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離你心最近的地方
聞言一喜,文醫生迅速應了一聲,然後顧不得告辭就急急出門了。
這些年,他一路看著厲少成長,心中早就把他當成了一個子侄輩,如今見他終於對當年的事情有了鬆口的跡象,怎麼能不讓他欣喜若狂呢?
出門后,他急切地打了一個電話,在和那邊說明情況后,他等了許久才等到了一個『好』字。
得到答覆后,文醫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但願,一切都越來越好……
那些,本就不該是厲少承擔的夢魘,困了他這些年也實在是夠了!
在文醫生離去后,厲銘臣在書房靜靜地站了許久。
看著窗外的暗色,他黑瞳中的暗色深沉地一如夜色,冷峻的面上眉頭深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令他厭惡的東西。
看了許久許久,他才從窗邊離開。
不過離開窗邊后,厲銘臣卻沒有就此離去,反而是又在書架旁站了許久。
就在即將站成一座雕塑的時候,他動了。
默默地從書架角落處取出那部《金剛經》,厲銘臣摩挲了許久,才靜靜地打開了經書。
薄唇微啟,一段流暢的經文在空氣中流淌著——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厲銘臣就這麼靜靜地念著,直到將一部《金剛經》全部誦完,他才默默地拿出了那張夾在中間的照片。
照片中,兩個男孩簇擁在一個年輕女人的身邊,一副母慈子孝的祥和之意。
看了許久許久,厲銘臣大有就這麼看到地老天荒的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漸漸地,深沉的夜色被一縷霞光撕碎,天地間出現第一道光亮。
被陽光照到臉上的那一剎那,厲銘臣彷彿如夢初醒般,將手中的照片重新放回《金剛經》中,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經書,他一字一字地堅定道:「我一定會找到你們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完后,將經書放回書架上,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書房。
卧室門被推開的瞬間,夏念兒立馬轉身望向門口。
看著那道逐漸逼近的身影,她懸了一夜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見她醒著,厲銘臣也不再刻意放輕步伐,快步走到床邊,他猛地抱住了她。
緊緊地,將她勒進骨血的力道。
猝不及防地被摟住,夏念兒先是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掙扎,可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停下了掙扎,靜靜地任他擁抱著。
感覺到她的順服,厲銘臣心中的冰冷驅散了些,一道暖光照進心裡,他的唇角不由得翹了翹。
夏念兒恰巧瞥見了那抹晨光中的微笑,他……他怎麼能夠笑得這麼溫暖?厲銘臣平日里不是笑也透著三分冷意嗎?剛剛是她看花眼了嗎?
當她想細看的時候,那抹笑意已經消失。
「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不用偷偷摸摸!」逮住她偷窺的目光,厲銘臣故作冰冷地調侃道。
夏念兒愣了一瞬,才結巴地反駁道:「誰……誰想看啊……」
厲銘臣只是勾了勾唇角,也沒理會她的口是心非。
兩人彷彿默契地忽略了之前的爭吵囚禁,然而真的能夠忽略地掉嗎?
夏念兒心中始終縈繞著一層深深沉沉的壓抑,只是看著他頭上的傷,她默默地壓到了心底最深處,一切等他傷好了之後再說吧。
厲銘臣自然也沒忘掉之前的爭吵,不過既然她不提,他也樂得忽略。
至於那個什麼古博軒,他自有辦法解決。
兩人南轅北轍的想法,卻詭異地達成了默契。
「厲銘臣,醫生怎麼說?」被抱了許久,夏念兒出聲問道,她始終忘不了昨晚文醫生的欲言又止,他的身體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如果不搞清楚她的心始終沒法放下去。
聞言,厲銘臣鬆開了抱住她的手,從床上起身,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啟唇低沉道:「想知道?」
夏念兒點點頭。
「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要先確定你是不是真心想知道。」見她點頭,厲銘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他一邊說著, 一邊彎腰逼近她。
夏念兒不解地看著他,「要怎麼確定?如果不是真心想知道,我何必多此一舉問呢。」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詞語叫做虛情假意。」厲銘臣跟她的距離已經很近了,近到兩個人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至於怎麼確定,當然是聽聽你心的聲音,看看它是真心還是假意。」
「聽心的聲音?」夏念兒越發糊塗了,這些字每個字她了解是什麼意思,可連在一起她卻有些糊塗了,心的聲音怎麼聽?總不能挖出來看看是紅還是黑吧。
此刻,厲銘臣離她只有零點零一米的距離,兩人眼對著眼,鼻對著鼻,嘴對著嘴……
夏念兒突然想起曾經在哪裡看過的一句話,這個距離,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接吻,總之就是接吻的最佳距離,他難道是想親她嗎?
可是,這次厲銘臣還真不是想親她。
薄唇覆在她耳邊,他輕輕地往耳廓里吹著熱氣,滿意地看著那小巧的耳朵由白變紅后,他才不緊不慢地說道:「要想聽心的聲音,自然要在離心最近的距離。」
離心最近的距離?
夏念兒感覺到一絲危險之意,想要躲開,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被抱到他的腿上,他的耳朵貼在她心的位置。
砰!砰!砰!!
夏念兒心跳得越來越急促,他貼的位置著實太過敏感曖昧了些,原來是這麼個聽心的聲音,果然變態就是受傷了腦子裡也全是變態的想法。
他竟然……竟然……
正當她羞憤不已的時候,厲銘臣唇角卻滿是壓不住的笑意。
那砰砰砰的心跳聲彷彿最美妙的音樂,悅耳極了。過了許久許久,卧室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人直接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