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情怨
洛天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臉上也是一紅，尷尬一笑，道：“不知李小姐此來，想與狼神宮怎麽合作？”
因有了前一次不愉快合作，李凝珂再次麵對洛天的時候，心事重重的她不免有些難堪。她尚未回答，墨青楓先說了。
“教主以弱冠之齡統禦狼神宮群豪，平巫馬破，兩退步鶴翁的大軍，如今又將西莽收歸掌中，戰功赫赫，讓人拜服，墨青楓為之前對教主的不敬陪個不是！”墨青楓起身恭恭敬敬向洛天拱手一禮。
洛天擺手道：“墨師不必如此，往事如煙，再也休提。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嗎？”
墨青楓哈哈一笑，道：“教主果然大人有大量，墨某佩服。”頓了一下，又道：“是這樣的，眼下我們四方同盟的重心放在了東夷，而我李家覺得教主是個雄才大略，值得深交的朋友，所以我李家準備在狼神宮城建立一個分部，李家的分部。一來我們與狼神宮互通有無，保持友好的聯係。二來我們也可為北莽的經濟發展提供幫助。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北莽眼下是百業凋零，經濟舉步維艱，洛天比誰都清楚讓百姓修生養息的重要性，若能與李閥合作，對於北莽隻有好處。再說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北莽與大夏大戰了三場，結下的梁子已經解不開了，而四方同盟如今與步氏也是齟齬不斷，勢成死敵，兩個大夏的敵人理應成為朋友。
洛天笑道：“墨師的提議很不錯，我當然答應了。不知李小姐意下如何？”
李凝珂理了理秀發，恢複了正常的神態，道：“墨師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隻要教主答應，日後我們就是攻守同盟的盟友。”頓了一下，又道：“我李凝珂可以向教主保證，莽東之事絕不會再發生。”
洛天道：“好，為表真心，咱們擺下香案，歃血為盟，如何？”
李凝珂點頭道：“好，就該如此！”
在祭司殿中，沈祭司隆而重之的準備了三牲果品，美酒線香，沈祭司於祭祀一道再熟稔不過，他焚香禱告之後，便讓洛天與李凝珂齊齊來到香案之前，沈祭司拿出精心準備的一張北莽與李閥結盟的盟書，抑揚頓挫地朗讀起來。當中文采飛揚，錦繡駢文寫得那叫一個漂亮，隻是洛天聽得雲裏霧裏。
當沈祭司讀完大作，便讓洛天與李凝珂取指血而在書上摁下指印。至此兩家就算完成結盟了。
對於李閥大小姐，兩位夫人是不熟悉的，但是看他們在案前又是跪拜又是對望的熱乎勁兒，可怕的女人直覺便來了。
沫兒心中有些吃味兒：“韻姐姐，我咋覺得李閥大小姐和相公關係不尋常呢。”
唐韻也有些醋意，道：“何止不尋常，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在拜堂成親呢。”
沫兒抿嘴一笑，輕聲道：“韻姐姐，這話你可別讓相公聽到了，要不然他今晚又該懲罰你了。”
唐韻眸波流轉，道：“我才巴不得相公天天懲罰我呢，”
“不害臊的姐姐，想趁我不能侍候相公，獨享雨露啊！”
“當然了，你瞧瞧我這肚皮，還是不見動靜，妹妹你卻快要生產了，哎！相公馬上就要去洛都了，真真愁死我了。”
“韻姐姐你別擔心，隻要相公治好念念，回來天天澆灌你這朵花兒，你這肚子啊，想不隆起來多難。”
“哎！瞧你說的，念念回來之後
，將晉升為聖後，我想獨占雨露，難了。”
“沒事，相公是好人，不會冷落咱們的。”
沫兒話雖這麽說，但到底有些擔心。一來有了聖後，她在狼神宮的權力將遭到削弱，盡管她與念念關係不錯，念念也是個容易相處的好姑娘。但等級不同就是不同，這是沒法逾越的鴻溝。二來相公多一個女人，對她的疼愛也可能會減少一份。唯一讓她感到欣慰的是，自己已經有了身孕，算是多一份保障。
洛天與李凝珂簽下結盟書之後，便一起用了晚餐。墨青楓尋了個借口，草草吃了兩口飯，便離席了。而沫兒也乖巧的給他們二人讓出了私人空間。
“你好像不開心，是有什麽心事嗎？”自打見了李凝珂，便覺對方眉間蘊著淡淡的鬱結之氣，洛天心中好奇，隨口一問。
李凝珂淡淡一笑：“沒事，我哪有什麽心事？隻是眼下事務繁瑣，有些累而已。”
“沒事就好，不知四方同盟與步氏的情況如何？”
“還能如何，四方同盟在東夷已經和步氏幹起來了。我想我們與步老賊徹底翻臉的日子也不遠了。”
“上次你們匆匆離去，就是為了東夷那邊的事嗎？”
“對，所以我很抱歉。”
“沒事，不用說抱歉，我能理解。”
“聽說你要帶念念去洛都治療氣海坍塌的傷勢。”
“嗬嗬，你倒是消息靈通！”
“實不相瞞，我們在狼神宮城留有劍影暗衛的。”
“我要和念念去洛都的消息，隻有狼神宮內部的少數人知道，我以為這消息能嚴密封鎖的，想不到還是被你們打探到了。你們李家的暗衛不簡單啊！”
“教主請放心，以後我們既是盟友，劍影暗衛獲取的情報信息，一樣會與狼神宮分享的。”
“好在咱們是盟友，如果是敵人，那就糟糕了。”
“教主，你帶念念去洛都療傷，足見你對她情深義重，她應該是你將來的聖後人選吧。”
“嗯，她於我有救命之恩。當然也不是因為她救了我，我就娶她為聖後以報恩。我是真心喜歡她的。”
“恭喜你！”
李凝珂一聲恭喜出口，苦澀而幽怨，聲音中帶著絲絲自傷自憐。
“凝珂，你……你還是孤身一人嗎？”洛天幾乎是脫口而出，心中柔情湧動，他到底是深愛著眼前這個女人啊！
李凝珂露出絲絲苦笑，望著他，道：“我若還是孤身一人，你會怎樣？娶我嗎？”
洛天愣了一下，竟無言以對。眼下他已經有了兩房夫人，念念的名分也定下來了，等於他已經有了三個女人了，若還叫人家李凝珂嫁給他，自己貪心不說，也太委屈人家李大小姐了吧。
“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
“沒有，你沒有辜負我，緣分這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麽也強求不來。還有，你不用擔心我，因為我很快就不是孤身一人了。”
“你有了意中人？”洛天微微一驚，心中隱隱刺痛。
李凝珂點了點頭，眸光隱隱有淒然之色。
洛天心中一動，難道她有什麽苦衷，幹笑道：“不知哪家的兒郎這麽幸運，能成為李閥的佳婿？”
“教主請放心，待凝珂成親之日，教主自會見著，到時候還請教主務必賞臉，
喝我們一杯水酒。”
“當然，隻要李姑娘邀請，我一定到。”洛天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有些走調了。
從會客廳回到寢殿，洛天感覺頭暈暈的，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好像吃了一頓極為難吃的晚餐。沫兒看出他心神不寧，道：“相公，你不舒服嗎？”
洛天搖了搖頭，不說話。
沫兒神秘一笑，道：“那定是李小姐說自己即將成親了，所以相公替她開心？”
洛天一愕：“你怎麽知道她要成親了？”
沫兒笑道：“李小姐已經跟我和韻姐姐都說了，她將在明年八月成親，叫我們到時候務必賞臉，去喝她的喜酒。”
“真……真的嗎？”洛天擠出一絲笑容，卻發現比哭還難受。
“相公，你喜歡李凝珂，對嗎？”沫兒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洛天搖了搖頭，然後麵對嬌妻玩味的目光，又點了點頭，沒柰何，隻有將他與李凝珂經曆過的事都說了。包括他摔吻人家這種猛料也老實交代了。
沫兒聽得眉開眼笑，道：“相公，你和李小姐的故事，真是比話本還要好看。也難怪你會念念不忘她。要不這樣，我給你出個主意，擔保李家姑娘會屁顛屁顛地重回你的懷抱。”
“什麽主意？”洛天脫口而出，忽然發現夫人目光鬼馬，不由扶額一歎：“夫人，你這是挖坑讓我跳啊！”
沫兒小嘴兒一噘：“我隻是挖坑，可人家沒叫你跳啊，你自己要往下跳，我有什麽辦法呢？”頓了一下，俏眸溜溜一轉，又道：“相公，你是不是愛煞了李家姑娘？”
洛天白了她一眼，不說話。
沫兒笑道：“這樣吧，我呢派芳兒純兒去打探一下，看看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敢與狼神教主搶老婆。順便叫芳兒純兒把他給殺了，到時候，李姑娘不就回到相公的懷抱了？”
洛天吃了一驚，斥道：“胡鬧！此事萬萬不可。”
“為何不可，所謂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李凝珂雖還不是你的妻子，卻是你最愛的人，與妻子無異了。相公就忍心看著最愛的姑娘落入別人的懷抱而無動於衷？”
“好沫兒，我知道你是在氣我，氣我事先沒跟你交代清楚這麽一段往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能揪著這事不放啊，這樣會影響你的心情的，也會影響咱的孩兒的。”
“誰說我氣了，我才不會氣呢，你跟李小姐卿卿我我的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呢，我幹嘛要吃醋氣你！”
“好了，好了，這事翻篇了，咱不提了，來，讓我聽聽孩兒的心跳，我想跟小家夥說說話。”
“不好意思，小家夥睡著了，明日請早吧！”
沫兒如一隻傲嬌的孔雀，頭也不回地去了。
洛天微微苦笑，哎！女人，女人啊！
便在這時，豐盛從門外探頭探腦地進來，輕聲笑道：“教主，李閥送了咱好多東西，該如何處理，還請教主拿個主意、”
“又是李閥，還有完沒完？”洛天有些心煩意亂，臉色難看。
豐盛嚇了一跳，趕緊道：“奴才萬死，擾了教主清淨，奴才告退。”
“哎，等等，你說李閥送了咱好多東西，到底送了些什麽？不就是稻穀小麥之類的糧食嗎？你直接叫人拉進倉庫就完事了。還需要我教你怎麽處理嗎？”洛天又訓了豐盛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