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被劫機
可是,董卿卿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她身邊的安以琛一口打斷。
「已經沒有什麼解釋的必要了,薇薇,你不要跟她解釋!」
安以琛的話剛一出口,我就頓時跟被雷擊中了似的,站在原處瞬間便呆若木雞,整個人更像是被鉛水澆灌了一樣,怎麼動也動不了。
他居然當著我的面,叫董卿卿「薇薇」?為什麼?為什麼?
我頓時憤怒了起來。先不說這個名字原本就是我的名字,即便不是我的名字,也不可以就這樣當著我的面,就跟我說不要跟我解釋。
董卿卿就在我的身後一陣沉默,嬌弱無比地看著我跟安以琛,十分的淡定。
我依稀能看見他們的神情跟動作,看著他們似乎默契無比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悲傷。
一個就在我的身後,強勢地拽住我,一個則如同看戲一樣,看得我狼狽不堪。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知道我現在已經沒有了再留下來,聽他們卿卿我我的勇氣了。
董卿卿分明知道自己就是董卿卿,不是余薇薇,卻安心地聽著安以琛叫她「薇薇」,這究竟是為什麼?
我真想瘋狂地吶喊出聲:你就是董卿卿!就是董卿卿!為什麼還要扮作是余薇薇?
可是無力之感只能在我的胸臆中肆意地蔓延,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將這樣的委屈頃刻間吞吐出來。
瞬間,我鞥狂湧起的滿腹癲狂,接連幾次也沒有能夠將這種傷悲,激蕩出我的嘴巴進而叫喊出我心中的疑問。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兩個人,一點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抬起手臂,這一次我是真的用來擋住了的眼眶,淚水不住地往外流。
「安以琛,你剛才喊她什麼?」
我一邊說著,一邊艱難地伸手蓋住了自己的額角,隱約瞧見了安以琛的面孔深沉如水,可是那眼中卻看不清的寂寥與漠視。
算了爸,就這樣算了吧……
我轉過身,提起裙擺,再也不想聽他們任何的解釋,就想離開。
「你站住!你想去哪裡?」
手臂再一次被牽制,我的身子一不留神,就差一點因為他的力量,而被他扯倒。
可是比我更快地,從安以琛的身後,傳來了董卿卿嬌氣的呼救聲。
「我,我……救我,先生救我……」
說著,便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一臉的蒼白,似乎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了。
眉心的某處似乎突然之間就跳躍了一下,我抬起手背,恰巧地擋住了那一抹照到了我眉眼處的太陽光。
「安以琛,你還是先顧著你家親愛的薇薇吧!以後記住,不要再來打攪我,永遠!」
我伸手艱難地指向了他,滿目的凄涼。
只是,我的滄桑之態並沒有換來安以琛的一絲絲回應,他不知道何時,已經手忙腳亂地在照顧董卿卿了。
「你們忙吧,再見!不,再也不見……」
我的聲音低得自己都聽不清,踉蹌著步子,只想快速離開這裡。
可是還沒有等我走遠,就聽見身後的安以琛傳來了一陣冷然的聲音。
「梅詩涵,以後不管我叫她什麼,你只要記住你現在是梅詩涵就可以了。另外,也請你不要再忘記儘管那是形勢所逼,薇薇她也是我名義上的妻子,而你梅詩涵是高貴的歐洲貴族,上流社會的小姐。我跟你之間,也許確實要重新認識一下了。」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說完抱起了董卿卿,不,余薇薇,抱起她就走,絲毫不擔心我的眼睛是不是能夠正常視物,心中的痛,已經不再是痛了……
此時此景,我是不是應該仰天長嘯一番,以表示我的嘲諷跟愕然呢?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出的這一所房子,只記得我失魂落魄地來到了人行道,看著路邊的行人呆望了很久很久。
終於還是一位行路的老人看到了我,將我仔細地問詢了一番,然後幫助我聯繫了一輛回公司的車。
之後的幾天,我沒有再得到安以琛的任何消息,也沒有看到姜震浩的身影。
關於安以琛的一切消息,都從我的生活中被刻意地抹掉了,或者是他也在有意識地消失吧。
默默的郵件,倒是很有意思地飛到了我的郵箱內,只是我無心去顧及,因為海島上出事了。
踏入父親的卧室,我就被眼前的一幕幕震驚了。
原本在我印象中俊朗無比的父親,尚算得上偉岸的身材,此時此刻滿臉的蠟黃無光,有氣無力地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卧室的床邊是一盆盆鮮紅的血水,滿筐的紗布和繃帶,讓我瞬間就急出了眼淚。
「這……這究竟是怎麼了?」
床邊的蔣叔叔一臉的沉重,他的妻子艾娃姑媽也是面帶著寒霜,似乎比起父親的病情,還有更令他們無法釋然的事情。
面前的人,一個一個都不說話,室內凝重的氣氛,頓時就讓我的心開始變得無比慌亂起來。
「媽媽呢?我媽媽呢?」
父親身邊的幾個人都在,惟獨不見了媽媽還有來雅他們。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怎麼一個一個的都不說話?蔣叔叔,艾特跟來雅呢?我媽媽呢?」
我驚慌失措地撲到了我父親的身邊,看著父親毫無生氣的身體,覺得全世界都塌了。
「大少爺跟二小姐回家途中,遭遇劫機,飛機上有來雅還有艾特,以及夫人。同一天,在例行的皇家迎檢中,老爺遭到了炸彈爆炸事件的襲擊。」
來雅是蔣叔叔的兒媳婦兒,艾特是蔣叔叔他的親生兒子。媽媽是艾娃姑媽的閨中好友,這些關係都讓他們親密得如同一家人一樣。
他們怎麼會不著急呢?
「現在有什麼線索嗎?」
慌亂之後,我很快冷靜了下來。
劫機,劫的是孩子,可是,卻在同一天傷到了我父親。
這究竟是沖著父親來的,還是沖著孩子們來的?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讓你在毫無防備之下,始料未及地,又一次重新回到了一個原點。究竟是誰在導演著這一場陰謀?
頓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擊上了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