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我們談談吧
「說,再也不會離開我!」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應,厲銘臣忽然有些急迫地要求道。
所有的冷靜,所有的自持,在她面前全都是負數。
夏念兒水眸中掙扎在翻騰著。
她愛他,這是毋庸置疑的。
他在乎她,這也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她卻不知道他的在乎到底是哪種在乎?
越是深愛,越是不能遷就。
「我們談談吧。」
過了很長時間,夏念兒才緩緩說道。
又聽到這句熟悉的話,厲銘臣發誓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一句話就是『我們談談吧』。
剛剛她不是說『他死了她怎麼活』嗎?
既然沒了他都不願意獨活,為什麼就不能答應他永遠不能離開她呢?她究竟在糾結些什麼?
厲銘臣從沒有這麼一刻恨自己不是尤一溪,如果是尤一溪,應該能夠看穿她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吧,應該不會讓她哭成這個樣子。
愛一個人不就是要對她好嗎?他願意對她好,願意給她他所有的一切。
「你想談些什麼?」
「談一談你和我,談一談我們的將來。」
夏念兒唇角苦澀意濃,她也分不清這股苦澀是源自嘴裡還是源自心裡。
「有什麼好談的,你是我的,我是你的,這是早就註定好誰也沒辦法改變的。」不知道為什麼,聽她要談這些,厲銘臣心中就控制不住地抽痛著。
難道她現在還想著要離開他?
剛剛他都給過她機會了,剛剛她也說了沒了他她怎麼活,為什麼還要去糾結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呢?
聞言,夏念兒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悲哀。
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她還能奢望他的愛嗎?
「為什麼皺眉?」厲銘臣伸手摸向她的眉頭,似乎想要用手撫平她眉間。
感受到大手的熱度,夏念兒沒有任何徵兆地往後退了退。
見她躲閃,厲銘臣黑眸猛地暗了暗。
她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抗拒他的親密嗎?
「厲銘臣,我們談談吧。」躲開后,夏念兒又重複著之前的話。
厲銘臣緊緊地抿了抿唇角,冷硬道,「談吧!」
「厲銘臣,你愛我嗎?」說話的時候,夏念兒緊緊地盯著他的黑眸,不敢錯過他眼中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聽到『愛』那個字眼的時候,厲銘臣瞳孔猛地縮了下,腦海中猛地閃過一道有些凄厲的詛咒——
「厲家的男人都是不懂愛的怪物,你們的愛只會害人!」
夏念兒緊緊地盯著他,自然沒錯過他臉上這番表情變化,她心突然抽搐了一下。
只是一句愛或者不愛,有那麼難說嗎?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過了很久,厲銘臣才壓下了腦中那道凄厲的聲音,他閉了閉眼,沙啞地回了這麼一句。
然而,這句話卻不是夏念兒想要聽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愛還是不愛就可以了。」她有些急促地追問道。
就算不愛,就算是痛徹心扉,她也要明明白白地痛。
厲銘臣知道她想聽的答案,可那個『愛』字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如果愛會害人的話,那不愛不就可以了,反正他會一輩子和她在一起,也會一輩子對她好。
「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厲銘臣仍舊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夏念兒本想繼續追問下去,可卻不經意看到了他臉上的沉痛之色,她忽然一窒,追問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他這麼避諱這個問題?
難道是和當年厲家的禁忌有關係?
「你為什麼跟蹤我?這次跟蹤是第一次還是第幾次?」
沉默了半天,夏念兒最終還是換了個問題。
「沒有!」厲銘臣這次回答地很快,幾乎在她聲音落地的時候,他就斬釘截鐵地回道。
夏念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沒有?是沒有跟蹤她還是什麼別的沒有?
「沒有跟蹤!」見她疑惑,厲銘臣這次多說了兩個字。
竟然是沒有跟蹤?
「那你怎麼會碰到我和古博軒的經紀人見面?」夏念兒急切地追問著。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沒有跟蹤,她心裡陡然一松。
承認吧,她心裡其實一直都期盼著他沒有跟蹤過她。
厲銘臣看了她一眼,低沉道,「湊巧!」
確實是湊巧,只是他掩去了夏綰兒的存在。
現在還沒有找到厲銘卿,所以還不能讓她知道他和夏綰兒有聯繫。
「竟然是湊巧嗎?」夏念兒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見她失神,厲銘臣又多說了幾句,「當時,你對著那個人笑得很嬌羞,對我都沒那麼笑過!」
說到後面一句,他自己可能都沒發覺,話中究竟有多麼酸。
夏念兒只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醋意。
這股醋意聞到鼻間傳到心裡,竟然讓她覺得微微發甜。
不過,嬌羞地笑?
她什麼時候對著冷晨嬌羞地笑了?
「我沒有。」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念兒卻還是憑藉本能第一時間反駁道。
厲銘臣眉心皺成一道死結,「有!」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夏念兒又仔細地回想了半天,卻還是沒有想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和冷晨從頭到尾都是很正常的對話,根本就不可能嬌羞地笑啊。
見她一臉無辜,厲銘臣又想起了之前的畫面。
他咬牙道,「沒有?我親眼見到他坐著你站著,你低著頭小臉紅得簡直不像話,不過就是你對別的男人這麼笑,我TM還是不捨得傷你一分一毫!」
聞言,夏念兒心中先是一震,隨即又是滿滿的疑惑不解。
看他說的這麼有憑有據的,可她真的沒嬌羞地笑啊……
等等!
「你剛剛說冷晨,哦,就是古博軒的經紀人坐著我站著?」
厲銘臣冷著臉點頭。
夏念兒突然回憶起了當時的一個情景——
她臨走的時候,冷晨忽然出聲提醒她,她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讓她身體不舒服還是先好好休息,那時候她想起就這麼姿勢怪異地走了一路以及早上傭人們和老管家怪異的注視,難免有幾分不好意思。
該不會他口中嬌羞地笑是這個吧?「我想我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