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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條件

  黑衣人跑了一些,大部分都被抓了。一番審問,知道他們果然是江湖人,受雇於人。本以為歐陽嫣好對付,所以派出的刺殺高手不多,是他們失算了。


  林蕭親自送歐陽嫣回威遠侯府,向威遠侯說明情況,並說在大婚之前,都讓歐陽嫣住在宮裡,就住在東宮偏殿,由東宮侍衛保護。還說他會向皇帝請旨,此事就先這麼定了。威遠侯十分無語,卻又無法反駁,畢竟歐陽嫣才死裡逃生。他已得到三皇子的命令,本想找個機會在府里動手的,可這麼快這樣的機會就沒有了。只能恨恨答應,要歐陽嫣好自為之。


  這是撕破臉了,歐陽嫣想,反正他們不是真父女,也沒什麼情分可講。但表面的戲還是要做足,歐陽嫣拜別父母,又與眾兄弟姐妹一一話別,臨到慕容葉時,他一臉擔憂地看著她,「三姐,一切要小心。」


  這孩子果然聰穎,歐陽嫣對這位小弟一向印象不錯,只說讓他好好念書,隨時可以來宮裡找她。言下之意,不要摻和太多事情。


  慕容葉點頭,送她出門時輕聲說,「小心二姐,她最近日日外出,又不像在幫三皇子做事。」


  歐陽嫣一愣,看了跟在最後面的慕容秋一眼,那姑娘也正遙遙望著她,笑得意味深長。歐陽嫣拍了拍慕容葉的肩膀,「你也要小心,有事來宮裡找我。」


  林蕭將歐陽嫣接進太子府,又去向皇帝請旨。只說可能是江湖仇殺,剛好書院在擴建,歐陽嫣事情比較多,再加上下午要去太廟抄經,住在皇宮更加方便。


  林蕭盡量將事情說得雲淡風清,又恰好夏太妃在給皇帝送雞湯,幫著說了兩句,皇帝雖臉色不好,但還是答應了。夏太妃又邀林蕭去喝雞湯,兩人一起退出了御書房。


  「今日街上發生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夏太妃嘆了口氣,「住在東宮也好,有五緒在,應該能護住那姑娘。」


  「皇祖母,如果必要,還需要你們幫忙。」


  「放心,我們雖然老了,但保護你媳婦還是沒有問題的。」


  「皇祖母哪裡老了,正年輕著呢,我去叫歐陽過去一起喝雞湯。」


  夏太妃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林蕭一路走一路感嘆,來這裡這麼久,除了跟歐陽確定關係,就是見天的刺客廝殺,沒有一天消停的。歐陽嫣當初要走,也不是沒有道理。都說皇室爭鬥兇殘,他以為有五緒先生這個老狐狸在,應該不會波及太多人才對。他把歐陽嫣安排進書院,也有同樣的意思,想著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總能護得住。哪知皇帝現在也急了,默許三皇子做許多事,所以東宮是不是同樣安全,還真說不準。


  「你還要往哪裡走?」歐陽嫣站在東宮門口,笑眯眯地看他。「皇上答應了?」


  「自然。」林蕭點頭,「其實他想動手,哪怕東宮也不安全,我想了想……」他挽著歐陽嫣的手,在現代這其實沒什麼,兩個好姐妹也是可以手挽手逛街的,但在古代,堂堂太子做出來,連歐陽嫣都覺得彆扭。「不如你悄悄住去太廟,這裡么,讓人假扮一個。」


  「行,隨你。你之前一直在聯絡以前的老臣,怎麼樣了?」歐陽嫣隨著他走,也沒問去哪裡。


  「一些老臣是願意支持我的,但我們不能做得太過,否則他們肯定會反對。」


  「你所說的太過,是不能明目張胆對付你的皇家兄弟么?」歐陽嫣皺眉,這明顯不可能。


  「如今局勢日趨白熱化,三皇子頻頻動手,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我已經讓秦時風去招攬江湖高手了,也往邊關送了信。據說那什麼盟主也到了皇城,不知是想湊熱鬧摻一腳,還是什麼。我打算去見見……」


  「我跟你一起去。」歐陽嫣斬釘截鐵。


  林蕭無語,這姑娘明顯是去看武林盟主的,早忘了正事是什麼了。到了太廟,三位太妃正往飯桌上端菜,歐陽嫣早習慣了在太廟吃飯,打了個招呼就坐下等吃。林蕭無奈看她,長輩在側怎可如此隨便?看了幾位太妃一眼,乾脆也一同坐下了。


  「你們都需小心些,嫣兒的房間我收拾出來了,殿下似乎在招攬江湖人,我們整理了一些名單,你可以試著去聯繫。」春太妃從袖包里拿出一個捲軸交給林蕭。


  林蕭愣了愣,心想太妃們果然厲害,已經猜到他要把歐陽嫣放在太廟了。於是雙手接過,打開看了看,越看越心驚,「皇祖母,這是……」


  「說來,我們年輕時候也混過江湖,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夏太妃一臉懷念,招呼歐陽嫣喝雞湯,「先皇在二十年前救了我們,我們便隨他回了宮,一晃也這麼多年過去了……」


  「說這些做什麼?」秋太妃嘆了口氣,「如今啊,我們只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的,便心滿意足了。」


  林蕭很想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這似乎是個奢望,春太妃看了他一眼,「如果非要斗得你死我活,殿下,我們只希望你贏的時候,能放你的那些兄弟一馬,至少保住他們的性命。」


  「那,我盡量。」林蕭含糊回答,「況且我也不一定會贏。」


  「也不用激我們,有我們在,定保你贏。除非我們……」秋太妃看了眼歐陽嫣,「嫣兒可有什麼想法?」


  「呃,我只是在想,幾位皇祖母當年遊歷江湖,定是江湖中的風雲人物,連皇上都會忍讓三分,又為何要幫太子殿下?真的是先皇的遺願?」不會還有什麼別的打算吧?她看這三位太妃可不簡單。


  「這姑娘還真是蕙心蘭質。」春太妃一臉笑眯眯,「我們的確有一個條件,待瑾翊得江山,放我們歸江湖。」


  林蕭端著碗的手一頓,整個人愣住了。這可是個了不得的條件,這條件放在誰身上都不敢輕易答應,他十分為難。「在宮裡住了這麼多年,為何?」


  「這也是先皇的指點,端看你們應不應。」幾位太妃突然收了笑臉,讓林蕭知道她們不是開玩笑。


  歐陽嫣拍了拍他的手,看幾位太妃,「行,我們答應你們。」


  「你們不擔心我們回江湖后,對你們有威脅?」


  「這有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若我們對立,自有方法應對。」


  做為一名特工,歐陽嫣所學的第一課便是,不能害怕。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但要在當下,爭取利益的最大化。林蕭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可是世界聞名的大盜,沒有一點本事,早被抓十次八次了,於是也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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