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嫣還是擔心林蕭會直接處理掉幾位夫人,便讓紫衣去傳信,但紫衣遲遲未歸,她覺得凶多吉少。好歹是自小便嫁進宮的小姑娘,怎麼好對她們太殘忍?在她看來十幾歲就嫁人的姑娘,可不就是小孩子么。
即便偶爾鬧鬧小脾氣,誰又會與她們真的計較呢?正糾結要不要過去看看,紫衣回來了,難得見她氣喘吁吁,歐陽嫣心下一緊,莫非那些小姑娘真的被處置了?「她們怎麼樣了?」
紫衣一愣,「殿下這是在問,誰?」
歐陽嫣一見她的反應就知道沒事了,幸好自家相公還比較理智,於是換了個問法,「西宮那邊,出了什麼事?」
「沒,太子殿下只是過去吃了個飯,這就要回來了。」她又把飯桌上林蕭說過的話揀著說了幾句,歐陽嫣心下瞭然,這個節骨眼上林蕭也不想多生是非,甚好。
林蕭回來后見自家老婆還等著他吃飯,頓時心疼起來,「怎麼還等著?我在西宮吃了,再陪你吃點?」
歐陽嫣輕笑著看他,這傢伙本就是聰明人,自然不會想著瞞她。「去西宮吃的?」
「哎,一言難盡,吃得非常不開心。」林蕭拉著自家老婆坐下,邊給她碗里夾菜,「我早說留著這些人是個麻煩,你呀,就是心軟。」
「她們也不容易啊,如果就這樣被送回去,以後就沒有出路了。」歐陽嫣本來想解釋自己這麼晚吃飯只是擔心他隨便把人給送走,想想還是不說了,她讓紫衣去外面守著,低聲問,「查出什麼了?」
林蕭輕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她,他搖了搖頭,「小九說的,我派了很多人去查,都查不到。剛才去西宮讓暗衛們探了探,似乎也找不到入口。小九會不會看錯了,那根本不是地宮?」
歐陽嫣搖頭,「肯定不會錯,如果小九錯了,近幾天皇上就不會一直把他留在身邊了。」連他們去請安,想帶小九出去走走都不行。「幸好馬上就是封后大典了,小九不能出事,而且隨身也帶了避毒的葯,否則還真是……」歐陽嫣對九皇子那是真心實意的好,皇帝如此舉動,大概是察覺到九皇子往外傳消息了,也知道是傳給他們,但因為地宮隱蔽,所以猜測他們恐怕還要再詳細問九皇子,才把九皇子帶在身邊。
正因為地宮隱蔽,所以他們回來后只是暗中調查,平時連提都不敢提。可找了這麼久沒有結果,歐陽嫣才沒忍住問了問。
「放心,操心的事都交給你相公,我會查到的。」林蕭不想她老皺著眉頭,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你嫁給我之後就沒過過好日子,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們還在現代就好了,我一定讓你一輩子都無憂無慮的。」
歐陽嫣一怔,放下了筷子。林蕭大概是累了,她知道。平常她累的時候,也會想如果沒有穿過來就好了。可自從嫁給林蕭后,這種感覺就沒有了。林蕭仍然有很多事沒有告訴她,比如如何對付皇帝,如何對付三皇子。現在他們暫時與三皇子聯手,可除掉高位上的那位之後呢?三皇子手中的勢力不小,他們早就知道,但就連三皇子都不敢單獨對上皇帝,可見那是個不好對付的人。再加上皇后從旁協助,簡直讓人頭疼。
林蕭以前覺得疲憊時,只會吃過飯倒頭就睡,但也許最近事情太多,他難免多了些心酸和感慨。歐陽嫣緩步走到他面前,林蕭一臉茫然地抬頭看她,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歐陽嫣抱著他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的小腹上,「累了就歇歇吧,有我在呢。」
林蕭一愣,一股熱流突然從腦袋湧向四肢,他胳膊環住歐陽嫣的腰,使勁摟著她,眼眶微熱。他是真的有些累了,但一個人活在世上,哪能不累呢?如果你感覺輕鬆圓滿,說明命運將要對你舉起大刀了。只是一個人的疲憊,卻可以因為另一個人的存在而消失無影,人是世界上最大的變數。就好像他擁有歐陽嫣,而歐陽嫣此時正抱著他,安慰他一切都還有她。這便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他何德何能,他夫復何求。
「老婆,我有沒有跟你說,我很愛你。」他靠著她的小肚子深吸口氣,「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了。」
歐陽嫣輕笑著摸了摸他的臉,見他心情好了起來,放下心來,就要回去接著吃飯,卻被他一把抱起朝內室走。「你知道我剛才去哪裡了?西宮啊,那群小丫頭也不知在想什麼,說你不顧禮數,光天化日之下明說我們的床塌之事……不會是真的吧?」
歐陽嫣雙頰發熱,伸手抱著他的脖子,湊近他的臉親了一下,「那自然不是真的,我只是說每天起不來,又不好說自己在睡懶覺。」
「但她們顯然不那麼認為……」林蕭笑眯眯地看她,「再親一下?」
「再親一下你就放我下來?」
「你親一下唄。」林蕭死皮賴臉不肯放下她。
歐陽嫣無奈,又湊上前親了他一口,林蕭吐出一口氣,覺得自己就快要羽化成仙。古人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原來是真的。他將歐陽嫣輕輕放在床上,像是捧著一件稀世珍寶,歐陽嫣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即使成親多日,面對歐陽嫣如此滿腹深情的觸碰,林蕭仍然覺得臉上的那一塊異常的火熱,連帶著整個身體都開始發熱,他一口吻下去,彷彿要將歐陽嫣整個吞進肚子。歐陽嫣知道他需要這場安慰,又或者說兩個人都需要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彼此撫慰,所以也放開了手腳。林蕭難得遇到老婆如此主動的時候,更是狼性盡顯,纏著歐陽嫣做了幾個來回,直到歐陽嫣筋疲力盡,才戀戀不捨放她去睡覺。
「你說你……」歐陽嫣沙啞著嗓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像八百年沒做過似的?」事實上他們在這方面一向都不怎麼節制,除非太忙了才會三五天一回,可每次林蕭都像瘋了一樣,果然兩輩子才娶到一個老婆的人,著實可憐。
林蕭總是事後認錯,對歐陽嫣體貼備至,然後下一次接著來,樂此不疲。
「因為老婆你實在太誘人了,我把持不住。」林蕭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你乖乖吃了睡睡了吃,其他的事交給老公。」
歐陽嫣還想反駁什麼,奈何睡意襲來,只好沉沉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