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輕信
「知道了,你確實立了大功!」
安以琛一直看著我的神情,看著我隱約皺著眉,想說什麼又沒說的樣子。
而那個被安以琛剛剛誇了立下大功的董卿卿,卻突然間很識趣兒了起來。
「應該的,少爺應該是知道我母親對我的囑託。她要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好好報答少爺的大恩大德,再以德報怨下去,就不……」
此時此刻,董卿卿說起話來,一點兒也沒有剛才在我面前露出來的那番悲戚。
落落大方,不卑不吭,真的讓我刮目相看。
而她自覺的在我面前不在稱呼安以琛為「以琛」,而是乖巧地喊著他「少爺」,也引得了安以琛的滿意。
「行了,你媽既然講你託付給我。我也一定要信守諾言的。不去管那些以前的事情,至少在我昏迷之間,你也將我照顧得很好的。不要說什麼報恩之類的話,你不欠我的了。」
安以琛說完,便轉過身來微笑著,想要繼續來探測我身體上,有沒有其他的異樣。
說實話,我還真有些迷糊他們之間的對話。
可是,聽著安以琛要信守什麼承諾之類的話,我也像是有些模模糊糊地想到那天蕫媽臨死的樣子了。
「謝謝少爺!我也沒地方去,謝謝少爺還願意收留我!」
說完,她便很知趣地輕輕走出了這一間屋子。
我有些驚訝董卿卿這一連續的變臉,一時之間不知道怎樣跟安以琛說清自己的感受。
「你想說什麼?」
安以琛的手依舊請放在我的額頭,可是,我卻有些不適,忍不住輕輕挪動自己的頭部。
「怎麼了?」
安以琛急切地看著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的神情。
可是我哪兒能說的出來話呢?
自從董卿卿走出這間屋子的那一刻,我便再也沒有一絲的力氣。
我想要輕輕減少頭部的重壓,可是安以琛卻不知道我究竟想要幹什麼,急得他趕緊喊著這房子里,唯一懂一些藥理的董卿卿。
「董卿卿,卿卿……你快來!看看薇薇這是怎麼了?」
安以琛的聲音因為著急,而顯得有些高亢。
只是那一聲聲的「卿卿」只喊得我心裡氣急又心慌。
這個女人究竟對我做了什麼?她一度假冒著我的名頭,與安以琛扮演著一對假夫妻,那時的安以琛為了不暴露自己,與她每天演著戲。那麼她呢?董卿卿呢?難道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嗎?
我越想越氣急,可是整個人卻沒有一絲動彈的力氣。我敢肯定是董卿卿在我身上做了手腳,可是我卻有苦不能說。
孩子們都在這裡,那麼小,我幾乎能聽到門外,因為安以琛的呼叫聲,而跟著一起奔跑過來的小女兒。
這個卑鄙的女人,表面上裝作可憐,無良,其實心機沉得很,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薇薇姐應該是沒事了,藥性已經過去了。崔世淮的這個迷藥偏方,我以前也中過一次。只是,那次我從我師傅那裡抓了一副葯,連續喝了七天,才得緩了過來的。薇薇這才喝了一副,就能醒來,已經是奇迹了!」
董卿卿來到我的床前,毫不否認我是中了什麼迷藥,卻告訴安以琛是崔世淮給我下的。
「是這樣的嗎?好似明天去醫院看看吧!」
好在安以琛聽了董卿卿的話也沒有全信。
他狐疑地看著我,又看了董卿卿一眼,還是決定去醫院看看。
我以為董卿卿會想法子阻攔,沒想到她聽到安以琛這樣一說,居然溫婉地笑了。
「我已經聯繫了醫院的救護車了!」
「你聯繫救護車了?為什麼?」
估計安以琛也覺得有點意外了,雖然我是剛剛醒來,但是我表面上只是渾身無力,說不出話。其他是沒有什麼別的癥狀的。
就連那一次躺在崔世淮的地下室里,莫名其妙出的一身疹子也都消失了。
但是董卿卿居然搶先在我醒來之後,叫了救護車!
「不為什麼!少爺,我只是覺得我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還是帶薇薇姐去醫院看看我才放心!希望我不要給她誤診!畢竟,同樣的葯藥性是相同的,可是每一個人的身體狀況卻是不一樣的。」
董卿卿的話倒讓我完全迷惑了,以退為進嗎?
安以琛聽了之後,連連點頭。
「那好吧!還是要謝謝你想的那樣周到!事不宜遲,我還是帶薇薇去醫院看看吧!」
安以琛說著,給我穿上衣服,就要將我扶到他的背上。
可是一直擠在門邊的念婉卻細聲細氣地揪住安以琛的衣角。
「爸爸!我也要去,我們也要去!」
孩子!我們去了醫院,孩子們就無暇照看了!
想到這裡,我一時心急,可是渾身無力,加上氣鬱在胸口,一時沒在意,一股清甜竟然沿著我的嘴角慢慢地流了下來。
「媽媽!你怎麼了?」
小念婉一看我的嘴角的異樣,連忙擠到了我的身邊。
「乖女兒,別害怕!媽媽沒有事情,你跟這位卿卿阿姨一起,好嗎?」
安以琛一看我的嘴角,就頓時慌了。
他連忙便抱著我,便喊著外面的莫天。
「趕緊將車開過來,薇薇吐血了!」
渾身無力地被他抱在懷裡,我遠遠地看著女兒和兒子被董卿卿牽在手中,頓時絕望了……
那女人站在台階上,眼中的笑意是那樣的陰毒狠辣。為什麼安以琛就看不到呢?
被安以琛放置在了莫天的車後座,感覺到車門被關上了,我的眼淚頓時流出了眼眶!
董卿卿,如果你這一次再將你陰毒的手爪伸向我的孩子們,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眼皮抬起的力氣都沒有了,我的頭被輕輕托放在安以琛的膝蓋上,臉龐就是安以琛溫暖的大手!可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暖意!
安以琛,你又是怎麼了?那麼疼愛你的女兒和兒子,就這樣輕易地將他們託付給了一個狠毒的女人嗎?你就那樣信任董卿卿嗎?那個女人就為了應和你,故意裝作了一個有自尊的清高的女人,你又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嗎?
我們娘兒三原可以就可以這樣託付給你,可你竟這樣輕信了他人,你叫我們情何以堪?
我的心中在吶喊,在咆哮!
可是我的眼淚卻順著他的手掌,流了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