近小二,「不簡單啊你們,怕是一家黑店吧。」
「您可別胡說!」小二知道打不過他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掌柜的匆匆上樓,忙著作揖賠禮,「哎喲客官,這孩子腦子有些不好使,您別跟他計較。」
「是嗎?」秦時風冷笑,「掌柜的怕是,跟那幫土匪關係匪淺吧?昨天那位二寨主來找的,怕就是你吧?」
「客官可不好亂說,我只是個掌柜,我上面還有當家的……」
「行了吧,只是掌柜的知府常年在您這客棧里開房?只是個掌柜的小隻店小二,連那位二寨主還有成衣店的掌柜都對你畢恭畢敬?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呢?你們那些破事兒,我兩個時辰就能查得清清楚楚!」
「是嗎?」掌柜的一聽身份被揭穿,立刻變臉,「那不知幾位客官可知道,你們剛才用的午膳,被下了……」他故意停頓片刻,想看眾人臉色大變嚇壞了的表情。
然而秦時風黑影紫衣,包括剛走出來的林蕭歐陽嫣一行,都一臉淡漠地看著他。紫衣好心告訴他,「你們準備的東西我們一口都沒吃,全是出去買的。而且還是買菜自己去農家請人做的,誰知道你們在城裡還有沒有開餐館呢。」
「你們!」掌柜的一驚,立刻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如果他們那麼早就在防備他,那麼他們查的,大概也是真的了。他還記得知府跟他提起過兩位聖人的特點,再看林蕭和歐陽嫣,又看那麼多人圍著他們,心一下子就涼了。
他們的僥倖失敗了,他被人圍著,甚至都來不及將消息傳出去。怎麼辦?
其實秦時風猜對了,這位掌柜的,還真就是翠山的土匪頭子。土匪頭子並非大鬍子這一點讓歐陽嫣有些失望,明明那麼多電視劇里的土匪頭子都是那個造型,怎麼這位看上去還文質彬彬的。雖然年齡大了點,但歐陽嫣之前就覺得,這位可以說是位美大叔了。
林蕭在旁邊眯了眯眼,不管這位什麼來歷,他是別想活了。
「你說,你是翠山的什麼,村長?」秦時風輕笑,掌柜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但不承認是土匪頭子,只說是山上村裡的村長。眾人都覺得好笑,倒是秦時風問了出來,「不是,你們翠山有什麼村,土匪村?」
「不好這麼說的吧,我們做了這一行也是不得已,不然又能怎麼辦呢?」
「噗!」歐陽嫣正端過紫衣遞過來的水喝,喝了一口噴了出來,噴了林蕭一臉。林蕭臉色更加難看,這傢伙真的找死?我老婆很久沒有這麼大笑過了!算了看在他逗自家老婆開心的份上,暫時讓他活著吧。
「做土匪不得已有苦衷,大多數土匪都會這麼說。說說吧,你們有什麼了不得的苦衷?在城裡這麼多家店,居然還做土匪?」林蕭深吸口氣開口。
「我們,是被逼的。」
「被,被逼做土匪?」一眾人眼睛里都是匪夷所思,這什麼情況,做土匪還有被逼?「有人拿刀逼你們?」
「不,是以我們的家人威脅。」文質彬彬美大叔嘆了口氣,給他們講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說是三年前,他還在城裡好好的開著店,家裡世代經商,薄有資產,也算是這城裡的大戶了。誰知父親多日不見的一位老友拿了他的親筆信來,說是尋求幫助。掌柜的父親早幾年就過世了,也從沒聽父親說起過這位老友,但信的筆跡又是父親的,他甚至能說出他小時候的趣事。所以他不得不慎重對待。這位老友大約五十多歲了,比他父親小几歲,只說當時父親有承諾,如果他遇到什麼事,儘管來找。
掌柜的家裡有些錢,便說可以幫助他,要錢沒問題,只看要多少。那人卻沒有開口要錢,只說自己來自本邊的善本小國,是那裡的貴族,因為遭人陷害走投無路,這才來到南寧。說是想借些錢回去打擊對手,誓要將失去的都奪回來。掌柜的覺得也沒問題,既然是自己的東西,奪回來無可厚非。
但事情慢慢變質了,不知不覺就走到今天這步。掌柜的也十分無奈,有時候午夜夢回,都覺得是場夢,他情願是場夢。
掌柜的說得很煽情,然而聽的人卻沒多少人動情。歐陽嫣是個慣看小說的,這故事漏洞百出,「你說,你走到這一步,是因為答應幫他?怕是他給你的,更讓你覺得值得吧。」
「您說笑了,他一窮二白,能給我什麼?」
「聽說那個小國現在正在鬧內亂,奪皇位啊。你當然願意了,如果你所說的那位上了位,你就有從龍之功啦,那還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選。」林蕭冷笑,「不過,你把我南寧的錢送到善本去,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嗎?」
掌柜的完全愣了,發覺自己深思熟慮的故事居然沒蒙到人,到底是哪裡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