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安以琛的真實身份
男人的酒很快就送來了,奇異地是他的手,並不似他的人那樣地粗狂無力。
手指不修長,但是每個手指的指甲修的圓潤無比。
因為是西方血統,男子的手背上有一些明顯的汗毛,但是也不令人覺得邋遢。反而隱約透出一種性感。
他親自斜眼看了我一眼,居然沒有看那舞池邊,正向我們這邊走來的一對男女,而是專註地為我倒著酒,又抬眼仔細地看著我的眼角。
那眼神里,哪裡還有一絲醉態?
「請!」
他隨手放下酒瓶,收回去的手臂隱約帶著一股蘭花的香氣。
奇怪的西方人……
我心中蕩漾出一股不明的笑意,令我愉悅無比。再也不再拘束自己,伸出露出半截手臂的玉白色右手,輕輕取過酒杯,便送到了嘴邊。
真是高抬了我啊,安以琛!
我眯起眼睛,遮掩掉我眼角的煞氣,將杯中的酒簡單盪了盪之後,便大口吞下了。
放下酒杯后,便看到安以琛已經施施然坐到了那男人的身邊,兩人擊掌甚歡。
就連拿跟在安以琛身邊去跳舞的義大利女人,都有些被眼前的一幕,給弄暈了頭腦。
可是,我沒有。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位跟我故意來喝酒,想要借著邀請我跳舞,讓我難堪的正是剛才那位尼克先生。
不再掩飾我心中的不悅,我吞咽下口中的酒,慢慢潤了下候間的不適。半晌,才倏地坐正了身子,抬眼目光陰冷而刺心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安以琛。
我想,著刀鋒一般的眼神,足以表示我此時的憤怒與不滿。
安以琛原本與尼克輕笑交談的姿勢,頓時一愣,再看我的時候,我已經垂下了眼眸,濃密修長的羽睫,覆蓋了我所有的情緒。
一時之間,他有些意外而錯亂地看了我幾秒,似乎想要來跟我解釋什麼,但是最終還是自己舒了一口氣,將手邊的一杯香檳一口氣下了肚。
此時,一曲清幽的鋼琴曲突然在大廳響起,安以琛似乎有一些驚喜。
他直接站立起身,將手伸向了我。
「這位美麗的小姐,陪我跳個舞吧!」
可是我卻依舊坐在椅子中,瞧著舞台上的燈光又暗了下去,就是不動身形。
「尼克,你可將我的夫人惹生氣了啊!」
安以琛見我似乎在賭氣,居然神色奇異般地輕鬆了下來。
修長的手一直就伸在我的面前,堅定,毫不遲疑。
見我這樣,這位豪放的尼克先生居然將大手一揮,直接就抬起我的右手,放置在了安以琛的手心裡。
「弟妹,多年前,慕尼黑一別時,我就覺得你夠味兒,配得上我這位兄弟。現在看來,你的真人可比監控視頻中的樣子辣的多啊!」
尼克無意間的一番話,頓時讓我轉身看向了他。
「原來,慕尼黑的那場爆炸,真的是你再一手操縱的!」
我看著他,滿眼的憤怒。
因為那一場爆炸,引發了四名警察,兩死一重傷,還有一位至今昏迷不醒。
「沒辦法,為了給你們掃清障礙,只能這樣!」
可是我的憤怒卻並沒有引來尼克的愧疚,反而讓他再一次哈哈大笑地拍了拍安以琛的肩膀。
「你這小妻子,有趣!我喜歡!」
他媽,誰要你喜歡!
我心中暗自罵開,頓時就想將被尼克放在安以琛手心裡的手抽回,卻被安以琛一把捏住。
「詩涵!」
他似乎有些無奈,但是,卻沒有半句解釋的話。
此時,舞會裡舞曲再一次響起,是一首華美的華爾茲。隨著樂章緩緩鋪開,整個大廳彷彿沉浸在了一片花團錦簇的世界之中。
水晶燈盞的光線,讓大廳的光線頓時但了幾分,一切都美的不可思議。
我的神情有些動容,卻被安以琛及時捕捉到了。
他將我的身子輕輕一帶,便順利地帶向了舞池。
斗室之間的天地,頓時猶如華盛的天堂,一切美得令人震撼。
「為什麼不問我一些為什麼?」
好久,耳邊才傳來安以琛的聲音,嗓音如玉,潤朗顫人心。
可是,我卻不想問。從哪裡問起?
我心中自嘲,不想跟他再提起從前。人在我面前,我已經對他感覺到了無限的陌生。
等到這一次找到了媽媽跟孩子們,我希望能在父母們的見證之下,跟他有一個正式的了斷,也算是了了這段因果機緣吧!
「詩涵,你太殘忍!你這樣的樣子,讓我心寒!」
不想,安以琛居然開始前所未有的打柔情牌。
我有些錯亂了腳步,不禁想停下來,好好看看面前這個丰神如玉的人,是怎樣開始打算,再一次將我騙的團團轉的。
「你想跟我好好聊一聊,是嗎?安以琛?」
我眼底一片深寒,明眸微微眯起,柔媚的眼神中再也不見了偽裝,而是鋒銳猛然綻開,滿臉一片寒意。
而安以琛就這樣獃獃地看著我半晌,想要說些什麼的,又咽了下去,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那好,你說我們去哪裡聊呢?尼森先生!」
我再一次輕輕動起身子,冰涼的手指觸及到他掌心的溫暖,只覺得如此的不可思議。
原來,他也有因為我錯亂的時候。
「你叫我什麼?你聽得懂義大利語?」
他有些驚奇,低著頭沒有看我,倒像是在猶自低語。
我沒有再回應他,只是一曲樂章漸漸緩了下來,舞步也只能更加輕柔地邁著。而我卻失去了跟他繼續跳下去的興緻,只得左顧右盼,打發剩下來的半支舞的時間。
只是,在旁人的眼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男的態度殷勤,風度迷人,而我則因為身前的這位風度翩翩的紳士,頻頻顧盼,而展顏且神采飛揚。
華服的紛飛之間,據說我們倆那一天的神采美如雲錦華緞,讓整個島上的人們,津津樂道了很久很久。
安靜的包廂內,有著殘留的棋局。
還有一柄與剛才那位尼克身上相似的短柄刀,掛在牆上。
一進包廂的門,兩位身穿白色制服額侍童就進來站著了,被安以琛一揮手散了去。
「這家餐廳,是你開的?」
我一直沒有說出心中的這個猜想,此時看到這間宛如私人大地盤的包廂,以及那柄掛在牆上的私人短刀,便隨口說出了心中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