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密室
第一百八十四章密室
「我曾說過什麼?」
我想起自己曾經出現過的那一個幻境,這才意識到安以琛說的是當年他父親在海上落水的真相。
「薇薇,你說過的話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嗎?」
安逸車面上有些猶豫,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哥哥及時制止住了。
「安以琛,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母親費了那麼多心力,就為了封住妹妹身上的異象嗎?」
哥哥這是什麼意思?
我頓時驚訝起來。
「哥哥!你說母親為我封住了身上的異象?」
「是的!你自己應該有所感覺的!」
哥哥有些擔憂地看了母親一眼。
「我?我除了有時候,腦中些幻覺般的畫面感出現在腦海中,別的沒有什麼異常啊?
我有些遲疑地看向母親。
羸弱的身子,輕輕靠在父親身上沉沉地昏睡著,我頓時湧出了眼眶。
「若不是母親,你也會想她這樣,時不時就會昏睡過去的。」
安逸車你的聲音突然間從我身後響起。
「薇薇!對不起!既然能做一個平常的人,那我們就跟平常人一樣,好好生活吧!若不是因為梅姨天性稟賦,崔世淮也不會對她下此毒手的。」
安以琛知道的遠遠要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
我驚訝地看著他,正想問問他究竟還知道什麼?
身後剛剛趕過來的艾特,卻輕輕附在我父親的耳邊道:「哈家的那個小少爺出事了……」
哈天賜,也就是三叔公的那個小孫子?
難道是崔世淮?
我有些擔憂地看著父親,卻聽見父親輕輕地呼喚著沉睡的母親。
「久婉,你擔心地事情還是來了……」
母親費勁地睜開了眼睛,沖著我柔和地展開一枚笑容,並伸出了雙手。
「我的好孩子,飛婷!你知道了是嗎?你知道自己是梅家寄予厚望的孩子,對嗎?」
母親絕美的笑容,在她若隱若現的手指中,露出了一絲遺憾和擔憂。
「母親,我……」
我有太多的話想跟母親說,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想說我去過唐城,我還見過哈伯父,我甚至還認識三叔公……
我也知道哈天賜就是機緣巧合之下,被哥哥所救的梅家的三叔公唯一的孫子,被救之後跟在哥哥身邊整整生活了三年……但是這一切都比不過我想跟母親團聚后,想要表達的欣喜之情。
「孩子,人生一輩子都在畫一個圓。這邊欠缺,那邊就得去彌補。所幸,母親欠下梅家的債,你哥哥替我去還了。你的外祖父最看中你這個三叔公,他的後代,也是你外祖父最看中的一支血脈。因此,這一回,我們一定不能坐視不管的。」
母親說完了這一段話,顯得有些虛弱。
「媽媽,你究竟為我做了些什麼?」
我擒著眼淚,看著她瘦的幾乎要看見血管的潔白手腕。那裡不僅有傷痕,還有一些類似我手指上的紅色血痣痕迹。
儘管它們點點一叢,點綴在母親的手腕上,如同一叢美麗的紅色珊瑚,與我手指上曾經出現的一模一樣。
「孩子,不要害怕!你要感謝馮安琪!當初,儘管她對你不是那麼寬厚,但是也正是因為她的漠視,反而救了你!你知道嗎?禍福相依,童年時期的你雖然沒有得到太多的母愛,但是至少你保住了一條性命。」
「我知道!」
我悶著聲音說道。
與父親母親的相聚時間不長,但是,我早已經感覺到他們是傳奇。
崔世淮的密室內,盞盞紅燈,將原本幽暗的密室照的燈火通明。
「別說話!」
被層層繩索捆綁在一把木椅上的董媽,此時兩眼驚恐地看著我。
「你是……」
我沒有回答她。
「想活就別廢話了!你女兒還在等你呢!」
聽到我身後的艾特說起她的女兒,董媽立刻停止了反抗,配合的說:「淮園的東門邊,應該有一輛廢棄的車子。車子里有崔先生早先讓我丟掉的一把鎖鏈,我沒丟……」
儘管不知道董媽此時說起這個線索有什麼作用,但是她主動提起,應該是對我們有幫助的。
「艾特,交給你!」
面容已經被整得跟母親有六分神似的董媽,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怪異。
「行了,別看了!當時她跟她女兒費盡了心事要變成第二個余薇薇,李代桃僵與你,被你家安先生髮現了。順便就將她一起帶到了韓國了!」
哥哥在我身後打趣地說著。
安以琛在一旁,貌似不敢苟同地瞪了哥哥一眼。
看來,此事屬實啊!
我想起安以琛家中那位現成的美女太太,很奇怪董卿卿那樣單純可愛的女孩子,為什麼就甘願整成別人的樣子,然後扮演著別人過日子呢?
「母親當初是不是就被崔世淮囚禁在這暗室里,暗無天日地過著日子的?」
我有些煩躁地問著手邊已經被鬆綁的董媽。
「是是是,她每天都被崔世淮給綁在這張椅子上!」
董媽滿臉蠟黃,不敢抬頭看我。
怪不得她能頂住一張肥碩的身子,裝扮我媽裝扮了三天,沒有被崔世淮發覺。原來,哥哥順手讓安以琛帶到韓國的這個胖女人,竟然起了這麼大的作用啊。
我頓時瞭然了。
漆黑的院子里,比起白天無端多了幾分陰冷。
聽母親介紹過,轉角過去便是一個碩大的佛堂和祭祀台。
據說,崔家百年的運勢,都在這祭祀台上顯露得清清楚楚,而那中間一顆鮮紅的蓮花下方,供給的水竟是鮮艷的紅色。
不知道用了什麼特殊的秘法,裡面的鮮紅液體中,居然還存活著幾條小錦鯉。它們正在胖胖的花瓶肚子里,歡快地游來游去。
「薇薇?」
我正想去探個究竟,看看那紅色的液體究竟是什麼,卻聽見身後傳來了安以琛的聲音。現在只有他才會叫我薇薇……?
「別動那裡!那邊是崔世淮每月從梅姨身上取下的鮮血。」
足足有兩千多毫升的鮮血,就這樣被隨意從手腕上抽出?
我頓時覺得心驚。
可是更加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安以琛輕輕牽著我的手,帶我來到了祭祀台後面的一個窄門前。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我好奇地問道。
「將屬於你的東西取回,物歸原主!」
安以琛滿臉的悲痛之色,竟讓我越看越覺得迷惑。