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守闕獸
這家夥雖然飛天遁地,在書院出盡了風頭,但他確實未曾踏入玄境,純粹是魂石撐起了這根廢柴。二師兄和四師姐不想外人知道個中緣由,畢竟這不是什麽值得稱道的事情,隻好默認洛天的說法。
戊辰冷冷地瞪了洛天一眼,想起那天在茶樓被他擊敗的一幕,心中恨怒交加,暗想這王八犢子確實有些邪門,怎生找個機會探探他的底,再伺機報仇。
紀嬌嬌媚眼如波,手拈香巾,擦了擦玉頸上的香汗,給洛天丟了一個嫵媚的秋波,道:“小帥哥,你過來一下。”
蘿莉音來得突然,也來得挑逗意味十足,洛天臉上微微一紅,道:“幹嘛?”
紀嬌嬌小舌尖在紅唇邊上舔了舔,媚態蕩漾地道:“和尚看不懂你,姐姐不用看,一吻便知真相,你介意嚐嚐姐姐的妙舌蓮花吻嗎?”
熟女如此露骨的挑逗,讓少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仿佛看到了一條蛇精在誘惑葫蘆娃。
淫兄戊辰心中一蕩,暗暗咽了一下口水,好精巧的一條舌頭,簫聲動人,簫聲動人啊!
不戒和尚哈哈一笑,道:“紀嬌嬌,人家當你兒子都嫌小,如此勾引,忒也無趣!”
“啐!和尚閉嘴!”紀嬌嬌啐了他一口。
“無恥!”唐韻怒斥一聲,她雖性子清冷,骨子裏卻是極其傳統的女人,對於毫無節操的放蕩女子,天生就深惡痛絕。
紀嬌嬌水眸溢彩,格格笑道:“喲嗬!敢情這位冷姑娘看上自家師弟了。也難怪,小師弟長得唇紅齒白,英俊不凡,哪個姑娘不稀罕啊,就是姐姐我,第一眼也看上他了。”
“你……”唐韻長這麽大,何曾受過這種惡意調侃,再說這個婆娘居然當著二師兄的麵說這種話,那可是她傾慕已久的師哥呀,唐大姑娘性子再冷,也被怒火燒熱了,熱得滾燙。
“臭婆娘,你敢毀我清譽!”
唐韻一聲嬌叱,玉指纖纖,朝紀嬌嬌一指,射出了一枚魂劍。
“喲!打架是吧,姑奶奶喜歡!”紀嬌嬌清嘯一聲,嘟起小嘴兒,紅唇媚目,吹了個口哨,噴出了一個哨音波。
砰!
音波蕩漾,魂劍嗡鳴,兩者在空中撞在了一起,炸起了一片雪光薄霧。
“住手!”魚忘機躍到兩人中間,舉臂製止衝突升級,“大夥是來破陣的,不是來打架的,要打下山打去。”
紀嬌嬌冷哼了一聲,羅裙輕漾,嫋嫋娜娜地走到遠處的一塊突出崖邊的巨石上坐下來,此女端的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媚,無一處不騷,仿佛一頭成了精的狐狸。
二師兄繃著臉,斥道:“師妹,你莽撞了!”
十年來,你對我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從未有過半句苛責之詞,我不敢奢望你會喜歡我,但你居然為了那頭狐狸精訓我,唐韻心裏好一陣刺痛,微微躬身,垂眉低首地道:“是,唐韻知錯!”頓了一下,又道:“二師兄,唐韻突感不適,這就下山去,請師兄準許!”
二師兄眉頭微蹙,頷首道
:“嗯!你下山去吧!”
唐韻盈盈轉身,再也不回首一顧,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劈裏啪啦掉下來。
普賢道人橋本七郎道:“忘機兄,此處已是雲闕,過了此闕,驚昊陣近在咫尺了,不知忘機兄有無覓得驚昊陣的破綻?”
他雖是扶桑道人,但在中土生活多年,漢話說得與中原人一般無二。
魚忘機剛剛以意念去感知雲闕上空的天地元氣,卻一直捕捉不到,又在虛空之中寫下行楷,以指作筆,一手妙書寫的跌撲縱躍,蒼勁多姿,不一時,字體於虛空處消失殆盡,不由有些沮喪,道:“橋本兄,霧闕的驚昊陣破綻我已覓得,隻是尚未驗證。”
橋本七郎眸光一亮,道:“事不宜遲,那咱們趕緊過雲闕而趨霧闕吧。”
“還不行,闕門上空的天地元氣不足,無法借力。”魚忘機仰頭望了望陡峭的崖道,隻見雲霧繚繞,仿若仙境,此處已經接近主峰,雲闕的闕門就在一塊鷹嘴岩的下方,過了這塊直插碧空的巨岩,就是幾乎垂直的崖壁小道,取道而進,攀爬二十餘丈,便到了一處淩雲石台,那就是霧闕了。
霧闕,是他一直無法攻克的闕門,這是第一個由驚昊陣加持的闕門。
對於他來說,驚昊陣依然無解。
“魚大哥,今日不是破陣的最佳日子嗎?咱們一路上來,闕門上的天地元氣一直是充盈的。”念師貢真說道。
神劍行者陸修道:“話是這麽說,但此處已經靠近驚昊陣,天地元氣濃薄深淺,皆由星魂所控,星魂頗具靈性,咱們凡人難以猜度,唯有等待。”
魚忘機頷首道:“陸兄所言甚是,正是這個道理。”
紀嬌嬌發出一串蘿莉音的笑聲,若不看她徐娘半老的模樣,誰都會以為這是一棵一把能掐出水來的嫩嫩小白菜,她眸光瀲灩,神情愉悅,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大家夥猜猜,洛桑老兒當年把什麽寶貝藏在了山頂?”
不戒哈哈笑道:“紀嬌嬌,你有這麽多嬌娃弟子供奉,錢都多得數不完了,還惦記著洛桑老兒的瑰寶呀?”
紀嬌嬌哼了一聲,道:“誰還怕錢咬手啊!”
不戒道:“這倒也是,要俺說啊,山頂上必定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戊辰的嘴角微翹,道:“不戒大師,南唐國境之內,何物最為寶貴?”
不戒道:“那還用說,那是我皇陛下頭上的一顆黃寶石,那玩意兒據說可抵三十座城池,嘿嘿!忒貴了!”
“哦,你是說南唐國主旒冕上的真龍火石嗎?”陸修道。
“正是!”不戒得意洋洋,“此物不但是皇帝的寶貝,也是我南唐鎮國之寶。”
戊辰道:“那比之洛桑道人留在山頂的寶貝,又當如何?”
不戒露出不屑的表情,道:“那還用說,當然是真龍火石更貴了。”頓了一下,又笑道:“魚大哥,你說如果咱們拚死拚活到了山頂,若隻得一件寶貝,咱們這麽多人,可怎麽分
啊!”
魚忘機笑道:“先登頂再說吧。”
“哎!不行,不行,咱們得把話說在前頭,別到時候分贓不均,大家夥打了起來,可就不美了。”不戒牛眸一瞪,好像看到了一大堆搶來的贓物,正撓腮抓耳,不知該如何處置。
紀嬌嬌格格一笑,蘿莉音那個甜美,讓人為之一顫,道:“和尚的話在理,魚大哥,你說說唄!”
對於傳聞中洛桑道人的瑰寶,魚忘機其實是不怎麽在意的,他在意的隻是破陣,享受的是破陣的過程,至於山頂上到底是個什麽寶貝,他從未憧憬過,當下微微一笑,道:“甭管是什麽寶物,隻要大夥能抵達山頂,見者有份。至於怎麽分?那還不容易,拿去解庫一當,換成銀票,不就成了嗎?”
不戒大聲道:“好,就這麽定了。哎呀!俺窮啊,現如今吃個酒逛個窯子都得招人白眼,奶奶的,想當初俺也富貴過,白花花的銀子那是左手進右手出,使得那叫一個風光。”
“你個花和尚,一天到晚就想著逛窯子,也不怕褻瀆了菩薩。”紀嬌嬌沒好氣的道。
不戒虯髯一翹,哼聲道:“狂僧不戒,何為不戒,吃喝嫖賭,樣樣不戒,是為不戒。”
此時,三師兄田菜菜已經上來,見眾人正扯著淡,不由眉頭微皺,對二師兄輕聲道:“魚忘機那廝怎麽找了這麽一幫鳥人,烏煙瘴氣的,沒的汙了祖師爺的劍陣。”
二師兄眸色清冷,低聲道:“都是些勢利之徒罷了,心不誠則步難行,除了聒噪,他們還會啥?”說著,目光瞟了一眼不遠處的洛天,心中恨意暗起,這根廢柴還沒破境,其修為卻跟魚忘機一個樣了,蒼天無眼啊!忽而又想起軒轅鳶兒,小公主聖潔如蓮,卻插在了一坨牛糞上,念及此,身上又是一陣燥熱,那種心態扭曲之下產生的怨毒再次瘋狂蔓延,將一個理智聰慧,溫潤如玉的大好青年徹底埋葬。
當午後的陽光照得眾人昏昏欲睡的時候,魚忘機的念力終於捕捉到雲闕上空充盈的天地元氣了。
由於距離霧闕的驚昊陣已近,驚昊陣的反噬力當真非同小可,眾人尚未施展符意,叩響闕門,均感到一道無形的壓力壓在胸膛之上,將氣海中的原力抑製住,若非使出比平時更強的念力,斷難將原力驅使出來。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當洛天將一枚符意擊在闕門之上的時候,卻沒有激起一片青花雲紋,而是激起了一片橘黃色的璀璨焰火。由於他是第一個叩闕之人,直把眾人都看呆了。
電光一閃,一隻又長又瘦的小花獸從虛空之中鑽了出來。
這種情況很罕見,由於之前第一個叩闕的人都是魚忘機,當他打開了闕門之後,後麵的人陸續跟上,所用的原力相對來說要少一些。但大夥見洛天過電闕如邁門檻,簡直是個妖孽,於是大家都想見識一下這犢子的真實水平,讓他打了頭陣,結果這犢子居然把守闕獸給引來了。
守闕獸出現,破陣者必須凝神屏息,集中精力,提高意誌力,以免為神獸所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