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天涯海閣幾乎是全船出動的,棄船上岸的姑娘們雖然個個兇猛,但因為心中仇怨頗深,於習武上這種心態並不可取,所以武藝平平,還時常拖同伴後腿。於是她們便用了艷史傳說中才有的招數,脫衣服。
其實她們穿得並不多,但好歹外面還披了件披風,待披風一脫下,這下可好看了,輕紗薄衣,打鬥時好像在跳舞,露肉得很,把一群男的搞得手足無措。
不得不說這是大殺招了,「這要怎麼打?」秦時風咬牙,這群女的簡直莫名其妙!
「紫衣,我們兩個上。」歐陽嫣吩咐,「她們肯定沒把我放在眼裡,所以你負責牽制她們,我來挨個對付。」
「娘娘要近身搏鬥?」紫衣知道歐陽嫣的近身搏鬥術,確實靈活又厲害。但對方是江湖人,跟娘娘的打法不一樣,卻比她更靈活。
「沒事,你去擋傷害,我來偷襲。」說著摸出幾把飛刀。
兩人決定后便開始行動,但林蕭不放心,也跟著沖了上去。眾人見皇帝陛下都無所謂,一部分人也往前沖,另一部分聶盟主嚴寨主之流,正在用手帕綁自己的眼睛。這類高手感知能力超強,看不看得到都無所謂了。
雖然限制了男士們的攻擊,但高手就是高手,聶盟主一行的攻擊絲毫沒有減弱,相反反而更加凜冽,眾人只想趕緊打完回家睡覺。
天涯海閣的姑娘們恐怕沒想到歐陽嫣的戰鬥力原來也那麼足,簡直打她們的臉。其他人也屢屢牽制穿著暴露的姑娘們,所以歐陽嫣和紫衣對付的,反而只有幾個人了,其中就有天涯海閣的閣主。這位閣主的功夫是相當不錯的,所以紫衣在與她纏鬥。歐陽嫣一邊甩暗器,一邊與另外幾位周旋,還不忘了跟那位閣主說話。
「這就是你們救助窮苦百姓弱女子的目的?讓她們毫無羞恥之心大庭廣眾之下裸露身體?我從未見過像你們這樣厚顏無恥之人,為一己之私坑姐妹,還真是姐妹情深。」
「哼,從來都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怎麼可能體會得到普通受欺凌姐妹的心情?我們只想活下去,至於以什麼方式活著,世道如此艱難,為何獨對我們苛刻?」不得不說這位閣主是極會說話的,相當的有號召力。
歐陽嫣輕笑,「我承認這世道女子存活於世更加艱難,哪怕你們出去接客出去賣我也不會有絲毫瞧不起。可你們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彷彿自己做的是什麼偉大的職業一樣。你見過哪個婊子像你們這樣?」
天涯海閣的閣主惱羞成怒,出招愈發的狠辣,歐陽嫣節節敗退,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不是人家的對手。她眼瞅著自家姐妹被那些蒙著面的江湖人挨個制服,心裡五味陳雜,明明努力了那麼久的,居然也要功虧一簣?她不甘心。
「不如我們談個交易如何?」閣主輕笑,「必定會讓你和陛下都滿意的。」
「不如何。」歐陽嫣直接拒絕,「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跟我談什麼交易,勸你還是洗洗睡吧。」
閣主這次是真怒了,然而越是憤怒越容易被沖昏頭腦,本來能繼續跟紫衣對招的閣主居然就那樣被拿下,連她自己都呆了。紫衣將劍搭上她的脖子,「讓她們住手,否則你馬上就會人頭落地。」
閣主似乎一下子釋然了,「無妨,你現在一劍殺了我也可以,也算是一種解脫。」
歐陽嫣卻轉身沖一群粉紗女子大吼,「都住手,否則你們的閣主馬上會死!」
也許是姑娘們打得太興奮一時收不了手,又或者打至興奮處根本聽不見外界的聲音,歐陽嫣和紫衣又吼了好幾聲才有人注意,眾人有些遲疑,救還是不救?
歐陽嫣算是見識到了姑娘們的涼薄心性,有些人居然意圖再反抗,但因為她們遲疑的片刻,大部分人很快被制服,護城軍正拿著披風讓她們挨個穿。
忙活到此大家都有些累了,林蕭沖著天涯海閣的閣主低問,「你們還有什麼招,還有多少人,不妨讓他們都使出來,朕公務繁忙,沒空陪你們兜圈子。」
「皇上豪爽,倖免有些大言不慚了。然而自古便有水可載舟……」
「可惜你們不是水。」歐陽嫣打斷她,「不過是江湖裡的混混,不明黑白是非就想替天行道,你問過天願意了嗎?」她頓了頓,看了林蕭一眼,「皇上乃天子,老天又怎麼願意站在你們這邊?」
閣主雖然能說會道,但大概對皇後娘娘預估不足,雖然在河上時就對上過,但那時她們還有些準備。此次直直衝著皇後娘娘而來,她們完全沒想到皇後娘娘武藝頗高,震驚之餘再與她對上,自然是說不過她的。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她決定硬氣一回,蘇州府一下子要關那麼多人,怎麼可能關得下?因為關不下,她們才有脫身的可能。
天涯海閣一行也被一網打盡,一群人浩浩蕩蕩接著往嚴府走,走著走著就發現出不對勁來。林蕭皺眉看聶盟主,「這次來的是……」
聶盟主示意他稍安勿躁,「弓箭手,這次讓護城軍上,他們有一個盾甲陣,能護佑我們安全抵達嚴寨主家。」
眾人想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護城軍當初接到援助任務時,便有幾個小隊準備了盾牌,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林蕭和歐陽嫣向來佩服在戰場上即使丟失自己性命也要保護他人的狠角色,因為根深蒂固的現代文化讓他們始終認為人跟人之間在生命面前是平等的,畢竟大家都只有一條命。此時見無數人前赴後繼,他們有些震動。
弓箭手跟了一路,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下手,直到眾人真正到了嚴府,護城軍將嚴府里裡外外圍了個通透。若非等閑之輩,怕是插翅難飛。
出了這麼大一件事,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蘇州城裡人心惶惶,長史又馬不停蹄去安撫百姓,只說是江湖門派的事,原則上不關他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