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失控的厲銘臣
這一串列動幾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照片被奪之後,夏念兒在反作用力之下跌倒在地,腰正好碰在了書架上。
她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向匆匆趕來的厲銘臣。
他腰間只圍了一層浴巾,身上的水珠都沒擦乾,頭上更是往下淌著水,很快浴巾就被蔓延而下的水珠打濕,將他的輪廓勾勒地很是清晰。
然而夏念兒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旖旎的美景,腰間傳來的尖銳刺痛讓她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誰讓你動這本書的?」厲銘臣冷厲暴虐的質問聲居高臨下地砸下,他眉心鎖成了死結,身上充斥地滿是抗拒的氣息,似乎將自己與世界隔絕開來。
夏念兒心一揪,一股比腰間更尖銳的刺痛從心底傳來。
他不是沒用過冷厲暴虐的聲音質問過她,可卻沒一次給到她這種揪痛的感覺。
那感覺,就好像在他眼裡,她和陌生人並沒有什麼區別,不,也許說是和一隻可以一腳碾死的螻蟻沒有什麼區別。
也許她下一句回答不隨他的心意,他就會一腳將她碾死,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似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本書不能看,沒有下次了。」夏念兒死死地咬住唇瓣兒,沉默了好半天才說出這番話,說完后她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光了,無力地靠在書架上。
絕對絕對不會有下次了,她不會第二次錯估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會再愚蠢可笑地試圖去探尋真正的他,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照片你看過了嗎?」厲銘臣死死地攥住那張照片,臉色難看地幾乎沒法看。
夏念兒沉默著,好半晌才回道:「沒有。」
將照片塞進《金剛經》中,厲銘臣用力地將那本《金剛經》拿在手裡,心底深埋的記憶再次被解封,剛剛將照片奪回來的時候,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在那上面瞟了一眼。
心間的猛獸幾乎要衝破束縛,將這個孤獨骯髒的世界毀滅。
剛剛在浴室中答應她的要求后,他忽然想到了那個被他藏在書架角落的秘密,甚至來不及擦乾身上的水珠,他匆匆裹了一層浴巾,就朝書房趕了過來。
一開門,就看到她彎腰去撿照片,而她手上拿的正是那本藏著秘密的《金剛經》。
來不及思考,他下意識地從她手中奪過了那張照片。
死死地攥著經書,厲銘臣空著的大手攥成了拳,發出讓人牙酸的響聲,手背上青筋暴露,似乎下一刻就會青筋爆裂。
兩人一坐一站,偌大的書房在這一刻忽然變得逼仄起來。
空氣中只有厲銘臣粗重的喘息聲。
在這種沉默中,夏念兒感覺腰后痛地更厲害了,與此同時,心痛地也更厲害了。
也許痛到極致會麻木,她疼到極點竟然感覺不到疼了。
仰頭看著他,死死地看著,似乎要將他此刻的模樣刻入腦海,以便下次再犯傻的時候拿出來警告自己,厲銘臣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
真實的他,她永遠都觸及不到。
既然觸及不到,那就不觸及了,死心吧!
厲銘臣也發現了有一道視線死死地盯著他,狠狠抿了抿薄唇,他彎腰將《金剛經》放回書架的角落。
想了想,他又在《金剛經》前面放了一本書。
做完這一切之後,厲銘臣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夏念兒在他抱過來的那一刻,身體就僵住了,幾個小時前還讓她覺得安心的懷抱,此刻卻覺得莫名可怕,她不安地掙扎著,想要從他的懷抱中掙脫開。
「別動!」厲銘臣聲音依舊冷厲暴虐。
心中的暴虐急需發泄,他不想傷到她,所以她一定要乖乖的,否則……
他真的不管保證會不會傷到她!
夏念兒感覺被一股從未有過的危險纏繞著,本能般的自保讓她停止了掙扎。
見她不再掙扎后,厲銘臣抱著她朝卧室走去。
行走間,夏念兒只覺得身上都被浸濕了,濕透的衣衫涼到了心底,她緩緩地閉上了眼,唇角的弧度苦澀而悲涼。
去卧室還能做什麼?
他估計要把怒氣用那種方式發泄到她身上吧!
進入卧室后,厲銘臣一腳將門踹上。
將她扔到床上后,他死死地盯著她。
夏念兒對上那道發紅的視線,才發現他的黑眸已經被腥紅佔領,紅得嚇人。
「所有的東西你都可以動,唯獨那本書不允許再動!」厲銘臣一字一字地說道,每個字都帶著莫大的力量,他說得極慢極慢,慢到似乎要將這句話印到她的腦中心中。
夏念兒深吸了一口氣,閉眼回道:「我不會再動了。」
不止那本《金剛經》不會再動了,他其他的東西她也不會再動了。
厲銘臣心中被叫囂著的猛獸佔領著,心思混亂下自然忽略了她此刻的異樣。
見她乖乖地應下他的話后,他不再忍耐,一把拽開腰間的浴巾,直接覆了上去。
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吻得極深極重,似乎要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這個吻中。
夏念兒咬牙承受著他的力量,身上的衣衫一件件減少著,就如同她的心一點點變涼著。
也許,等這裡結束后,她之前所有的蠢心思也可以結束了。
厲銘臣動作猛烈,透著點莫名的急切。
很久很久,久到夏念兒都有些麻木了,一切才雲收雨散。
她無力地望著天花板,眼角一行淚緩緩落下,落入枕頭中消失不見。
厲銘臣低喘著躺在她的一側。
直到此刻,他心中的猛獸才再次封印。
也是直到此刻,他才有精力注意到她的異樣。
「你怎麼了?」他沉聲問道,剛剛舒展開的眉心再次皺了起來。
「沒事。」夏念兒低聲回道,儘管腰部的刺痛一陣一陣地翻滾著,不過她卻不想說,而且這點痛跟心中的痛一比,也算不得什麼了,所以是真的沒事。
厲銘臣突地注意到她的腰一直虛虛地沒躺實,他皺眉將她的身體翻過來。一大片刺目的青紫突兀地闖入眼帘,厲銘臣的眉頭皺地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