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還疼嗎
季爸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白手起家的喻文之所以能和自己談生意竟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喻文,我確實沒有你那麼能幹,但是我能有今天也不完全是你的功勞,你幫了我,我是很感激,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沒有你的相助,就會一無是處。還有我的兒子我自己會關心,不需要你在這兒來提醒我。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一邊被人掛了電話的喻文更是氣得不得了,不但沒有問出來季汶澤在哪,反倒還被說教了一番。
季爸看著桌上擺放的全家福,想起小時候就很優秀季汶澤,他一直是自己的驕傲,那個時候一家人其樂融融。直到自己發了小財,帶著一家子離開了那個擁擠的小房子后,季爸覺得季汶澤開始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不再出去玩,也不再和人交流,就連成績也有所下滑。季爸以為是季汶澤跟著別人學壞了,便不再讓他去學鋼琴,每天讓他在家裡學習,要是成績沒上去,就要給他好看,季汶澤很害怕,但又不敢告訴他們原因,只能憋在心裡。
季汶澤每天都被關在家,不能像別的小孩子一樣可以想玩就玩。季爸以為把季汶澤關在家裡讓他一門心思學習,就會把成績搞上去。但季汶澤的成績就像那沙子一般,握的越緊越是抓不住,成績不僅沒上去反而還下降了。
季爸被叫去開家長會,被老師點評,季爸覺得自己臉上很沒面子。想以前也會經常被叫去開家長會,但都是被表揚的,一想到這兒就很是不高興。季爸回去就把季汶澤狠狠打了一頓。季汶澤被打的一聲不吭,季爸以為他不肯低頭認錯,於是下手更重了,還是被回來的季媽拉住。
打那之後,季汶澤與季爸的關係很是冷淡,也不願意與他相處,哪怕是有季媽在。
季汶澤的小時候一直是擠在小房子里生活,生活不是很好,可以說是很窘迫。但是季汶澤年幼,並不會有大人們的憂愁,雖然在這裡是很擠,但是他和周圍的人都打成一片,周圍的鄰居都很是喜歡這個長相帥氣又很聰明而且說話又很會討喜的小男孩。季汶澤可能除了家境並不是很好之外,就沒有什麼不完美的了。
季汶澤小時候就很喜歡看書,聽講也很認真,自然他的成績在班裡從沒有下過前三,季媽和季爸雖然每天要上班掙錢,雖然錢不是很多,但是為了能讓季汶澤能繼續學習之外,還是折本報了季汶澤最喜歡的鋼琴班。季汶澤儘管每天要自己學習還會做好提前預習,爭取在上課的時候能聽懂,放學也可以不要因為不會做題而留校,即使他從未被留過。
季汶澤的小快樂就是能每天去上鋼琴課,雖然這種快樂只維持了短短三個月。
季爸和季媽雖然兩人都去上班了,但是他們並不是很光鮮的在公司那種,而是做著很累的體力活。季爸是在一家修車店干修車業務,每天都會把自己搞得髒兮兮的,而且工資也不是很高。
而季媽是在一家酒店干服務員,說是服務員,但是不僅要負責上菜還要負責打掃,以及后廚洗碗人手不夠時,還要去洗碗,每天站好幾個小時,很累很辛苦。不僅如此還要照顧年幼的季汶澤,給他做早餐,接送他上學。
季汶澤雖然只有七歲,但是很懂事,會自己學著照顧自己,也會自己放學回家。季媽剛開始還很是擔心,但是每天季汶澤放學回家,途徑季媽的工作地方,都會跑進去告訴他一聲,自己要回家了,等下要去幹嘛后,也不再每天都分心了。
季汶澤有時候沒有課,放學早,會去季媽上班的地方幫她做事,雖然季媽總是讓他自己玩去兒去,不要他干,季汶澤還是會默默地跟在季媽身後幫她端盤子。後來啊,媽媽也不再叫住他,而是在他做完之後,會給他一點點錢,說是給他的獎勵。季汶澤每次拿到錢都會很開心,季媽也不會去管他要拿著這些錢幹什麼。
季爸看著自己每天和妻子這樣早出晚歸的,還不能掙到什麼錢,而家裡正是培養孩子需要用錢的時候,很是憂愁。看著季汶澤還這麼小就這麼懂事,勞累的心也算是有了欣慰。
季爸一直想自己能擺脫這種生活,過上輕鬆點、掙錢也能多一點的工作。季爸看著周圍的人都陸陸續續搬走了,心裡更是渴望自己能發財。季爸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只不過還沒有發財,就被人把幸苦掙來的錢給騙光了。於是家裡的生活水平一下子就拮据了好多。甚至季汶澤不得不放棄自己最喜歡的鋼琴課,更甚至有時候需要交什麼費用,他都成了最後一個。
不過後來季爸還真是跟對了人發了點小財了,一家子也買了大房子,季汶澤也繼續上起了鋼琴課,季媽也不需要再去做服務員了。
季爸想起這些年季汶澤的轉變心裡就堵得慌,一個這麼好的兒子怎麼就和自己鬧到了現在這般。
季爸沒有直接打電話給季汶澤,而是打給了季媽:「汶澤在哪兒?」
「你還知道關心你兒子?我還以為你的眼裡就只有生意呢!」季媽見是季爸打電話過來慰問兒子的傷勢,結果一上來就是很兇的語氣質問自己,「你有關心過你兒子一點半點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你在說些什麼?汶澤怎麼了?」
「哼!這會兒知道關心了?快點過來醫院,汶澤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了,但是傷得很嚴重。」
「汶澤怎麼會受傷呢?我知道了,我馬上到。」
季爸趕到醫院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穿著病號服,還在昏睡當中。季爸走過去慰問正在傷心的季媽:「別難過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季爸看見季汶澤的右臉腫起來了,臉都被打得快認不出了。
「我也不知道,是警察用小澤的手機打電話給我的。」
「到底是誰幹的!該死的!」
看著和季汶澤同樣傷得很嚴重的夏言的蘇好笙,看見正在輸液的手指動了動,便湊過去:「夏言,夏言。」
夏言慢慢睜開眼,看見了正湊在自己床邊的蘇好笙:「幹嘛?想趁我昏迷不醒,非禮我?」
「你…」蘇好笙伸手輕拍了夏言的手,「都傷的這麼嚴重了,還能開我的玩笑。」
「嘶!痛嘞!」
「對不起,夏言,哪痛?」蘇好笙級的去給他揉。
「心痛。」
「心也被打了?你等著,我去把醫生叫過來。」
「別走,我是心痛你被打了,小花生,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