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蘇好笙,你喜歡我,對嗎
五月的風吹過,帶著地上的葉子又歡快地舞動起來,在半空中周旋了好幾圈,才留戀地躺在原先的地方。
蘇好笙坐在房間里看著牆上的日曆,上面顯示著6.8。已經過去了一年的記憶還是會時不時沖刷著她的腦海,讓她一遍又一遍地陷入自責。
蘇好笙收拾好后,像往常一樣去派出所。
蘇好笙一直低著頭在等他,心裡想好的要說的話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就像是被人掐著喉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蘇好笙才拿起電話:「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好好表現啊?」
「嗯嗯,過的挺好的。」
夏言每次見到蘇好笙都會忍不住想抱一下她,夏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就是想單純地抱一下。或許是想心安亦或許是重溫吧!
蘇好笙看著他,剛進去的時候滿臉淤青,現在已經好多了:「我跟你說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地方,但是我沒去,想著以後等你出來了和你一起去,那裡新開了一家店,可以用名字作詩,我覺得很有意思,你想不想去?」
「好笙,你成年了吧?」
「是的,已經過了很久了。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啊?」
「沒什麼,就是想著你成年了都沒能和你一起過,有點可惜了。」
「傻子,你是不是忘了,我那天有事,所以沒過來,但是我第二天不是來了嗎?一個生日而已,不在那一天就不在那一天,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我又不是只過這一個生日,你以後可以陪我再過啊!」
「好笙,你以後別再來看我了,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不值得。」夏言說完也不等她的態度,就準備起身走。
蘇好笙在電話里叫住起身的夏言:「夏言,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說?你別走,說話啊!你都沒有問過我的想法,你怎麼知道來看你不是我想做的事?」
「好笙,別再來了,你回去吧,我以後也不會再見你了。」夏言背對著她說的很大聲,大到足以讓被玻璃隔著的蘇好笙聽見,說完就走了。
蘇好笙看著夏言的背影消失在拐口,她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夏言會說這些,也不知道該去問誰。一連串的疑問纏繞在心裡成了一個球,不知頭尾。
蘇好笙出了派出所門,被一個中年男人叫住:「小姑娘,你是叫蘇好笙對嗎?」
蘇好笙並不認得眼前的人:「您有事嗎?」
「小姑娘,你別緊張,我和你媽媽是朋友,你和你媽媽長得還真是像。今天叫住你,不為別的,只是有些事想讓你知道。」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有什麼話在這說就可以了。」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只是找個地方好好聊聊而已。」
蘇好笙見他總是說有事又不見他說什麼事,索性不再理他。
「你就真不想知道什麼事嗎?和你媽媽有關的。」
「我對她的事不感興趣,所以你還是去找感興趣的人吧!」
蘇好笙對蘇溪的事是真的不敢興趣,畢竟她總是跟自己說要好好讀書,以後好報答她什麼的,再不濟就是你以後可千萬別像你爸那樣,飛黃騰達了,就不管我們娘倆了。蘇好笙雖對她以前的事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一星半點兒。
「那要是跟夏言有關呢?」
蘇好笙被他的話叫住,她確實很想知道夏言的事,不光現在還有過去。
「去哪?」
夏志明看著她對自己母親的事漠不關心,卻對一個殺人犯感興趣。要是兩個人只是朋友間的關心,倒也還好,要是不是,那就得趁早了斷這份不該有的情感。
夏志明為蘇好笙拉開副駕的車門:「先上車吧!」
蘇好笙繞過他,拉開後門上去了:「我坐後面就好了。」
夏志明也不再多說,上車系好安全帶:「把安全帶繫上吧!」
「不需要,開車吧!」
夏言在蘇好笙走後,一直悶頭不語,他很難相信這麼多年未曾謀面的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更難相信他突然出現就是為了告訴自己有一個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17年夏天的6.8號,是蘇好笙和所有參加了高中三年奮鬥戰的結束日,那一天晚上所有人都在忙碌著收拾東西,只有蘇好笙和季汶澤兩個人在教學樓的天台上,很悠閑地看著底下忙忙碌碌的同學。
「蘇好笙,你今後想去哪裡?」
「我想去一個遠離D市的地方,越遠越好。」
「哦?為什麼?不喜歡這裡?」
「只是不喜歡被家裡人管著罷了!」
蘇好笙並沒有否認,她確實不喜歡這個地方,更不喜歡被蘇溪動不動就「道德綁架」,之所以沒說出討厭,或許更多是出於眼前人。
蘇好笙喜歡季汶澤,這件事就像個小皮球隔在兩人之間,偶爾被喻瑾汝戳破,季汶澤也默不作聲,看著它一點一點的泄氣。
「對了,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蘇好笙被問的有點不知所措,她知道季汶澤心裡很清楚自己今天找他是事要說的,但被人看出自己要說的話,而且對方是自己暗戀了兩年的品學兼優的季汶澤,蘇好笙緊張的一個字都說不出口,蘇好笙很慶幸現在是晚上,不然自己就被季汶澤看見自己滿臉通紅的鬼樣子了。
「我…嗯…額…是有話想對你說,但是…」
季汶澤見蘇好笙有話說不出的樣子,不禁覺得有點想笑,畢竟無論是課堂上還是私底下,蘇好笙給人的膽子都很大,什麼話都敢說,儼然一副叛逆少女的樣子:「你今天很奇怪啊!有話就說吧,你緊張什麼?這可不像是你蘇好笙該有的樣子啊!」
「嗯,我找你是想…想…」蘇好笙每說一個字,頭都要往下低一點,心裡諳罵自己是個豬腦子,抽的哪門子瘋,幹嘛要把人家約出來,就這樣不挺好的嗎!暗戀就暗戀嘛!多大點事啊!幹嘛非要人家知道呢!這都怪夏言那個豬腦袋,讓自己來丟人,尷尬死了。回去就把夏言好好揍一頓,出的什麼餿主意。
「蘇好笙,你今天叫我出來,是想告訴我什麼?不會是想說今晚的夜色好美吧!」
「啊?對對對,我就是想說這個的,我一下子忘詞了。」
「哦?是嗎?」季汶澤看著蘇好笙,很無語,「蘇好笙,你是不是閑的啊!這大晚上的,一顆星星也沒有,這叫夜色好美?」
「啊?這個…」蘇好笙被他問的,尷尬簡直到了極點。
季汶澤見她遲遲不說,索性打斷她:「蘇好笙,你喜歡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