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空洞內的發現
兩支艦隊分別拔地而起，加速離開已經被破壞的硅基聯盟遺址，在剛開始的路程當中，不論是謝洛夫還是阿弗雷德都不會選擇用空間技術趕路，而是選擇使用引擎加速進入空洞，這樣是因為要檢測空洞物質的密度，給中央計算機運算創造條件，簡單來說就是不讓艦隊迷路，在收集數據完畢之後，才會使用空間技術。
不可能接連不斷的使用引擎加速趕路，一來這樣非常耗費時間，第二以波江座空洞的面積，兩人就算是攜帶多少燃料都是不夠的。波江座空洞有多大？簡單來說，謝洛夫的萊蒙所在地拉尼亞凱亞超星系團，能被波江座空洞完全吞掉。
「門格勒醫生，看見謝洛夫的戰艦了么？」就算是引擎加速階段也是漫長的旅途，阿弗雷德不可能長時間就做一個雕塑，和門格勒醫生閑聊就成了打發時間的方式。
「是用氫元素壓制而成的戰艦，密度極高，而且有出乎預料的穩定性。不知道是怎麼製造而成的！」門格勒醫生眼罩後面的電子眼蠕動，連黑色眼罩幾乎都掩飾不住淡藍色的光芒。
阿弗雷德眯著眼睛點頭，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和我們的暗能量戰艦相比如何？」
對憲兵師和捷爾任斯基師這種大了極高級別的部隊而言，戰艦其實只是用來趕路方便一些的工具，上面的武器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這種部隊本身的成員。
不能說雙方早晚有一戰，謝洛夫和阿弗雷德並不是非要決一死戰不可，前提是要有共同的敵人，如果這個比自己強大的敵人存在，看在都是人類的份上，共產主義者也不是不能和納粹合作，但如果沒有這種敵人，和平共處就和太平洋足夠大能容得嚇中美兩個大國一樣搞笑，如果宇宙確定兩人是最強的，那宇宙不管多麼廣袤，在他們眼中都不夠大到容下彼此。
在以光速前進的時候，如果是在星系內，戰艦外表同樣會因為一些原因發熱，就像是在大氣層內的戰鬥機外殼一樣受到嚴峻考驗，星系內在戰艦以光速前進的時間通常不會長久，這是為了戰艦的壽命考慮。
但空洞環境當中，光速前進的時間就長得多，光子經過宇宙的星系團時候，由於引力作用，光子獲得能量會被加熱，當它們離開星系團的時候，按理會失去能量最後回到原來的溫度。但是由於宇宙膨脹了，使得星系團變得拉伸。星系團引力勢降低，使得光子不需要完全歸還全部能量就能離開。最終光子溫度會有一點點升高。
反之，光子經過空洞的時候溫度會下降，這個特性謝洛夫甚至可以應用到，通過光子持續給戰艦提供動力，只不過這種辦法比劃槳搖過太平洋還要困難，放大比例波江座空洞也比太平洋和漁船的比例大上無數倍，最好是不要應用到。
「物質簡直稀薄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謝洛夫看著監測數據，他都快忘記羅莎不在身邊的感覺是什麼樣了，如果她在數據收集早就應該完畢，根本不用這麼長時間還在用引擎推進的方式趕路。
嘆了口氣放下收集數據，謝洛夫知道中央計算機處理還需要一段時間，轉過頭看著不遠處一名軍官問道，「蒂森克雷德，這次見到了宇宙時代的黨衛軍，感覺如何？」
「總書記，雖然我們都是日耳曼人，但在思想上早已經完全不是一類人，待在一起也不會有共同語言，民主共和國才是我的祖國。」蒂森克雷德冷淡的回答道，連面部表情都沒有出現變化，他是捷爾任斯基警備團的團長。
「這次讓你們出動也是給對方一個震懾，讓阿弗雷德明白，我這邊也有對他們非常了解的同族，納粹的想法有些不顧後果，必須要顯示出來一點力量讓對方看到。不然他們心中的冒險想法難免剋制不住。」謝洛夫本來還想要繼續聊兩句，就在這時候技術軍官上報，中央計算機已經對數據計算完畢，可以保證空間跳躍不偏離航道。
「給阿弗雷德發報，詢問對方是否可以開始空間跳躍。」說完話謝洛夫站起來走到舷窗邊上，此時他已經深入波江座空洞之內，向後看向來的星系，就像是處在太空當中看地球的液晶衛星圖一樣，眾多星系都變成了微小的光點，猶如黑夜當中的燈光，而且隨著艦隊越來越深入空洞，這些光點還在不斷變小。
時間不長謝洛夫就接到了阿弗雷德的回應，已經做好空間跳躍的準備，「相聚十光年，跳躍頻率三十秒，以滾動式進行批次跳躍，這樣我們可以互相照應。」
「告訴阿弗雷德我們同意！」謝洛夫回頭對著蒂森克雷德道，「讓艦隊開啟光子收集，雖然我們不缺乏燃料，但能省一點還是要省一點。凡事留有餘力，才不會在危險到來之時驚慌失措！」空洞內的能量太稀薄，沒有讓艦隊從恆星吸取能量的條件，戰艦又不是永動機，
謝洛夫有一種感覺，兩人前來並不是完全的是陷入臆想症晚期，非要虛構出來一個蓋亞意識過來探險，這次一定會碰到一些事情。沒有任何根據，就是一種感覺。
經過一個月連續不斷的空間跳躍，謝洛夫收集到了兩顆中子星，可見波江座空洞雖然遠距離雖然看起來空空如也，內部總歸有漏網之魚存在的。
從這一刻開始，檢測儀器上開始出現一種若有若無的波動，隨著深入空洞的路徑，這種波動越來越明顯，已經到了忽視不了的程度。
「你感覺到了么？」不約而同的停止空間跳躍，停止了平行線推進的兩支艦隊靠近，阿弗雷德彷彿合成音一樣冰冷的聲音傳來，「是不是很有規律，就像是……」
「就像是呼吸一樣平穩，不過它不主動出現，可能是一種被動激發機制。想要讓它出現不難，我不是找到了兩顆中子星么？」謝洛夫倒不像是有羅莎那種完全駕馭脈衝星的能力，但從硅基聯盟哪裡學到了利用特性進行簡單操控，讓兩顆中子星碰撞還是不難。
不管是檢測儀器，甚至不少高級軍官都能感覺到這種波動，凝神靜氣的讓自己進入到戒備狀態，真把這些兩個領袖帶出來的士兵當做普通人，這可大錯特錯了。
通過特性操控讓中子星接近，讓戰艦後退到影響範圍之外，剩下的就是看著就行了。兩顆中子星互相旋轉的同時越靠越近，最終碰撞在一起，瞬間發出的閃光伴隨著巨大的能量波動，將寂靜一片的空洞點燃。
中子星的質量極大，碰撞之後產生的後果如果是在一般星系，足以稱得上是一場災難。但這片幾乎一塵不染的空洞之內，雖然不是災難，但用來放炮仗也足夠了。
如同呼吸一般平穩的波動一下變得急促起來，就像是一個不可知的存在從沉睡中醒來一般，眼睛什麼都看不到，但謝洛夫和阿弗雷德都在心裡斷定，確實出事了。
「物質監測系統有發現，物質在聚集。」這和物質監測雷達是不是先進沒關係，就波江座空洞內的物質稀薄程度，只要有一點變化，想不發現都難。
「不知道我們到底對宇宙而言到底是感冒呢？還是癌症呢？」阿弗雷德的聲音隱隱有些興奮感，「我發現了一個新的領域，哪怕今天就死在這裡。」
「你的求知慾不足，死了算什麼發現新領域。破解掉才算髮現。」謝洛夫挺直腰板，將頭上的藍色大檐帽戴正，兩眼放光的直視前方道。
似乎有一雙眼睛將謝洛夫和阿弗雷德的全身都看了一遍，細緻的程度如有實質，最後這雙眼睛才離開。一道人影在前方的空間中成形，而外表正是人類的輪廓，如同呼吸一般的波動已經不同任何儀器來告訴，所有人都能看覺到了。
以人類形象出現的人影無悲無喜，正對著兩支並肩而立的艦隊，木訥、冷漠帶著俯視的態度和他們遙遙相對。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阿弗雷德昂著頭桀驁不馴的問著，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到。
「叫我什麼都行，你們可以隨意窮盡想象給我命名。」出乎預料的是，人影迅速就能使用人類語言，帶著點評的意味，「經過了無數苦難才能成長到今天的智慧生物，你們的路程很艱辛，難道活著不好么？漫長的時間以來，很多生物因為各種原因消亡，但主動選擇這麼做的還是不多見。」
「如果你也是眾多大過濾器的一種，那我們沒理由不敢挑戰。」謝洛夫身體緊繃，身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原子光幕。空洞之戰不可避免，不管結果是什麼，他都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