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奇怪的門派
洛天道:“孫院長,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必太在意外間的看法。要保證書院薪火不滅,就得做出改變。至於是不是要把書院遷往北莽,還要院長和老先生們商量商量。”
把一個千年書院遷走,是一個大事件,洛天可不敢輕易承諾,所以要孫城君三思而後行。
自從被洛天一舉擊潰之後,大夏邊軍便偃旗息鼓,不再攻打書院。這一夜的書院很平靜,很安詳。
白魚把一尾大鯉魚蒸得香噴噴的,然後美酒滿上,在竹廬之前的樹下,就著昏黃的燈火,喝得美滋滋的。全然不顧對麵的小公主愁苦的表情和洛天若有所思的狀態。
“我說魚叔,你就說說話唄,不要老是喝喝喝,我都快愁死了。”軒轅鳶兒抱怨道。
白魚眯著小眼睛溜溜一轉,瞥了一眼洛天,又看看軒轅鳶兒,掌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擱,朝洛天比了個拇指,道:“你小子太能耐了,把官軍揍得屁滾尿流,好樣的!”
白魚居然誇起了自己,洛天也有些意外,要知道這胖子平日裏對自己可是無懟不歡的。但他這語調又不是誇的意思,洛天聽得很是別扭。
洛天笑道:“魚叔,你有話直說,不要誇我,我不習慣。”
白魚綠豆小眼兒一瞪,道:“誰誇你了,你知道為什麽官兵們都打到門前了,我們還是以護衛隊抵禦,而不動用修行者?”
洛天道:“我知道,書院不想給官府落下口實。”
“那你還從天而降,大顯神威,一掌就幾百人送到了山腳下?我的洛大教主,你是爽了,你可知我們要遭受滅頂之災了。”白魚的口氣有些冷冷的。
“我當然知道,但當時為了擊退官軍,為了救人,我別無選擇。”
“也對,那幫龜兒子就是欠抽,你是狠狠地替書院出了一口惡氣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在北莽之地混得風生水起,風風光光,跟個皇帝一樣,要是老魚我去追隨你,你會封一個什麽官兒給我當當?”
洛天笑道:“隨你,你願意當什麽官兒,我就封你當什麽官兒。”
白魚的大餅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道:“這還差不多,我呢,其實也沒啥要求,就是一日三餐,有魚就行。至於幹活嘛,老魚我是懶慣了,幹活幹不慣,你就給我一個清水衙門,我每天喝喝小酒,混混日子就行,俸祿多少隨你,我無所謂。”
洛天哈哈笑道:“行,我答應你!”
小公主俏生生地白了白魚一眼,道:“不幹活還想拿俸祿,想得美呀你!”
白魚道:“喲嗬,你這還沒過門呢,就替你們家相公著想了。果然是女生外向,不中留啊!”
軒轅鳶兒俏臉一紅,理直氣壯地道:“當然了,如果人人都像你那樣,他不是要被你們吃窮了。”
白魚翻了個白眼,道:“死丫頭,氣煞我也!”
小公主嗬嗬笑道:“行了,你是魚叔,你最大,洛天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你說是不是啊,天哥哥
!”說著,拿水汪汪的眸子瞅著洛天。
洛天心頭一甜,點了點頭。
白魚以手扶額,長歎一聲,道:“哎呦,如此含情脈脈,甜甜蜜蜜,沒眼看啊!”頓了一下,眼神怪怪地望著洛天,道:“我聽說狼神教主座下有七大聖女,個個長得貌美如花,曆任狼神教主要在她們中間選出一個,封為聖後,不知洛大教主冊封聖後沒?”
這話一出,軒轅鳶兒的心咯噔一下,以一種危險的眼神瞅著洛天,直把洛天瞅得心驚膽戰。
洛天內心慌得一批,表麵上卻風輕雲淡,坦坦蕩蕩地說道:“沒錯,我座下確實有幾個聖女,長相也不賴,但我還沒冊封聖後。”
小公主眼神依舊充滿了危險,怪聲怪氣地道:“那你是不是打算封最漂亮的那個為聖後啊?”
“要封,當然是封最漂亮的……”
“洛天,你……”
“但不一定是封聖女為聖後的,也還有其他人選的。”
洛天這話一出,柳眉倒豎的小公主頓時俏頰生花,白了他一眼,不說話。
白魚擠眉弄眼地道:“洛大教主,你是不是想封某個恨嫁的小丫頭為聖後啊?”
軒轅鳶兒小臉紅撲撲的,有些激動,有些害羞,目光殷切地望著洛天。
洛天咳了兩聲,做嚴肅狀,道:“天下未靖,何以為家?”
小公主頓時垮下小臉,有些失落,幹笑道:“沒事,男兒大丈夫,當以天下為己任,兒女情長之事,容後再說也不遲。”
白魚眼神古怪地望著洛天,笑道:“依老魚看,我們的洛大教主是陷入了魚與熊掌的煩惱之中了。”
洛天嗬嗬一笑,不說話。
小公主的臉色愈加難看了。
“臭洛天,臭洛天,我恨你,我恨你!”已是深夜時分,軒轅鳶兒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嘴裏在暗暗罵著洛天,“說什麽天下未靖,何以為家?分明就是托詞,就是想甩了我,好迎娶你的聖女為聖後。你混蛋,你混蛋!”
夜深人靜,夜空寂寂,在月色淡淡之下,一條黑影就像一片樹葉忽閃幾下,飄入了軒轅鳶兒的寢室。
小公主正躲在被窩裏罵著洛天,渾然不覺有人站在了她的床前。當她驚覺之時,那人已經給了她一指定身罩,將她定住。然後一條黑布袋,把她裝走了。
軒轅鳶兒嚇得魂飛魄散,想放聲呼救,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上次她被人一布袋裝走,後來洛天救了她,這回那個臭家夥還會出現嗎?
軒轅鳶兒內心發出絕望的呼救!
那人將她扛在肩上,似乎是禦風而行,隻聽得風聲在布袋外麵呼呼作響,那人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種空中的飛行一直在持續,軒轅鳶兒在疲倦之中,迷迷糊糊睡著了。當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一間軟塌之上。
這似乎是一間閨房,裏麵的擺設布置頗為精致,貌似出自女孩的小巧之手,而且空氣中彌
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軒轅鳶兒從床上一躍而起,緊張地四處張望。還好她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沒有被脫過的痕跡。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難道是那個臭家夥在跟我開玩笑?”軒轅鳶兒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便立馬否認了,洛天不是那種人,那會是誰呢?能輕易穿越書院的守夜人防線,絕非一般的高手所能做到。糟了,一定是步老賊的人。
軒轅鳶兒正彷徨無措,房門咿呀一聲開了,一個眼睛大大的,小臉精致的姑娘麵無表情地走進來。這姑娘的眼睛大得出奇,臉頰如花,自有一股皎月般的氣質,實在是個嬌小玲瓏的小姑娘。
如果洛天在此,一定會驚得叫出聲來,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他苦苦追尋,格魯大山的掌上明珠格魯念念。
軒轅鳶兒當然不認識念念,但念念卻知道這是大夏的公主,而且還是洛天的老相好,所以念念對這個落魄的皇族少女一點也不客氣。
念念手裏端著一碗湯,冷冷地道:“公主殿下,請喝湯吧!”
軒轅鳶兒充滿敵意地瞪著對方,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將我擄至此地?”
念念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子上,與其說這是一碗湯,倒不如說這是一碗毒藥,這是一劑情花符,無論男女,隻要喝了它,就會被情蠱附身,從此不能再有半點情欲,否則情蠱發作,中毒者頭痛欲裂,苦不堪言。
念念也是情花符的中毒者,每當她想到洛天,就會被情蠱折磨一次,如今她要讓情敵也喝下這碗蠱毒,按理說,她應該感到高興,但其實她一點也不高興,有的隻是無盡的悲涼。
那天,自從她被一個彈琴女子擄走之後,很快被逼著喝下了情花符,然後她開始遭受無休止的痛苦的折磨。她努力不去想洛天,怎奈這個臭家夥的影子總是不受控製地出現在腦海裏,讓她不得不忍受頭痛的煎熬。
現在她麻木了,既然無法停止對洛天的思念,那就痛並快樂著吧!
將她抓走的人,屬於一個很奇怪的門派。這個門派甚至都沒有一個正式的名稱。盡管外界給她們的稱呼是黑寡婦,但念念卻將這個門派稱之為痛恨派,或者叫做痛恨狼神教主派。他們的掌門人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她本應是男士們夢寐以求的姑娘,在這美好的韶華歲月,享受愛情帶來的美好體驗。然而她卻被仇恨捆綁,因為她們教派的宗旨就是刺殺狼神教主,為將之視為終生奮鬥的目標。
在很多年前,一個美貌姑娘被狼神教主始亂終棄,她最終將這刻骨銘心的恨化作可怕的殺心。她居然成立了一個門派,專門收留那些被男人傷害過的女子,然後將她們訓練成一個個刺客,專門刺殺狼神教主的殺手。可怕的是,這個門派後來發展成為北莽之地的一個恐怖的刺客組織,她們的刺殺範圍不再僅限於狼神教主,唯一不變的是,她們的掌門人必須是從小培養出來的女子擔任,這樣才能保證單純的掌門人,徹底執行門派的宗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