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應急手術
「根據掃描，目標還能撐十分鐘。」奧丁將最新的掃描告知林格，心臟受損仍然能撐十分鐘，修納德的身體素質可見一斑。
就算是現在，修納德的身影仍然筆直，面色如常，頭上的金髮隨風拍飄揚。不過嘴角掛著血痕，胸口有一處明顯的坑，誰也不會想到他命不久矣。
這次勝利是林格用一條腿換過來的，實際上他現在的情況也很差，手掌的因為修納德最後一擊，有一道深可及骨的口子，流淌的血液已經凍住。因為低溫的緣故，折斷的大腿已經失去知覺，之所以還能站立，完全是因為一條金屬鏈將斷腿纏住，起到了外骨骼支撐的作用。
「就讓他靜靜的去死吧，這樣更像是一場意外，如果留下傷口反而不好。」林格開口不但是對修納德說話，同時也是讓奧丁記錄下自己的話。
事實上不用系統掃描，林格也能看出來對方的生命力在飛速流逝。拿著本來屬於對方的十字劍，林格把這柄長劍當做拐杖再用，這柄劍不能留在這裡，這是蓋世太保的東西。
「帶我離開，我必須趕快回到常溫中。」林格有氣無力的下達了命令，腿骨折斷的情況下暴露在低溫氣候太長時間，很可能就要截肢。
「好！」這一次，奧丁系統很罕見的出現了一次停頓，從設定上來說，它必須要看到修納德正式死亡，但是也要保證本方人員的安全，林格的情況顯然已經非常嚴重，在這種二選一的抉擇當中，奧丁系統選擇保住林格的生命。
切換成飛行模式，身後的披風在金屬鏈的支撐下，好似仿生翅膀，輕輕振翅將林格帶離地面，離開了這片白雪皚皚的地方。如果有人能看到，說不定會認為有人在駕駛滑翔機在進行極限運動，而不會多想。
確實有夠極限，林格的狀態非常不好，頭昏腦漲，精神已經集中不起來。腿骨折斷的地方已經麻木，按理來說現在整條腿應該是沒有感覺的，但若有若無的刺痛感，總是在他將要昏昏欲睡的時候出現。
「你的體溫已經到達高燒範疇，是腿部大量內出血引起。」奧丁還是盡著輔助系統的義務提醒道，「此時應該找到一個地方，處理腿部的傷勢。」
「這裡的氣溫這麼低，在這裡處理結果就是我必須截肢，就算我回去之後可以用總醫務官的藝術治好，可重新生長出來的腿終歸需要適應。」林格閉著眼睛低聲道，「我認為還是原裝的東西最合適。」
這種頂著高燒趕路的感覺，絕對不是三兩句話可以形容。林格的體溫和外界的氣溫完全成反比，體溫已經超過四十度，甚至喘氣的時候都耗費都有氣無力，說不定下口氣一個喘不上來，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深夜，林格回到了靠近北方冰蓋的那座城市，街頭很安靜，電點白雪飄落。成功的到達了來之前住下的旅館。
「先生，你的房間還留著，不過好像你的臉色不太好。」侍者看了林格一眼，有些關心的詢問道，「你沒有事吧？」
「沒事，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林格意簡言駭，頭也不回的邁步上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侍者總覺得對方走路的樣子有些奇怪，不過長長的披風掩蓋了這一切。
回到房間，走到鑲滿鏡子的浴室，林格一邊放水一邊把披風解開，奧丁用金屬鏈暫時將骨折的腿骨固定，但這不是長久之計，而且連嘞得太緊造成血液凝固，這條腿還是保不住。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常溫環境下，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給自己動手術，主治醫師是自己，患者仍然是自己。雖然有一個手術刀使用出神入化的老師，可對自己動刀，林野也是第一次，看著鏡中臉色蒼白額頭冒著細汗的自己，林格咧嘴一笑，這哥們真是狼狽。
一柄手術刀出現在掌間，沒有麻醉劑林格也只能湊合，甚至他連塞口好讓自己不喊叫的東西都找不到，浴缸已經放滿水被林格關閉。整整一浴缸水是用來沖刷一會兒流出來的血。
定了定神，林格捏著手術刀狠狠一插，插進已經粗了兩倍的小腿，深紅色血液順著手術刀好像決堤一般出來，林格知道自己不能浪費時間，他沒有血液補充，如果浪費太多時間，獻血會順著傷口流干。
放血的瞬間，林格一點不停又下了第二刀，在骨折上下兩處切口皮膚，一時間整個浴室充滿了刺鼻的腥味，另外一隻手按住大動脈，手術刀順著腿骨將附在上面的肌肉向上挑，讓肌肉和腿骨出現縫隙，正骨之後，渾身是汗的林格拿出了一個瓶子，裡面裝著液體金屬。
這種金屬是總醫務室存放的，一旦接觸空氣，這種液體金屬就會迅速凝固，一般是用來做應急外科傷勢的處理，這種液體金屬對人體短時間是無害的，而且這種液體金屬有粘性，一旦凝固之後還有止血的效果，用來應急在合適不過。
順著挑開的肌肉組織，把這種液體金屬到了進去。這次的手術就算是成功了。液體金屬在兩分鐘之內迅速凝固，就像是在骨骼上鍍了一層金，隨即傷口也被覆蓋。其實這和地球時代的鋼板沒有區別，只不過更加快捷。
十分鐘之後，重新站起來的林格放水，將浴室的血泊順著下水道衝散。現在只是應急治療，他還是要回到基地才能修養好。
只不過現在林格極度虛弱，不但高燒還沒有退，身體也極度缺血。虛弱到甚至連離開這所旅館都成了問題，總不能讓奧丁系統自動巡航，像是背死屍一樣背著他。
「難道我一個心狠手辣的蓋世太保，還要別人幫忙？」林格自嘲的質問自己，隨即聯絡在這個星球上唯一算是認識的人，人有時候不能太固執。
「葉小聘，能不能來一趟北河城，我生病了。千萬不要找醫生，那好，謝謝。」林格放下通訊器，搖搖晃晃走出浴室，一頭栽倒在地板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入眼就看見一個女孩關切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