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眉眼相似的孩子
曾經給安以琛寫過一封信,我拜託董卿卿轉交給安以琛,看樣子董卿卿是沒有成功轉達了。下周就是小兒子們的生日,我在信中說,若是安以琛那一天之前醒來,看到這封信,就到海島一敘,我會送他一份大禮。
信中我沒有說明那一天是孩子們的生日,只是做了兩個假設。一個就是他醒來的日期,另一個則是他醒來后,財產的交接將會直接歸還給他。
占著這樣一個富庶的娘家,我梅詩涵還不屑於要一個屬於安家的光環,來賴以立足。哪怕是在那個小小的商康市也不行。
「梅姐,安先生那邊的品牌回饋訪問,你真的不打算做了嗎?」
姜震浩這幾天越來越沉默。
我知道他是在糾結擇主一事。本是安以琛親自培養起來的,但是安以琛現在下落不明,虧得姜震浩能幹,一切國內的事務,都能遊刃有餘地遠程操刀。
但是最近,他也不知道怎麼的,明顯地有了異樣的打算。
「在這邊離我父母更近,安以琛已經出院,雖然下落不明,但是,他的股票卻在不斷漲停。我想,這裡面一定有他的動作吧。那邊的產股我已經委託了律師行,所以,短時內我並不打算回去。」
我難得耐心跟姜震浩說我的打算,跟他說這麼多,一來是探探他的反應,二來,也是要看看他能不能給我一些合理的建議和意見。
「梅姐,你知道這一段時間我一直跟在你身邊。原先我在國外的那個職位,現在也已經有了合適的接班人,並且您也知道我的心病在哪裡。」
姜震浩說的心病,別人不知道,我卻不能不知道。
「你年紀還輕,應該多出去走走的。有些事已經過去了,你再怎麼自責都無濟於事了。」
我看著辦公室門外,那幾個暗自向著裡面張望的纖細身影,暗自感傷這個男孩子還是能夠潔身自好的。
不然,因著他俊朗又硬線條的酷男外形,只要他願意給機會,不知道會迷死多少異國的風情少女呢。
「不管怎麼自責,都沒有辦法挽回了。我就是心疼那個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並且,那孩子身上還流淌著我姜家的血。」
他的神色有些悲戚。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儘管我比他大不了幾歲,但是在心理上,我已經將他跟我三歲一代人,划入了下一個等級了。
「那不是你的錯!」
董卿卿是帶著孩子一起消失的,沒有拋棄孩子,說明她至少還有一點良知。
但是現在安以琛和董卿卿母子杳無蹤跡,就連離國之前,特意為了讓她安下心來生活,我專門為她而開設的國醫館,也因為她這個中醫藥師不見了,暫停了好幾天的業。這一切損失雖然不大,但是足以看得出,董卿卿離開的決心。
她帶走了大量的珍貴藥材,以及那兩三個月的所有流水。
「中醫院當時是您自己出資辦下來的,所以,換了幾個醫藥師,又重新找了兩個老中醫,這一個多月里生意又恢復正常了。」
姜震浩低聲對我說。
對於那家中醫館,他知道我比誰都希望它能正常開設下去。從起初我讓人購置的大量珍稀的藥材,他就能看出我的心意。
只是那幾個坐鎮的中醫,被董卿卿私自辭退了將近兩個月,我才知道了這件事。因而,他自責自己沒有將那座中醫院的人手篩選好,以至於那家中醫館等於先期的四個多月,血本無歸,還倒貼了上千萬的藥材資金。
「這都是天意。上帝讓這些事情發生,為的是讓我們知道人不可以爛善心。自以為是的善舉,也許別人並不需要。是我太過於自我了。」
姜震浩沒想到我會這樣說。
但是在聽我說完后,倒也默認了我的話。
在董卿卿這一件事情上,除了姜震浩是帶著另一份用意,在儘可能地為董卿卿做著自己能做的一切事情。對於我的所作所為,卻是很少有微詞。
因為,他總覺得我做的多一些,他的心愿就能更快地達成一些。
那就是讓董卿卿從孩子的病況中解脫出來,然後,正常地生活下去。那樣他也就能少一分愧疚了。
轉眼間,已經是三年以後了。
那家中醫館依舊正常開著館,只是裡面的人早就不是原來的人了。安以琛的公司已經交接給了幾個高管,偶爾姜震浩回去操操心。
董卿卿一直沒有消息,但是更奇怪的是,安以琛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我的工作間由小變大,漸漸做成了一個連鎖的奢侈品定製風,想跟我合作的人必須先行預約才行。對於在商場打滾了有段日子的我來說,走量只會贏得一陣子的錢,走品味跟高端的限量出品,才是長久之道。
有道是有市無價,物以稀為貴!
「梅小姐,豐茂的Sdula主管希望能跟您約談!」
助理小雯抱著一疊文件袋急急過來。
上月底的一次展出,收穫了不少新顧客,這一回的這一位,估計也是想跟我的設計社談一筆買賣吧。
「跟他說,最近的接單已經滿了,如果他真的想約談,請他下月儘早預約好嗎?」
我不喜歡跟當地的英國人打交道,總覺得他們一個一個紳士的背後,是一個一個你意想不到的圈套。上次的那個Sien家族,就是從幾件簡單的夏裝的旗袍開始,硬是將後來的冬裝一系列都給壟斷性地採購了。到後來,我所有的時間都在趕工別家的冬款。
只因為,他還沒有得到我的許諾,就事先打著兩家合作的名義,宣布了一場兩家的品牌四季秀。而我當初為了顧及在這裡開拓新市場的口碑,也只能答應跟他合作到底。儘管最後,我也得到了一筆豐厚的酬金,但是我討厭被人下套。
「可是今天豐茂的代表態度很堅決,說一定要等到您!」
小雯是個華裔女孩子,九歲就移民到了英國。她來到我這裡,純屬偶然。一次下班后,一個女孩子路過一個小衚衕。因為好心,想去衚衕的深處給一名流浪漢一塊麵包。卻被那名酒醉的骯髒男人輕薄,而被我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