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從來沒有什麼替身
擲地有聲的沉穩男聲讓夏念兒僵在了那裡。
他什麼意思?什麼叫從來沒有什麼替身?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一瞬間,太多紛雜的思緒湧入腦海,過多的訊息讓她的大腦幾近死機,只能茫然地看著他,似乎在等一個更清晰的說法或者說解釋。
然而,厲銘臣見她這幅模樣,反而不說了。
夏念兒急著等一個解答,可左等右等卻怎麼也等不到,最終她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顯,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替身一說!所謂的替身,不過是你的腦補!」厲銘臣恨恨地回道,儘管惱地恨不得掐死她,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話音落地,夏念兒徹底呆了。
這一長串話意思很明顯,可正是因為意思太過清晰,她反而有些不敢相信耳邊聽到的。
替身一說只是她的腦補?不可能啊!
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明明質問過她,為什麼裝作不認識他。
如果不是像她所想的替身那樣,那要怎麼解釋第一次見面時候的事情呢?
厲銘臣定定地看著她不敢置信的模樣,薄唇掀出一個涼涼的弧度,「怎麼?不信?」
短短四個字,卻被他說出了意味不明的高深莫測感。
夏念兒的確不相信,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是莫名其妙的,而且一件事在排除掉所有的可能后,剩下的那個原因即使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況且,她根本找不到第二個可能解釋兩人初見時候的異樣。
「想什麼?」見她沉默,厲銘臣繼續冷冷地追問。
夏念兒僅僅猶豫了一瞬,就接著他的話回道:「我的確是有點不信,如果我不是某個人替身的話,那要怎麼解釋你剛見我的時候質問我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你的事情?」
聞言一窒,厲銘臣再次有掐死她的衝動。
這個女人……
不記得他,她還有理了是吧?
見他沉默,夏念兒呼吸都放淺了些,小臉上也滿是嚴肅。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是一定要一個答案的,一個決定她接下來要怎麼做的答案。
房間內的氣氛隱隱僵持。
厲銘臣見她還敢用一副『求知慾渴』的眼神望著他,心間就好像被扔下了星星之火的草原,燎原之火燒地他心肝脾胃腎都疼了起來。
「這個恐怕要問你了!」
忍了又忍,他出口的話還是帶上了情緒。
本來他就對於她不記得他的事情耿耿於懷,如今因為這個又鬧出了這種種波瀾,厲銘臣心堵地不得了,愈發堅定了要讓她自己記起來的念頭,不過——
這女人這麼笨,還是給她一些提示吧。
「你再仔細想想仔細看看,看看我是誰!」
話音落地,夏念兒抬頭認真地看向他,一寸一寸地看著,看地極仔細極認真。
難道她真的和厲銘臣有過什麼糾纏?
不過她真的沒印象啊,雖然他是變態霸道獨裁專制了些,不過不可否認地是他有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好皮囊,而且是存在感極強的皮囊。
也許有人會不喜歡這幅皮囊,但應該沒人能夠忽略這幅皮囊。
大腦亂成了一團漿糊,夏念兒仔細梳理著記憶。
自有記憶而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
小哥哥算一個,那是她生命最初的溫暖,可是雖然她有些記不清小哥哥的樣貌,但他的氣質她卻是記得清的,小哥哥給她的印象是很暖很有安全感的,只要有小哥哥在,她就什麼都不怕。
其次還有老師算一個,雖然和老師未曾謀面,僅僅是通過虛擬的網路聯繫,但首先年齡就對不上啊,老師表現出來的博學多才以及不經意間說的話,再怎麼也得是一個閱盡滄桑的中年人。
首先小哥哥那邊,厲銘臣明顯是對不上號的,一個人再怎麼長大,也不可能長成和小時候截然相反的性子吧。
而且要是小哥哥的話,怎麼會不直接和她相認呢?畢竟小哥哥還有東西托她保管呢。
想到小哥哥托她保管的東西,夏念兒心突然猛地一顫。
該死,這些日子她竟然把弄丟了小哥哥東西的事情拋在了腦後,如果找不到那個東西,她還有什麼臉面見小哥哥,小哥哥把東西交給她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說那是很重要的東西。
「咳咳咳!」正當她心中慌亂無措的時候,一道低沉的咳嗽聲突然打斷了她的慌亂。
厲銘臣看著她臉上的慌亂,突然有些心疼,本來就知道這不是一個聰明的丫頭,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逼她,況且她身上還帶著傷,反正他跟她還有一輩子……
不著急,他可以慢慢和她磨!
「咳咳,想起來了沒有?」見她迷茫地望著他,厲銘臣又咳了兩聲后,有些生硬地問道。
慌忙將心底的慌亂收起,夏念兒將思緒扯回原來的軌道上。
厲銘臣手上並沒有小時候咬出來的印記,他絕對不可能是小哥哥,那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她走入了思維的死胡同,只是憑著自己固定思維就將老師的形象定義為一個中年人或者老者,沒有想過也許老師可能是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
不過這個世界,從來就不缺乏天才的存在,有時候所謂的不可能只是針對一部分人,對於那少數的天才,一切不可能都有可能。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夏念兒有些試探性地問道:「老師?」
厲銘臣看著她臉上越來越清晰的篤定,心底正開出一朵朵喜悅的花朵,這個女人還沒有笨到家,總算是想起來了,一會兒等她說話的時候他一定不可以太喜形於色。
強制將喜悅壓住,他努力讓臉上看起來面無表情些。
結果!
一聲帶著試探意味的『老師』就好像一隻從天而降的大腳,一腳就將那些喜悅的花朵踩了個稀巴爛。「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太清楚,你再重複一遍!」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厲銘臣想打人,又從哪裡跑出來一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