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吃了頓燒烤心滿意足,於是更加賣力幹活。林蕭要他們幫著看好黑鷹派的人,如果白衣族人想要審訊或是怎麼的,只需配合,但要保證他們活著。白衣族人報完仇,就將人押到農亭鎮去,讓蔡捕快帶些人馬幫著找住的地方,他和歐陽嫣得要在白衣族住一段時間。
眾人自然知道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最主要便是為太子妃解蠱,副將接過權利,與暗衛一道調兵遣將。
白衣族長的小公子在確定族人和自己都無恙之後,也自告奮勇去幫他們,族長為此十分焦慮,該來的還是會來,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
所以在歐陽嫣徹底解了蠱毒,烏善也被折騰得奄奄一息,一行人就要告辭之時,小公子提出要跟太子和太子妃去皇城,族長一點也不意外。
林蕭和歐陽嫣身上自有一股魅力在,尤其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兩人該隨和的時候隨和,該果斷的時候果斷,就連新加入的小將領,也對他們佩服得不得了。小公子被歐陽嫣所救,雖然父親同樣為歐陽嫣解蠱也算報答,但還有白衣族這麼大個人情呢,他覺得跟著他們不會錯。經過這麼多事,他們愈加懂得如何讓自己的族群更好的生存。若能幫助林蕭奪得江山,林蕭自然會想辦法護著他們,白衣族便再也不用怕周邊族群的虎視眈眈了。
族長不是不知道他的打算,只是自家小子從未出過遠門,於人情世故方面更是懵懂,太子身邊藏龍卧虎,說不擔心是假,但如果阻止,卻又說不出口。
「族長放心,我們會特別照顧小公子的。」歐陽嫣安慰。
「我叫白玉堂。」小公子一臉笑眯眯。
「噗!」歐陽嫣一口茶噴了出來,連林蕭也瞪大眼睛看著他,要笑不笑的樣子。「你,你叫什麼?」歐陽嫣顫聲問,她沒有聽錯吧?
「白,玉堂啊!」小公子小心翼翼地回答,完全不知道這名字有什麼奇怪的。
「那你,認識展昭嗎?」
「誰?」白公子十分茫然,他好像聽到了一個人名。
「哦,是一名……算是捕快吧。」林蕭解釋,「很傳奇的一個人。」
「哦。」白玉堂搖頭,「不認識,我沒怎麼出過門。之前去到農亭鎮,是我第一次獨自出門,結果還……」
「沒事,都怪黑鷹派的人。」歐陽嫣安慰,看著眼前的白衣公子。長得是不錯,也是一身白衣,但可能她對白玉堂先入為主,她覺得他肯定不如書里的白玉堂長得好,當然也沒有人家功夫高。不過是同名同姓罷了,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但唯有那些經典人物,才會被人銘記。他們的名字在另一個人身上出現時,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白家公子當然不認識書里的白玉堂,更不認識展昭。不過因為他這個名字,倒讓歐陽嫣更加照顧了幾分。一行人收拾妥當便回到鎮上,準備整裝往皇城進發。
皇城,朝堂依然風平浪靜,但大臣們漸漸發現,皇上提拔了不少新人,且都是從低官位開始做起,所以最初並沒有多少人在意。而幾位皇子被逐漸打壓,慢慢的已經不能在朝堂發聲。幾位重臣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讓人驚訝的是一向疼愛外孫的老丞相,卻次次都站在皇帝一邊,而自家外孫遭難時,他也不再挺身而出,而是選擇沉默。
這個風向讓很多人看不懂,與此同時,三皇子手裡的一些人脈,也慢慢被皇后收回,然後轉到了皇帝手裡。三皇子這才徹底醒悟,他之前想得太天真,以為皇后怎麼著也是他的親生母親,即使他跟她有了隔閡,但母憑子貴,她還是願意他坐上帝位的。原來不是,他終於明白,她的母親,恐怕真的跟高位上那位走在一起了,打的什麼主意,他們再清楚不過。他以為皇後娘娘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終能想通,然而她終於想通了,選的卻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三皇子手裡的勢力被皇后招攬了大半,他在朝堂上也開始縮手縮腳,五皇子反而應聲而出,有時候跟皇帝對上他也不怕,好幾次被罰得很慘,都是太妃們出面保他。九皇子依然跟在皇帝皇後身邊,十分乖巧,也沒有再到處亂跑,至於那個他看到過的地宮,他再也沒有提起。皇城形勢不妙,七皇子再次保持沉默,這也是林蕭給的建議。如果他們的處境不好,就以保命為主,哪怕韜光養晦,不可做出頭鳥。
讓皇帝覺得鬱悶的是,英武王手上的勢力和人脈,他怎麼也拉攏不過來。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許以高位,英武王概不接招。這幾個月一些世家倒冒了頭,比如江南羅家,派了不少子弟來皇城,說是留在這裡增長見識,同時準備來年應考。
一些江湖人也紛紛來皇城遊歷,皇帝知道,這些都是武林盟主的人,太子不在,便讓他們來守著。他並不懼怕武林中人,他手上的蠱毒足可放倒他們。但他不喜那群讀書人,有時候讀書人比江湖人更有骨氣,史上言官最難纏,動不動就血濺三尺,他們是真的不怕死。所以皇帝不敢得罪江南羅家,至少在他還沒坐穩位子前,他還得留著他們,且對他們很好。
幾個皇子偶爾聚在一起唉聲嘆氣,心想太子交待的好多事都沒辦妥,恐怕也辦不妥了。對方手上肯定有毀滅性的武器,不然就連太妃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很多時候只能忍氣吞聲。
這日幾個人照常在城郊的一家小酒樓相聚,這家酒樓是太子的產業,目前是聶盟主在打理,是江湖人的聚集地。
「殿下要回來了。」五皇子低語。
三皇子也知道這個事,嘆了口氣,「希望路上不要出意外。」
對方會在路上攔截,這是必然的,而且會派出比以往多得多的人。七皇子緊皺眉頭,「這麼長時間了,不知父皇怎麼樣了?」
幾個人沉默,心裡雖然都覺得當今皇帝做得失敗,無魅力無膽識更無才華,活著糊塗,半死不活還被人掉了包,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還是希望他能平安。但就是這麼簡單的要求,恐怕都無法實現了,他們心裡已經認定,當今聖上恐怕凶多吉少了。那位既然坐上了高位,自然不會輕易下來,他們的父皇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