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真是百足之蟲……」林蕭是真的生氣了,不給他們來點狠的,他們還真是以為他好欺負?
那天之後宮又平靜下來,後宮的人只知道少了一兩個美人,大家日子照樣過,只是再沒有每天早上出來作妖的幾個美人了。
而歐陽嫣再次去了山谷里的那座宮殿,這次沒有帶小包子去,因為他現在課業繁忙,每天還要跟著承王習武。雖然年齡小,他時常哭唧唧喊累,但也沒敢說不練了的話。因為林蕭和歐陽嫣從小就教他,自己說過的話要算話。但到底還是心疼他的,於是他的習武時間變得極短,每天早晨也只是跑跑步或者走一走鍛煉身體。
歐陽嫣到了山谷,沒有如往常樣去飛船里玩,而是直接進了宮。
正殿里依然很熱鬧,林老先生和小公子的人馬如往常樣正對峙,歐陽嫣皺眉,「什麼情況,這是用早膳的時間吧?」
「稟娘娘,兩位……大人在為誰坐主桌用膳爭執,一時爭執不下,就說要問決一死戰。」
歐陽嫣無語,所以越活越回去了么?「跟他們說,他們的手下找來了,問問看這姑娘到底是誰的人。」說著讓人把兩位美人押了上來。
兩位美人一上來,林老先生和小公子立刻不吵嘴了,林老先生望著兩人皺了皺眉,左看右看覺得眼熟。
「認識這兩個人嗎?」歐陽嫣問。
林老先生愣了愣,「有些眼熟,這裡宮女倒是夠了,就是侍衛什麼的還少了些,再給五百個吧。」他提了自己的要求。
小公子跟著點頭,「他要五百,朕也要五百,朕要與他決一死戰!」
歐陽嫣十分頭疼,所以你們不覺得你們演戲太過了,這偽皇帝怎麼就當得這麼上癮?「兩個人身體怎麼樣?」她問宮裡的太醫。
「稟娘娘,老先生有些小毛病,小公子身體很強壯。臣已經給老先生開過葯了,他的腿因為受過傷,偶爾下雨會有些疼,但都沒什麼大礙。」
歐陽嫣點頭,「那就好,他們現在這種情況,會不會……腦子有病?」歐陽嫣十分擔心,這一看就病得不輕啊。
「這個也不嚴重,只是些心理問題。可能是求而不得,所以陷在自己的想象中走不出來。他們都以為自己已經君臨天下……」老太醫斟酌用詞。做為宮裡的老人,老太醫很多事都知道,所以才願意過來照顧這兩個人。
「他們會不會,病情加重,出現精神狀況?」如果真這樣,要不要跟林蕭商量,偶爾把這兩個人放出山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其實並未對他們造成實際傷害,這樣也是可以的,至少讓他們有個寄託。老臣會時時注意,不會讓他們病情加重。」
歐陽嫣這才點了點頭,又看向兩個人,小公子一臉茫然,唯有林老先生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們,「對了,她們是有任務的。」他一拍腦袋,想了起來。
林老先生因為年紀大了,很多事確實記得沒有那麼清楚了,但還是隱隱記得皇城還有幾顆棋子是他沒有動過的,甚至到他出事他都沒想起讓這些人出手。「你們這是……也被抓了?」皇帝果然厲害,他都沒想起來的棋子,也能抓到。
他這才有了片刻清醒,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娘娘送她們過來是為何?」既然被抓,那肯定是行動暴露了,他記得他曾下過令,讓幾個姑娘混進宮去。所以這是已經進宮了?
「她們久未見你,很是挂念,索性送她們過來侍候你。」
「娘娘真是宅心仁厚。」林老先生輕笑,「謝謝你的好意,其實我都快忘記她們了。」
「你也是傾盡全力了,在皇城安排了不少人吧?」歐陽嫣緩步走近他們,沖周圍怒髮衝冠的侍衛們擺了擺手,他們也是辛苦,天天陪這兩個神經病演戲。
「等等,他們是我的人,為什麼讓他們出去?」小公子不高興了,身邊沒人他沒有安全感。雖然整日演戲,但那也只是無聊時的消遣。
歐陽嫣愣了愣,見大多數人都出去了,確實有幾個人遲疑了片刻,不知道該不該出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歐陽嫣挑眉,對紫衣點了點頭,是該換一批侍衛了。這兩個人雖然現在精神有些問題,但都不是簡單人物,這麼長時間拉攏一部分身邊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們也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行,既然是你的人,那就留下吧。」歐陽嫣無所謂,又接著對林老先生說,「老先生身邊的人也可以留下,包括你這兩個親信。」
「什麼親信不親信的。」林老先生揮了揮手,「我早忘了在皇城還安排人了,我們如今被關在這裡,還需要什麼親信呢?娘娘還是帶她們走吧,留在宮裡做點雜事或者直接關起來都好,我可沒精力照顧她們。」
「你年紀大了,我是讓她們來照顧你的,到底是熟人,你的心情也會好一些的吧。」歐陽嫣語重心長地勸道,「你們呀,平常打打鬧鬧無妨,但畢竟是同一個屋檐下的人,又來自同一個世界,還是要彼此照顧和體諒。」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林老先生似乎在思考什麼,小公子卻實在沒什麼話說。他覺得自己方才似乎做了件傻事,在歐陽嫣面前說那些侍衛是他的人,他覺得十分不妥。就好像林老先生提醒的那樣,侍衛們都是宮裡的人,哪裡有他們的人?他這一說歐陽嫣定然起疑,他好不容易收買的人,似乎就要一去不復返了。
果然,歐陽嫣將兩位美人留在山谷,待她離開后不久,便有新的侍衛入了宮,另一部分侍衛則被撤了回去。整整兩年,他好不容易才與他們建立起來的感情,說沒就沒了。以前歐陽嫣不在,只有林老先生跟他一起演戲玩耍,他還不覺得什麼。直到新來的侍衛準備的把他收買的那些人換下來,那些人則被帶走,他才清晰地意識到,原來他早已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