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的事雖然林蕭和歐陽嫣敲定了,但朝堂上依然爭議不斷。不過兩人也不在意,東宮原班人馬依然在馬不停蹄的籌建。與此同時,靖王雙生子的滿月酒在皇宮有條不紊地準備著,就連麗貴妃也親自幫忙籌劃,意圖將此次滿面酒辦得熱鬧,卻又不喧賓奪主。
九皇子依然住在宮裡,慕容葉是他的伴讀,歐陽嫣找慕容葉談過,隱晦提出陛下可能會立九皇子為儲君,讓他幫忙看著點。
慕容葉並非不懂世事之人,聽她說九皇子是儲君,頓時驚了,「但是,娘娘您肚子里……」不是懷了儲君?他聽說皇後娘娘對九皇子的課業很上心,只以為自家三姐是想做得盡善盡美,不給有心人把柄。哪知他們居然真的把九皇子當儲君培養,這太匪夷所思了。
「你呀,以為當皇帝是什麼了不得的事?自然不是。我只希望這孩子能自由自在過一生,有小九在,可以保他衣食無憂,想做什麼做什麼。做皇帝多無趣,又累又辛苦。」
「這……樣嗎?」慕容葉依然不太能相信歐陽嫣的話,但娘娘既然這樣說,他自然不好提出異議。「我會盯好九皇子的,給他加些課業。」之前他其實很放縱九皇子的,就怕他學太多被皇帝陛下惦記,這可是身家性命的事。如今皇後娘娘再次提醒,他自然得照做了。
「不過可以等他小侄子做完滿月再用功,現在慢慢加重他的課業,別讓他反感。」
「這樣也好。」慕容葉點頭,「但他還是會發現的,殿下其實很聰明……」
這一點歐陽嫣深以為然,她與九皇子相處的時間不短,這一點是知道的。這傢伙幾歲的時候大約過得壓抑,所以稍顯沉穩大氣,遇到她和林蕭后他們兩個又帶他玩了不少花樣,所以稍微解放了一些天性。小孩子的教育就是以玩為主,但他帝王教育也接受了不少,腦子靈活,能體諒他人處境。宮變時被抓走救回來后也只擔驚受怕了半個月左右,很快又恢復正常。大約也是他們會安慰的緣故,所以現在的九皇子雖然貪玩,但也知道每日的功課不能落下。或者他也有慕容葉那樣子的擔心,所以學習的勁頭確實少了很多。
「你給我盯緊了,我也會囑咐太傅……」
「現在就稱太傅了嗎?」慕容葉不明白,會不會太明目張胆了些,他還只是九皇子啊!
「無妨,皇子的老師也可以這樣稱呼,早晚要讓他熟悉的。」
慕容葉還是不太懂,但皇後娘娘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自然沒有意見。他把皇後娘娘的話轉告給九皇子,九皇子有些蒙,然後冷靜了片刻,「咱們去看小王爺吧!」
「啊?」慕容葉還反應不過來,殿下就這反應,他不震驚嗎?陛下要將皇位傳給他,而不是他們的孩子,他難道不擔心以後的紛爭嗎?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瞧你憂國憂民的,咱們現在就是趁這麼點空閑時間,抓緊時間好好玩,不然以後也許就沒機會了。」
「不會的,聽說陛下和娘娘要開始建港口,大約又會忙起來……」
「但他們會留很多功課給我?」九皇子深深嘆了口氣,「我有些羨慕未出世的小皇侄了,以後建了港口,他長大后八成會出海去其他國家遊玩……其實我也想,可惜……」果然是親媽,嫣姐姐把最難的事留給了他。
慕容葉這才知道他三姐為何不擔心自己的孩子與九皇子爭皇位了,原來皇族血脈里天生有流浪的因子,大家都喜歡出去遊山玩水,開了港口甚至可以去往他國,就連九皇子都想去,何況三姐教出來的孩子。真是羨慕,他以前不覺得,現在慢慢覺得,行萬里路真是人一生必備的一段,他也有機會的。
「沒關係,你登基之前可以跟三姐提要求,先出去玩一圈……」
「這個主意好!」九皇子打斷他的話,兩眼放光,「咱們到時候一起出海吧!」
「呃……」慕容葉可不敢輕易答應,他覺得能走遍南寧國已經很了不得了,說什麼去其他國家,他還是有些膽怯的。
「不用怕,咱們現在先出宮玩玩,去靖王府看看兩位小王爺。」
「主子,兩位小王爺今日入宮了,皇後娘娘說要給他們做幾套衣服,靖王側妃便帶著他們進宮了,此時陽光正好,他們恐怕是在御花園。」隨侍太監是林蕭派過來的心腹,但不在皇上身邊,大約也猜不到陛下的心思。但此時聽到如此震驚的消息,仍然覺得很不可思議。
但他知道此事不可張揚,陛下要立誰為儲君,或者真的是立九皇子為儲,這些事目前都不能外傳,否則朝堂怕是會亂。可是,陛下就真的那麼無私,要把皇位給弟弟,而不是自己的兒子?這在歷朝歷代都十分少見。
「那太好了,咱們去嫣姐姐那裡。」
能見到三姐,慕容葉也十分開心,歐陽嫣總是給他們講故事,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甚至連神怪的故事都講過,讓慕容葉時常感嘆,原來混江湖這麼多好處,還能如此博學多才,看樣子江湖真的很了不起!
慕容清帶雙子來跟歐陽嫣商量辦滿月酒的事,兩個人正在聊懷孕的注意事項,九皇子和慕容葉便到了。歐陽嫣忙將兩人叫進來,讓他們一人抱著個小寶寶哄。
「小弟你別緊張,殿下也是,看他們不哭不鬧的,肯定很喜歡你們。」慕容清見兩個孩子僵住了,小心翼翼地托著兩位小王爺,忍不住打趣,「你們呀,越是緊張越抱不住,來,深呼吸!」
「你別嚇他們了。」歐陽嫣輕笑,示意兩位奶媽帶小王爺去一邊搖椅上玩,問九皇子,「小九今天的功課做完了?」
「嗯,已經做完了。」九皇子乖乖點頭,「我看兩位小王爺長得好,跟側妃娘娘一樣漂亮。」
「哎喲殿下可別打趣我,殿下才真的英武不凡,既然喜歡小王爺,不如就跟臣婦一起回王府玩兩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