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接著裝
這個臭家夥的臉皮當真比城牆拐彎還厚啊!
念念又是腹誹一番,咦?我怎麽老是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格魯念念,理智如你,怎麽可以這麽下賤,跟卓瑪兒她們一樣,心心念念圍著他轉,記住,你是驕傲漂亮的聖女,你可不能變成在狗娃麵前低聲下氣還與那倆賤人獻媚邀寵的宮女。
卓瑪兒媚目溢彩,笑道:“教主,您在哪兒煉石,我可否一觀?”
文丹兒也嫣然笑道:“教主,丹兒也想一睹煉石奇觀。”
紅娘兒道:“大哥哥,我也想看!”
這話一出,眾人都驚了一下,這小丫頭也太把自個兒當回事兒了吧,居然喊教主大哥哥。
那天與洛天一別,由於諸事繁亂,紅娘兒便與他沒有再見麵,如今見上了,她一開口就來一聲大哥哥,當真喊得群雄愕然,群芳怒目啊!
“喲嗬,紅娘兒,你喝多了還是沒睡醒啊,說的什麽夢話?”卓瑪兒俏臉一繃,老是不客氣地說道,其實她對這位長相平平的姑娘觀感還是不錯的,畢竟以對方的姿容相貌,是不夠斤兩成為自己對手的。然而人不可貌相,這賤人居然不聲不響地與教主勾搭上了,哥哥都喊出來了,真真是氣煞人也。
文丹兒瞪了紅娘兒一眼,心裏也不是滋味,但她涵養不錯,並未開口譏諷。
念念卻也沒理由起了一股醋意,又趕緊以理智如你把那股酸味兒壓了下來,好一陣糾結。
紅娘兒格格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道:“你們不能怪我,是教主願意讓我這麽喊的。你說是不是啊,教主。”
洛天點頭道:“沒錯,是我答應讓她這樣叫的。”
善於捕捉機會的卓瑪兒妙目一轉,急急道:“教主,那我也喊你大哥哥,你沒意見吧。”
文丹兒微微一訝,這賤人也太不要臉了,同時卻暗恨自己被人搶了先機,此時若也說出同樣的話,無異於拾人涕唾,忒也掉價,不由好生鬱悶。
洛天微微一怔,笑道:“沒事,左右不過一個稱呼……”
“不行,教主乃高高在上的神諭執行者,身為下屬的,豈能尊卑不分,罔顧禮儀,大哥哥,大哥哥,哼!把這兒當成什麽地方了,是煙花場所還是青樓之地?。”格魯大山端出了虎王的架子,大聲嗬斥。
念念為老爹的英明神武暗暗擊節叫好。
文丹兒也在偷樂。
卓瑪兒則臉色難堪,訕訕一笑,不敢再說什麽。
紅娘兒卻麵不改色,笑靨淺淺,對格魯大山微微躬身,道:“虎王說的對,此乃狼神宮正殿,莊嚴肅穆之地,豈能亂了尊卑之序。是紅娘兒錯了,對不起。”
麵對格魯大山的虎威,小姑娘不卑不亢,從容敞亮的態度讓眾人為之側目,連目無下塵的文丹兒也暗暗讚了一聲,小妮子頗有大家風範!
權祭哈哈一笑,道:“知錯能改,善莫大
焉。紅娘聖女,好樣的。”轉頭對桓錚道:“桓老弟,咱們改日也得與教主多親近親近,說不定能與教主拜個把子什麽的,以後也可以喊教主一聲哥哥,豈不快哉。”
桓錚眯著小眼,笑出了一副奸商的嘴臉,點頭道:“嗯!不錯,不錯,權老弟有想法,有想法。”
念念笑道:“哎!黑哥白哥,你們都比教主大,若喊教主哥哥,也太不像話了,這可是有媚上邀寵之嫌的哦!”
黑白二位符師眼眸一瞪,齊聲斥道:“胡說八道!”
念念嘻嘻一笑,惡趣味地望了一眼洛天,可惜沒能引誘這倆活寶喊你弟弟,否則就好玩了。
格魯大山瞪了一眼念念,也拿這閨女沒轍,轉身對公西奴道:“鹿王,如今東麵的戰況如何?”
公西奴道:“眼下莽東五城,我軍與叛軍互有攻守,處於焦灼狀態,巫馬破自從被教主打傷,一直沒有露麵,也不知情況如何。”
洛天忽然想到了什麽,道:“鹿王,咱們的情報人員,是由何人負責?”
鹿王一愕,道:“教主,你是說咱們的斥候探馬嗎?哦,一直都是由我負責的。”
洛天由於有前世那個世界的記憶,知道情報在戰爭中所起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皺眉道:“我不是說斥候探馬,我是說在敵人的勢力範圍內,我方潛伏的諜報人員。比如說,潛伏在祭司殿的內鬼。”
鹿王有些茫然,道:“沒有,我們沒有這種人員。”
洛天的眉頭擰得愈緊了,搖頭道:“不行,不行,打仗若沒有情報往來,及時了解敵方的信息,跟瞎子摸黑一樣,又如何能打贏。”頓了一下,正想要他拉起一支諜報大隊,滲透到敵人的後方,及時將敵人寶貴的信息匯集過來。卻忽然想起殿內也許有叛軍的內鬼,於是將這個想法生生按下。
做戲做全套,當會議散去,洛天便與格魯大山沈煉一行人去了火狼台。火狼台,位於祭司殿的後院,由七根擎天巨柱構成,中間一根較粗一些,是為主柱,其餘六根呈圓狀將主柱拱衛著。那柱子皆是漢白玉所造,高三丈有餘,直徑三尺,每一根柱子的頂端都有小青銅鼎一隻。當新任教主要舉行點燈儀式,沈煉便親自將魚油倒滿七個銅鼎,然後教主將取來的七根不同顏色的狼毫,分別放入對應的銅鼎之中,再以意念攪動天上的雲層,引雷電下凡,點燃銅鼎的魚油。燃燒的七根狼毫會升空而起,在百丈高空處合體,然後迸出一朵比煙花還璀璨百倍的狼頭狀雲霞,此雲霞光耀天地,炫麗無比,縱在百裏之外,亦能看到它無以倫比的絕美霞光。
洛天縱身而起,躍上了中間那根大石柱的頂端,裝模作樣地將一枚從無極穀取來的天外飛石,擺在銅鼎內,此時鼎內空空如也,黑黝黝的石塊放在中間,剛好壓住了一方小小的木盒,也將木盒遮住了。這是符師兼藥師卞回春的精巧之作。
卞回春是格魯大山唯
一的弟子,所以他也參與了誘敵計劃。
在接下來的七天裏,洛天每日早晚兩次,上了那石柱,以原力化符意,假裝以符意去煉石。他不斷在石柱頂上製造一匹匹燦爛奪目的霞光,那嚇人的架勢,誰也不會懷疑教主不是在潛心貫注,全力煉石。
第一天,無事。
第二天,也無事。
第三天,依然無事……
洛天也不著急,每日煉石不輟,就像一個虔誠的修士。期間六大聖女都來看熱鬧,念念對他依舊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每次不說話嗆他,小妮子就像炒菜不放鹽一樣,忒難受。其餘聖女對於這個跋扈大小姐的做派,也見慣不怪了。反正她們也知道小丫頭跟教主識於微時,在教主麵前持寵而嬌實乃人之常情。但要說她想成為聖後,姑娘們卻嗤之以鼻,帥哥教主盡管愛吃蔥,口味偏濃,但對這根嗆鼻的小辣椒,大概率會敬而遠之的。
四大符師也來圍觀,但很快就興趣索然。
鹿王公西奴與熊王圖魯河則沒有現身,由於戰事吃緊,兩大法王已經領兵出戰了。權利和義務是相對應的,四大法王手中握有兵權,在和平年代,那是手執權柄者。在戰爭年代,則是義務承擔者了。護教符師和護教聖女並無兵權,除非教主親征,他們是不必親臨戰場的。
格魯大山作為首席法王,負有居中策應,協助教主處理教中事務之責,非關鍵時刻,他一般也不會領兵出戰的。
沈煉將祭司殿的所有人員一一隔離,進行嚴格的審查,凡發現可疑者,立馬將其趕出狼神宮,永不敘用。能在狼神宮裏當差,尤其是在祭司殿當差,那都是一般人擠破腦袋都想得到的肥差。在北莽之地,狼神宮那是天宮一般的存在,就算在裏麵當個倒馬桶的雜役,出來對著鄉巴佬泥腿子就敢趾高氣昂,如著官袍一般。於是在祭司殿的門外,著實的上演了一幕幕嚎啕大哭如喪考妣的戲碼。
當祭司殿的人員審查完畢,依然沒有內鬼的影子。也是洛天心腸軟,不允許沈煉對可疑的人嚴刑拷打,否則內鬼隻怕已被屈打成招者認領了。
洛天依舊很有耐心,他相信潛在暗處的鬼,一定會現身吃他的餌料的。
果然,在第六天的深夜,魚上鉤了。
那人一襲夜行服,悄無聲息地掠上火狼台的柱子頂端,將那枚可惡的天外飛石一把攥住,轉身要溜之時,忽然覺得暗香浮動,盈於鼻端。身子猛然打了個冷戰,迅速被凍僵了。
那是卞回春花了十年才煉製出來的奇毒“葬花寒”,一旦被這種毒氣襲身,功力稍遜者,立馬就被奇寒凍住,除了呼吸,渾身上下僵如冰雕。
盜石者是祭司殿的一個掌燈使,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姑娘,名叫飛飛。她的職責是每天給祭司殿的一百八十盞狼燈續油。在審查的環節,此女機巧慧黠,並沒有露出馬腳,但還是上了洛天的魚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